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觉他的到来后,薛时野竟直接从御座中起身,朝着安连奚走来,继而牵着他的手,一起朝台阶之上走去。
瞧见这一幕的群臣全都陷入呆滞,但又很快平复下来。
皇后、不,皇上登基亲自封的皇夫,大承开国以来第一任皇夫。如此殊荣,陛下走下石阶亲迎又有什么罕见的。
安连奚被薛时野抓着手,接受着周遭无数人投来的视线,禁不住微微偏头,薛时野正含着笑意看他,满目柔情。
安连奚睫羽微颤,定下心神,和他一起走上台阶,接受群臣参拜。
大典结束后,薛时野和安连奚便从太子府搬到了宫中。
按理说,皇上有自己的宫殿,皇后亦是如此,但薛时野却住在安连奚那里,两人从未分开住过哪怕一个晚上。
如今荣升御前大总管的张总管见怪不怪,倒是见宫中不少人对此感到惊讶。
众人皆知陛下疼宠皇夫,却不承想宠到了这个地步。
但事实上远不止如此。
薛时野重新肃清了朝堂,将朝中清理一番。
马上就是春闱,待春闱过后,又会出现一批新的官员,将会是他提拔起来的第一批心腹,薛时野对此也早有安排。
至于其他几位皇子,都已在他登基前就被明康帝安排好了封地,早早便打发出京了。
春闱后一个月便是殿试。
薛时野刚登基不留就忙前忙后,安连奚帮不上忙,而他就算想帮也帮不了。最近他感觉自己的脚踝有些肿,起初他不注意,直到走起来都觉出有几分不对时他才在意了点。
薛时野刚下朝就回了栖凤宫,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焕然一新。
安连奚坐在矮榻边,观察自己的脚。
原先太子府的下人只召了一些在西苑的入宫,其他人则都是张总管特意挑选过,又有前大总管高公公帮衬,进来伺候的俱是心思机敏的。
她们见到陛下进来后便垂首,全都眼观鼻鼻观心。
薛时野进殿,看见安连奚低着头撩起袍子正在打量脚踝,目光落过去,触及那一片白皙时微微愣神。
“怎么了?”
年轻帝王嗓音温柔,透着无限宠溺。
安连奚指了指自己脚踝,他这么看着也觉得不对了,“好像肿了。”
薛时野顺着他粉白的指尖看过去,眉头就是一拧,“嗯,是有点。”
说话间,他嗓音有些发沉,带着心疼。薛时野走近,在安连奚脚边蹲下来,捧着他脚看,“疼不疼?”
薛时野的动作自然,安连奚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轻轻点了点头。
“有点。”
薛时野更加疼惜了,忍不住俯首,在他足背上亲了下,“我带你去找段神医。”
即使已然贵为天子,他在面对安连奚时自称也仍旧是‘我’而非‘朕’。有宫女们听见了,皆是心头一动,觉得陛下对皇夫的宠爱实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们对帝王薄情的认知。
安连奚听他说要去找段神医,点了下头。
这应该是浮肿,怀孕的正常现象,不过他们两个都是初为人父,哪里懂这些。
而段神医也自他们搬到宫中,同样换了住处,住进了宫里。
对于段旭而言,就是换了个地方制药罢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药材供他使用。且安连奚的身体是他一口应下,要负责的。
目前段旭正在给太上皇准备日常药丸,他看到薛时野匆匆抱着安连奚过来,连御撵都没用。在他们身后,宫人缀了一大批,远远落在后面。
“怎么了这是?”段旭问。
安连奚有点不好意思,薛时野没把他放下来,仍是横抱着他。不得已,安连奚只得晃了晃脚尖,“浮肿了。”
段旭了然,说了一些简单的应对方法。例如可多抬脚,多喝水之类,后者要适量。
安连奚听他说了许多,基本在听到第二句,前一句就忘干净了。他偏头,薛时野神情专注,听得十分认真,似乎都记下来了。
对安连奚的身体,薛时野比他这个当事人都要重视。
待段旭说罢,薛时野点了下头,“记下了。”
段旭看着两人离开,眼中闪过笑意。
他果然没看错人。
即使身份上的转变,薛时野和安连奚亦一如往昔,没有半点变化。
安连奚搂着薛时野的脖子,“重不重?”
以前他可以说自己不重,现在却不行了。
他现在是双身子,薛时野抱着的是他和小团子。
而且安连奚最近越来越能吃了,能吃能睡,口味还变化不一的。
薛时野脚下沉稳地迈步朝前走着,闻言答道:“不重。”
安连奚嘴角不禁翘了翘,“那你抱稳了。”
薛时野低低应:“嗯。”
说话间,他能听到薛时野出声时胸腔带起的震动声。
安连奚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安心窝着。
最近薛时野不怎么碰他了,是因为段旭曾提过,七月之后便不宜同房了。对此,安连奚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才六月出头,薛时野就已经开始注意了,生怕他和小团子出了什么差池。纵然是在上朝都时时让暗卫注意着这边,好随时知道安连奚的情况。
安连奚只觉好笑,但他也不敢多闹。他了解薛时野,他要是真的闹起来,说不准薛时野会拿个小本子给他记着,等小团子出生后便让他还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朝堂上又发生了些许变化,殿试过后,新科状元的人选也将由薛时野钦点。
汪曾韫就是新科状元。
是安连奚曾经让薛时野提防的人之一。
不过安连奚也没料到,他口口声声让薛时野小心的人,居然会是当日在诗会上遇到的那个颇为坎坷的年轻书生。
苏老被贬,原本汪曾韫应该在受他恩惠后效忠于薛云钦。不过现在薛云钦都死了,所谓的效忠一说也便不了了之。
新科状元上任后便试探性地同新帝提出了觐见皇夫的请求。
薛时野之所以会点汪曾韫,也是因为这个人确实有些真才实学。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薛时野亦不认为自己会拿不下对方。
只是,听见汪曾韫提出的要求时,薛时野微微眯起眼,声音不辨喜怒,“你要见皇夫?”
汪曾韫一顿,顶着帝王威势慢慢点了下头,接着他把皇夫曾对他有恩的事情说了。
薛时野微挑了下眉,同意了。
安连奚这才知道自己是见过汪曾韫的。
等人一走,还对着薛时野唏嘘,“居然是他啊……”
薛时野搂着他,捏捏他脸颊的嫩肉,“小乖又帮了我。”
安连奚疑惑看他。
“此人有些才学,可堪大用。”薛时野道。
汪曾韫既记着安连奚的恩情,那么将来为他卖起命来肯定更加尽心尽力。
安连奚听明白了。
又多了一个打工人。
汪曾韫当然堪大用,那可是原著中被薛云钦当成左膀右臂的人。
有了这样的人才,薛时野做起事来便更加得心应手了。
而原本应该与他反目的沈玦,还有同样应是站在薛云钦那边的谢景全都脱离了剧情,薛时野的皇位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了。
沈玦对于尚未出生的小团子也是颇为关心的。
京中已经有不少孕夫临近产期,更有早产的,在安连奚之前便已生产。所以快到那几天时,沈玦就总往皇宫里跑,来回打着转。
如今他已经承袭了老国公的爵位,年纪轻轻就是国公爷了,半点不见稳重。
安连奚这几日已经不怎么下榻了,隔着珠帘看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直乐。薛时野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他才刚走,每隔一刻钟就要回来看他一眼。
“你怎么看起来跟你表哥一样啊。”安连奚说。
薛时野最近坐立不安的,都要让安连奚以为要生的那个是他而不是自己了。
沈玦说:“那还是跟表哥比不得的。”
安连奚好笑:“真不知道你们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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