宁明昧对系统道:“我也很不爽,今天迟到又不是我造成的。”
系统诚恳回答:“但你今天训斥老十七时,看起来挺爽的。”
宁明昧:“谁叫他研究做得不好?这几天他搞他的创业,看看他那综述,都写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要毕业的不是我,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系统:……
谭适显然不知道,这名差点迟到的“梅林”同学在不久前才与扬之水补习班的大老板亲切会面一个时辰。
但他仍旧记得,之前几次讲题时,梅林总是提出更新的或更快的解题方法,每次都让他颜面尽失。
今天他照例是让人举手回答问题,并刻意不抽梅林回答。好在梅林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招待见。他再也不举手,而是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终于快到下课时,谭适接了一个电话。他回来时皱着眉头宣布道:“今晚我们扬之水的创始人之一,针对今年的招生新政策,会过来有个答疑会。”
“但名额有限,所以我们就采取这个方式来抽取尖子吧。”谭适说着,掏出小测卷来,“上次小测排名前五的同学,分别是……”
他读了四个人的名字。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最后一个名字是“梅林”时,谭适却转而念出了另一个名字。
这可实在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不过如今是在补习班里,大家也没什么敢于抗议的机会。譬如杨沣就震惊地看了梅林一眼,只见对方依旧看着窗外,似乎对窗内的一切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杨沣小声道:“怎么没有你?”
少年:“不知道。”
杨沣:“你应该……都做完了的吧?”
少年:“当然。”
杨沣:“你要不要起来抗议一下啊?今晚这个答疑会的名额很珍贵的。而且和创始人这种资深内门弟子谈话的机会,也是很难得的的。”
少年:“无所谓。”
无所谓,刚刚骂过他两个小时。
杨沣:“那今天这个会还关于高考新政策呢,好像就和前些日子说的那个‘明道书院’有关系。你不打算去听一听吗?”
少年:“没兴趣。”
这政策是我制定的。
众人事不关己,少年也没有反抗的意愿。谭适瞥了一眼梅林,心知这事儿或许就这么过去了。
但总有人不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谭老师。”突然发出的声音,来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名少年,“前五的名单里,没有梅林的名字么?”
在看清开口的人时,谭适也很愕然。
开口的竟然是连城月。
少年注视着谭适,他偏着头,看起来似有微微的不解:“谭老师,这次梅林是多少分呢?”
有人点火,众人的目光于是从四面八方过来。谭适有点招架不住,很快,他搬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他错了一整道大题。”
可连城月却好似不依不饶般:“哪道?”
这一刻,谭适也觉得有些烦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名单里不是有连城月吗,他发什么癫?
“老师,众所周知,清极宗高考依靠名次进行选拔。因此,每一次模拟考试、每一次小考对于我来说,都十分重要。这可以让我正确地评估自己的平时水平,更好地制定自己的补习计划。”连城月道,“因此,哪怕是一次测试的名次不公,都会影响到我对自己的估算,从而影响到我的复习计划。”
“所以我想请问谭老师。按照我的估算,梅林同学应当在前五名之内。但他却并不在此处。这严重地影响到了我的估算模型,从而也会影响到我的学习积极性。我想在座的其他同学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想请问谭适老师,向来都是满分的梅林,这次是错在哪里了呢?”
众目睽睽之下,谭适咬着牙道:“他最后一道题的计算有问题……”
“他的答案错了吗?”有弟子问。
谭适:“答案没错,但他的解法超纲了!”
说出这句话如吐一口浊气。在众弟子“凭什么超纲解法不算分”的质疑声中,谭适道:“考试就是考试。有的弟子只想着表现自己、标新立异,专门搞一些正常人不会用的方法出来。你现在能拿到分,难道在高考里也能拿到分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其实这都是借口。要知道宁明昧在规定高考规则时,可没有添加“超纲解法”不算解法这条。
所以,这件事的核心其实就是谭适看“梅林”不爽。
梅林太聪明,太锋芒毕露了。有的老师会很喜欢这样的学生,还有很多老师会视他如一种挑战自己的权威的灾难。
比如如今的谭适,看起来就是记恨宁明昧许久。
但谭适自己的数学底子也不算牢固。若是他自己没有讲错的地方,又怎么会给宁明昧纠正他错误的机会。
只是还好,宁明昧已经过了需要他人认可的年龄。面对这个需要他发言的场合,他道:“那谭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我看过高考相关的简章。因为,我是插班生,所以我对一切得分的要求都很慎重。”这次开口的又是连城月,“简章里明确规定,超纲的解法也能得分。可谭适老师却说,超纲的解法不能得分。这让我感到困惑。谭适老师,我很需要一个答案。”
谭适:……
刚刚出口的话又被戳穿。这次,谭适忍了又忍,道:“清极宗就是教你们这样顶撞老师的吗?”
“我扣的不是分数,而是你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像你们这样的弟子,到社会上是要吃亏的!”
第206章 选专业
谭适比起教学水平,更厉害的竟然是和学生吵架的嘴皮子。
只是这嘴皮子说来说去,也离不开一个长幼有序、一个人情世故。
谭适拂袖而去。在他走后,不乏有上前安慰梅林的弟子。只是那被谭适点作排名第五的弟子却不敢看宁明昧的眼睛。他收拾好东西,期期艾艾地便出去了。
这也很好理解,没人愿意放弃自己到手的名额。他尽可以安慰自己,这不是为恶,而是顺其自然,随后便能心安理得地去听那个讲座。
宁明昧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态度。下课铃响,晚自习开始。宁明昧照例是准备回去,却在门外遇见了连城月。
“有什么事么?”宁明昧道。
连城月说:“梅同学,你想去听讲座么?”
宁明昧:“不想。”
连城月:“那好。我看见讲堂后面有一处漏洞,我们可以在那里偷听。”
宁明昧:“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然而宁明昧毕竟对老十七的讲座怀有一定的好奇。思虑再三后,他跟着连城月一起往漏洞处去了。
宁明昧道:“你不是有座位可以坐么,为何与我一同站在后面。”
“因为和梅同学交好,远比听一个讲座重要。而且我觉得我可以考状元。”连城月用手扒拉着漏洞,“既然可以裸分上缥缈峰,就不用在意那区区的自招名额了。”
宁明昧:“一,你的前半句话很功利,完全没有体现出‘交情’的含义。二,你的后半句话很普信,让人听了只想皱眉嘲笑。”
连城月:“况且,虽然这次拥有名额,下次却未必拥有。这次,我可以借此机会测试自己在此处的隐蔽之术。若是成功,日后我还可以在这里偷听。”
对此,宁明昧的评价是:“这倒说得有理。”
两个很有道理的人在漏洞处偷听。很快,宁明昧就看见一个身着中山装、看起来仙风道骨、颇具精英气质、还戴着金丝眼镜的仙人施施然走入会场。
是你!老十七!
大晚上的不在实验室里改综述,跑出来开讲座!
你文档的四十多个批注都改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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