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绪起捏了捏发尾的水,拿起箱子问:“这是什么?能开吗?”
他猜想可能是户口本一类的重要证件,倒是没有擅自打开的想法,谢致予如果拒绝了他他就会把箱子放回去。
眼前人沉默了会儿,浴室蒸汽蒸得耳朵熏红,丹凤眼里仍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水意。
周绪起形容不出他的表情,总之就是有些微妙。
“能开。”他说。
打开之前,周绪起颠了颠箱子的重量,蛮沉的。
除了重要证件还放了什么能让谢致予露出那种表情。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吗?”
微低的声音随着木箱盖掀起响了起来。
周绪起盯着里边的东西一愣,抬手拿起个皮质的项圈,项圈正面有条银链子一路坠了下来,尾端坠着轮弯月。
他拨弄了下木箱里边的手铐长绳脚链:“宝贝,你这是……”
谢致予明白他的未完之意,弯起眼睛笑着否认了:“不是。”
“这些是我做的。”
“我之前说过我想把你锁起来。”
周绪起一哽,抬头看他。
“没事,”谢致予接过他手里的木箱,“很久之前做的,我当时脑子不太清醒。”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边说边伸手拿回项圈,准备把箱子锁起来。
周绪起避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在疑惑的注视下,他解开皮扣,将坠着一轮弯月的项圈套上脖子。
扯了扯严丝合缝的皮圈,手指勾着那一点空隙往下拉了拉,开玩笑:“谢老师你这真不是情qu用品吗?有点紧。”
皮圈咯着他的喉结,吞咽了几下,他能感受到微弱的禁锢力。
谢致予看着那月亮坠子一晃一晃,在他抬眼的瞬间将人压在柜门上。
周绪起推着他往后走了几步,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别这么凶啊。”
谢致予蓦然悬空,懵了一下。
接着又被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周绪起扯了扯皮圈低头亲他。
两人做项目都挺忙的,又忙又累,大部分时间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聊累了就睡觉。
上次搅和到一起是好几个星期前在沙发那次。
周绪起咬着四处乱晃的月亮坠子撕开分装袋,有弹力的材质被撑开,他抓了下躺着的人的小腿,抬手把他的裤子扯掉。
衣服穿上不足十五分钟,很快便一件件掉落在床边。
银光一闪,月亮坠子自嘴里落下,一直垂至胸前。
房间灯很亮,屋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唇舌下移,舔过锁骨下方痕迹很浅的疮疤,含住那块吸出个吻痕。
谢致予手搭着他的后脑,感受到唇舌舔舐陈年烟疮的触感。
身体压了过来,月亮坠子在跟前不停地晃。
一滴汗砸到脸上,谢致予下意识闭了下眼,掀起卫衣,揽着他的脊背迷糊地说:“脱了。”
周绪起擦掉他脸上的汗,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没说话:“……”
谢致予有些不满,拽住月亮坠子:“脱……”
皮圈猛然收紧,周绪起一下被拽得往前倾,窒息感上涌,他连忙勾住项圈空隙往外拉,喘了两口气:“太用力了,宝贝。”
谢致予回过神,松开坠子。
牙齿咬着挂坠,周绪起弓着腰脱下套头卫衣。
银链的光在眼前闪烁,谢致予模糊间看到他褪下衣服的左腰上有一小块皮肤颜色不同,上面有一抹白色的痕迹。
“……”手伸过去想碰一下。
周绪起抓着他的手扣紧按回床上。
床单被修长的手指抓皱成一团,谢致予被强制抽离了意识,有些迷茫地看着悬在眼前的挂坠随着佩戴者的动作时不时碰上下巴。
冰凉的坠饰扫过,一触即离地贴上唇缝,谢致予在下一次扫过来时张嘴含住。
……
皮圈解下,周绪起脖子上印着两圈痕迹较浅的勒痕,勒痕中间红了一片。
“有印子?”他问。
谢致予嗯了声,指腹擦过两道勒痕,又摸了摸中间发红的部分。
这痕迹应该是在扯动坠子时磨蹭出来的。
颈间禁锢感消失,周绪起仰头由着他摸,喉结在他手下滚了滚。
指腹滑动的触感换成了更为柔软湿热的碰触,谢致予亲了亲他的脖子,舌尖舔过勒痕。
周绪起伸手抱着他,过了会儿埋进他怀里,有点困。
谢致予拍了拍他的背,顺着记忆摸到他的左腰腹,在上面一抹:“这里怎么回事?”
周绪起没吭声:“……”
“行。”谢致予抿了抿唇,推开赖在怀里的人。
他早意识到了,上一次两人做的时候他没脱衣服就是为了遮住这道像疤一样的痕迹。
“欸欸欸,哥,”周绪起连忙拉住他的手,“别走别走,我说我说。”
周绪起有一刹那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用祛疤痕的药,致使这道手术疤留了十年也没能完全淡化消。
“之前在国外……”他含糊道,“碰上枪击……做了个手术留的……”
枪击。手术。
谢致予蓦然瞪大眼睛,掐着他肩膀的手力道收紧,嗓子有些哑:“……什么时候?”
周绪起停顿一秒说:“我不记得了,挺久之前。”
看出他眼底闪过的犹豫:“到底什么时候?”
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正盯着他,周绪起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妥协道:“我们分手那会儿,差不多……”
谢致予拧起眉,回忆了好一阵,忽然想起他站在宿舍楼下的身影,手捂着肚子,脸色很白。
肚子——
他想起来了!
周绪起那会儿一直用手摁着左腰!
“你……”他眼里带上不可置信,又惊又惧,“你当时……”
“哎,”周绪起看着他一分钟变了三个表情,叹息一声,“没事。”
谢致予睫毛极速地颤了好几下。
他早应该想到的。
当年周绪起没马上赶回来是因为遭遇了枪击。
眼前人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吻他的嘴唇,微咸发凉的眼泪消失在唇齿间。
周绪起叹了口气:“我活得好好的,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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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周日
谢致予作为建筑设计师加班的频率比周绪起高得多。
周绪起大部分时间会特意来接他下班,小部分时间谢致予说自己开车(打车)回去就行没必要过来接。
临近年关,两人工作更加忙碌,这天,周绪起仍然比谢致予早下班,自行开车回了对方住的地方。
回到地儿后歇了一会儿,拉开冰箱准备晚餐食材。
期间在微信上发了句:加班到什么时候?我过去接你?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大概十点。
x:不用来,我开车回去。
目光往客厅时钟上落了落,快九点了。
周绪起放下手机,取出电饭煲内胆,算了算时间——他炒好菜谢致予应该差不多到家了。
玄关传来滴滴声,餐桌前的人放下手里的瓷碟。
瓷碟撞出一声响,周绪起隐约透过水纹玻璃隔断看到一道朦胧的身影,浅色系外套浅色系长裤,显得人温和又年轻。
“哥。”单调的音节从玻璃后传出。
他先听到声音再见到人。
谢致予从隔断玻璃后走了出来,背上背着电脑包,一路直奔餐桌。
周绪起眼里带着笑,收回搭在椅背上的手:“欢迎回来。”
谢致予凑过去揽了他一下。
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背:“去收拾一下,可以吃饭了。”
谢致予拨了下他耳朵上的耳钉,回房间放电脑包。
吃饭的时候两人聊了两句工作上的事情,大多数时候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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