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得这些。”
周绪起:“………”
砰!
关车门的力道很大。
周绪起一震,拉安全带的手停在半道,又果断地将安全带扣上了。
咔。
自家妹妹越长大火气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有无良甲方虐待她了。
周池裙子是抹胸款的,露出大片的肩膀和后背,裙摆有两层,长度到膝盖上面一点,内层裙摆有褶皱,冷淡又淑女。
周绪起没想明白冷淡风的裙子怎么给她穿成了小辣椒风,火气忒大!
瞅了眼她后背凹进去的背沟,问了句:“你冷吗?我把空调调低——”
“滚!”周池气笑了。
周绪起尴尬地笑了笑,将空调调低:“真的不冷?”
“你只关注我冷不冷吗?这条裙子难道不好看吗?每回出来你都问我冷不冷,冬天问秋天问,”周池一指窗外的大太阳,“夏天也问!”
周绪起有些无奈:“我说了,一开始就夸你漂亮了。”
又指责道:“是你说我虚伪。”
周池:“………”
资本家!
真会装啊!
周池不吃他那套,冷着脸:“开车!”
周绪起应了声,将车倒出来。
“去哪儿?”
地方是周绪起定的,她事先不知道。
扶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周绪起注视着前方,半晌,改了原定地点:“去屏风餐厅。”
和周绪起一起的出行,周池不爱做出行规划,是以即使她回国两三年,今天这顿饭仍旧是当哥哥的定的。
“我还没去过。”她说。
周绪起有些意外:“我听人说是市内的网红餐厅,你待在这边这么久没去过?”
周池看着窗外,嗯了声。
“今天不就去了吗,刚好可以拍拍照。”
屏风餐厅品牌名实际上叫“月牙桥”。“屏风餐厅”是互联网网民基于它的特点创造出的称呼,品牌方营销时也顺应大众频繁使用这个称呼,久而久之越来越多人靠外观认识“屏风餐厅”,走近了才知道“月牙桥”。
周池的装扮倒是适合这种网红餐厅,蹬着脚下的小皮鞋像个探店的小姑娘。
周绪起无声地笑了笑。
她平常上班应该没机会穿成这样,逮着出来玩的机会才能穿。
二十六了,还像个小姑娘。
“哥!干嘛呢?!”周池招了招手,“快进来。”
“来了!”自己也像个男大学生的周绪起走了过去。
餐厅有三层,一楼没包间,各个用餐区域用屏风隔开,楼上是有包间的。
周绪起被服务员领着上了二楼,“二楼”不是正常意义的二楼,服务员领着他们经过一条建于屏风之上的石子路。
周绪起低头看到屏风上重重叠叠的月亮在光下发出朦朦胧胧的光亮,和周池裙子效果差不多。
周池上前几步挽住他的手,小声说:“我等会儿要来这里拍照。”
“亮上加亮啊。”周绪起小声说。
“去死!”周池拧了把他的胳膊,有点气急败坏,“你这个人真的好没品味啊。”
谢致予就有品味咯。
他瞅了眼重重叠叠的月亮。
包间内构造挺有意思,装饰以国风潮流为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清丽雅致。
点好菜,周绪起对服务员笑了笑,点点头:“麻烦了。”
服务员愣了下,竟然从这位男大学生的脸上瞧出种精致的温和。
总结下来就是很装。
如果周池知道服务员心里的想法肯定要笑晕过去,仰天长笑三声不止。
哈哈哈!资本家!
资本家的皮囊是掩盖不了资本家的气质的!
服务员递上两个信封和两支笔,垂着眼说:“这是本店的特色,两位可以在信纸上给自己曾经的遗憾和美好留一些话,将信封投入信箱。”
伸手示意桌子末端摆放的信箱,信箱呈长方形,前后左右四面由透明的网纱制成,网纱上绣着线条轮廓模糊的月亮,圆月弯月残月,上下两面是木制。
墙面上挂了块木牌,木牌上雕刻的字字形工整,笔锋凌厉:请写给你的遗憾与美好。
“本店不会将信外传,十年内,如果客人需取回信,可以来店里报上您写信的日期及投放的信箱号码。”
屏风餐厅又叫遗憾餐厅。
周绪起看到规整漂亮的字迹时呼吸顿了顿。
这字……
有点眼熟。
纸张厚实的信纸右下角印了个暗红色的月亮。
月亮。
又是月亮。
谢致予有这么喜欢月亮吗?
周绪起想起那个月亮与六便士的选择题。
谢老师当时怎么答来着?
[我没选出来。]
这不是选了么?
睫毛下垂,指腹摩挲着浅浅凹陷的月亮痕迹。
信纸没有分割线,是空白的。
周绪起笔尖顿在纸面许久,笔墨晕开个小黑点。
他什么都没写,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信封落进月亮盒子。
瞟到周池似乎写了几个字,边看她将信投进信箱中边警惕地问:“你不会惦记着哪个男的吧?”
周池睫毛一眨:“要你管。”
周绪起皱了皱眉,用上家长的口吻:“你不要被哪个男的骗了,男人可坏了!”
苦口婆心:“你信我,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大多数男的都很自我,你不要——”
周池看了他一眼:“哥。”
“嗯?”
“我二十六了,不是十六。”
周绪起笑了笑,转换口吻:“……好的。”
“说起来你才是,”周池思忖片刻,开口前瞅了他一眼才说,“你是不是被哪个女人骗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没见你谈过恋爱。”
周池见过他消沉一周,知道他有一段难忘的感情,异国,被甩。
她并不知道她哥的前任是男的,也不知道那个人叫谢致予。
没问过,也不敢问。
所有人都缄口不提,她怎么会去触霉头。
眼前的青年对于她的问话很平静,眼底一点波动都没有,脸上又挂上那副虚伪的表情。
周池看到就烦,指着他:“不准笑!”
周绪起果断收住笑。
周池恶狠狠地咬着嘴里的食物,瞪着他:“万恶的资本家!”
周绪起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弹了下瓷碟:“跟哥说说,最近遇上什么事了。”
周池就等他这句话,咽下嘴里的食物,马不停蹄地开始对着合作的甲方和公司领导就是一顿输出,骂人的话都不带重复的。
周绪起看着她,认真听完,语调平和地提了些建议,告诉她问题的核心点在哪里,这些矛盾该怎么处理。
周池放下手里的筷子听他讲。
对桌的人五官出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特别是那双眼睛弯起来的时候将容貌变成了具有攻击性的武器,嘴唇饱满形状姣好,垂着眼认真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柔和又理性的吸引力。
周池想到一个网络用语:智性恋。
她哥还是有点帅的嘛。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哥啊……
周池想不通。
周绪起离“被甩”两个字好像差着一个太平洋。
“行了,吃吧,”周绪起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傻了?你哥很帅吧!”
青年说到最后一句莫名得意了起来。
周池:“……”
果然。
三十岁了,周绪起还是小学鸡。
出了包间,手机上打来个电话。
周池此刻正站在月亮石子路上摆着pose,一顿饭吃到月亮升起来了,黯淡的月光照耀下重重叠叠的屏风像水面,打眼晃过去一片波光粼粼。
看清来电显示,周绪起睫毛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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