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护着虹芳二人,往叫好声去,看见卖艺的杂耍班子,正在表现跳火圈,花样一套又一套,惊险又刺激,引得惊叫声连连。
看够杂耍,又去戏园子吃茶,听现下流行的通俗短戏,比起长篇戏来精悍短小,但也有可思考之处。
眼下的宋宴清在古代也算是“见识”的人了,比这些精巧的节目他在宫中、百花宴、外地州府也曾瞧过。不过在外间,似乎所有人热热闹闹的,带有几分欣喜之气随着人群蔓开,让人更容易忘却人间烦忧杂事。
看了半下午方才回宫。
宋宴清又往王嫔处去,蹭个晚饭。
旁人都惊心他吃得多,只有阿娘发现了真相——她的心肝在外头怕是挨饿了!
这样悠闲的日子持续了五日,第六日宋宴清三兄弟开始和朝臣一般无二的上朝生活。
好一点的是三兄弟“家里超近”,好比学校里面的学区房,可以多睡一会。
不过上朝打卡第一日,刚出门就收到了坏消息。
信是箬竹、虹芳带出宫的一个熟悉小宫人送来的,上面写着简短的一句话——顾明朗想要外派他们三兄弟。
宋宴清收到这信就知道,皇后应当没有太反对顾明朗的外派想法。
否则消息就不必传到他耳中。
眼下顾明朗还是宋齐光的半个代表,说话依旧很有分量。他虽放弃紧抓朝中权柄、选择去捏住禁军,但也没放弃全部的话语权。顾明朗若坚持,皇后、宴相宴海波想要搞定他也不容易。
外派皇子显然是顾明朗定下的“方针”,皇子们离得远,讨论太子之事就显得浮空些,好像不那么迫在眼前。如此,权利依然属于他的好圣上。
但如此急切地想要外派三兄弟,怕是宋宴清那日在龙华殿外守着也惹了些不满。
外放对宋宴清来说倒无妨,他“涨粉”的最好办法就是出门去、依托群众办事。浩浩民众,正是他的名气源泉。
不过就这么被“扫地出门”,可对不起回的这趟京城。
宋宴清换上武将的朝服,决心提前推动自己的“宣传”计划。
上朝是种什么体验呢?
人好多,也好吵。
不过并非胡乱吵吵,轻重缓急有个区分,容易定下的事快速集思广益决断,后续容易有纠纷的才会引发各部人马开吵。
吵个几个回合,据说是宴相心腹的家伙就会出来点火,吵架变得更为激烈,最后宴海波出马,提议解决平衡的方案。最后一个军费问题吵得最为厉害,皇后再开口,几方面给出最终方案来。
听说也有那试图胡搅蛮缠、不愿意好好办事的官员,据传叫宴海波打了几个,风气顿时一清。
宋宴清三兄弟就只带着耳朵来,插不上什么话。不过光这么听着,也颇有收获。
让宋宴清讶异的是,外派之事没在今□□上提起。
可能是第一天上朝,顾千岁决定给个面子?
待朝会结束,宋宴清叫住了嘴都说出干皮的宴海波。
“宴相,我有事想问问,您有空吗?”
宴海波扫他一眼:“虎威将军随我来吧。”这回叫的是官职,而非皇子称谓。
两人聚到一处,不少臣子的目光也聚拢到二人身上。
宋宴清的身份倒是够,可他一个第一个上朝的年轻皇子能跟日理万机的丞相谈什么?
宋宴清跟上宴海波,至人少处,开口道明来意。
“宴相,不知何时重开邸报?”
官方邸报的重要性不必宋宴清多言,一可为臣子们了解皇家、朝政、边疆军情等多重重要信息的渠道,二也是朝堂对下宣传、传播信息、教化民众等等的重要口。
闻言宴海波停下匆匆的脚步,两人站在宫墙之下,一弯枝桠在高处探出头,留下一抹淡淡的影。
宴海波问:“七殿下缘何问起邸报来了?”
宋宴清:“吾好名。”
如此不要脸的自述,多少能打乱宴海波的平静表情,令得这位宴相黝黑的脸庞犹如黑土干涸、露出茫然的缝隙来。
一鸣惊人后,宋宴清往回找补:“想来天下如我这般者众多。”
“既好名,便可以此促使更多人提高道德、多行好事。”
“且自邸报断后,消息都不再畅通、常有迟滞,亦使民心惶惶,颇多猜疑横生,民间祸端易生……”
听到这,宴海波轻点了下头。
宋宴清:“宴相也如此想?”
“果如正心所言,你好语惊人,说话颇有趣味。”宴海波望着面色认真的少年,笑着拉了句家常。
正心?
宋宴清脑子转了下,想起这两字是他太傅的字。
“宴相与先生交好?”
“关系匪浅。”宴海波想着老友,面上浮现笑意,“邸报之事我已有安排,只是还得费些功夫,不是一时可以推行的。”
宴海波继续带着少年往前走,手背到身后,步伐不快不慢。
宴海波问道:“不过我观你举止,确实颇爱名,不知为何?”
宋宴清给出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可以我为点,于……皇家也如此推行。”
大哥二哥打擂台,谁能错过这种好宣传渠道。既如此,宴相等人便可以拉扯着两方人马一起卖力干活。
没错,宋宴清解决其他人对他“好名声”疑惑的办法是——卖哥。
宴海波再次停住步伐,目带惊色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老夫本不信正心之言,今不得不信矣!”
宋宴清听见的是——【叮!粉丝值+5000。因为这是一个粉丝为你提供的粉丝值,触发了单独提醒。高质量粉丝或许可以帮助宿主更好地发展事业,希望宿主好好把握!】
第108章
宴海波与耶瀚行之间联系,就古代而言算得上十分紧密。未归京城时,他便从好友的信件中细闻过宋宴清自去年始的一桩桩事。
从私己角度看,少年那般冒险行事,加之事后所得之利好,多少会给人“过于求名”的印象。
但越了解得多,便能发觉宋宴清在一桩桩、一件件事中吃亏的地方,也能发现其初心甚洁,甚至算得上纯善至极。他为放流民险些身死,今平息乱军于战事真起之前,又肯于面对自己行骗之实……
不过如此细致地了解一番后,反倒又叫宴海波不肯信。
年岁轻轻,又是皇家之人,如何成此性格?
不合理,不应当,不太可能呐。
见面之后,接触感觉下来,宴海波反倒愿意相信宋宴清“好的那一面”。因为面前的少年皇子也不止那一面,更为鲜活。
面对着微呆的少年皇子,宴海波开口笑问:“怎地这副表情?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怕叫你太傅泄了底嘛。”
宋宴清看着面前的“大粉”,咽下惊讶。细想一朝丞相,宴海波又是那等有能之臣,是个“10000”+粉丝值的潜力股也不奇怪。
皇后或许也有?但不是一口气给的。不像宴相,估计早就攒了一波“好感”,只是眼下才腾空脑子和心绪,舍得给他。
宋宴清作出思索的表情,一瞬后才回答道:“宴清应当没什么见不能人的。”
宴海波脑子转得很快:“哦,那是正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既不能见人,当然不能告诉宴相。”
即便宴相与太傅都成了大粉,但他太傅可是能产物料的神仙粉,非宴相可比。何况两人还有着一段师生相处时光。
“我自己去问,正心定然会告诉我。”宴海波轻哼一声。
宋宴清一想,好像的确不难,毕竟耶瀚行实在太好说话。
但太傅自己暴露,那就跟他这学生没关系了。
宋宴清笑笑:“既然宴相也有重启邸报之心,宴清便无事了。”
宴海波点点头。
想了下,又多嘴提上一句:“好生操练武艺。莫要再当众吃那等孩童之物,容易让人还把你当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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