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等到岑白开始和他对戏了,好家伙,别说偏袒了,岑白差点以为岑榕是在针对他。
第一幕出现了个小失误,情绪把控的有些差池,没释放出去。
主要是岑榕和他对戏的时候一直板个脸,岑白不自觉的神游万里开始想为啥岑榕对他不笑呢。
第一场失误,没人安慰自己,岑白就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前面九个人都失误了两次呢,毕竟这是随机抽的一段戏,连准备时间都没有,三分钟看完就上,所以基本也是给每人三次容错。
岑白调整心态,站在旁边重新准备,准备期间,他悄悄瞥了眼岑榕,对方正站在那边背着身子和人说话,背影看去宽肩窄腰,比例极近完美,或许是岑榕也发现了岑白的目光,回头看了眼,然后又淡淡的别过头。
岑白怔怔的站在原地,四顾茫然。
为什么呀,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漠,为什么别的演员出了错他都安慰呢,而他出了错岑榕怎么连个眼神都不给呢,就那么冷冰冰的走开了。
岑白低下头,心底不是滋味,靠在墙上,重新看了眼剧本。
“你表现的很好了,不要紧张。”苏栖白走来,给他递了瓶水。
岑白兴致不高,耷拉着脸:“我从来没接过古装剧,这里大战的高潮戏,我是不是太收敛着演了?”
苏栖白没有在意那句从来没接过古装剧,因为他的认知里,岑白压根是什么剧都没演过,纯纯的小新人。
他站到岑白前方,两只手搭在岑白肩膀上,轻柔的给他按摩,“有点信心,我觉得你演的就很好啊。”
“算了,我自己再对遍词吧。”
他知道,不论他哪里有问题苏栖白都不会说他有问题,只会继续夸奖他。
他在苏栖白这里经常能获得信心和鼓励,可此时此刻,这种信心鼓励又莫名变成了不甘,甚至他感觉这反而是一种不信任,仿佛他这个人出错就是很正常的。
岑白站这里和苏栖白说话的过程中,岑榕坐在椅子上,看了几眼,眉心轻轻一跳,装的若无其事,可他的经纪人却已经看出了端倪。
黎云走过来,“对别人都那么好,对岑白就这么苛刻?不去安慰几句?这可是加深感情的好机会。”说完,黎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咬舌头了,一不高兴就咬舌头?”
岑榕讪讪的笑了下。
刚笑完,发现岑白走了过来。
岑白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岑榕老师……你教教我呀,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你怎么不理我呀?”
岑榕拧开瓶盖,轻声:“有这时间多去看看你的剧本吧。”
岑白蹲在岑榕左边,小心的拽了拽岑榕袖子:“是不是因为我失误了一次……可是你看,别人也失误了呀。况且导演给失误的机会对不对,这又不是正式开拍,无所谓的。”
又是无所谓。
这话一出,岑榕的面色又沉了几分,清冷的眸子被黑鸦鸦的睫毛遮住,隐去了那半分锋芒,他抬起手,阻止了岑白拽他袖子的动作,然后起身,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人,“准备好了吗?第二次机会,开始吧。”
岑白一愣。
第二次试镜。
岑白快速入戏,这一次,台词没问题,情绪没问题,状态也没问题,基本全部达标,当他饰演的齐莘怒吼着说:“明天!明天就是西凉侯被斩首的日子!你胆子不是很大吗?你不如去劫法场!杜云宸,你敢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去挑战皇权?”
这是他的最后一段词,此刻,正常戏份是岑榕的杜云宸狼狈的接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敢?”
这句话还一定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仿佛孤注一掷,背水一战,而岑白这时只需要做一个气结的神态,一幕告终。
可是!
岑榕没有说出这句话!
什么都没有!
临时改戏!
改成了,杜云宸怔怔的望着齐莘,眼泪在眼眶打转,明明双腿残废,却依旧强撑力气站了起来,那一刻,屈辱不堪,嘴唇颤着,一句话也没说。
良久,这个时候岑白心悸触动,快速接戏,杜云宸低了低头,看着握在他胳膊上的手,仿徨的说:“可是……我爹为你挑战过皇权啊。”
一瞬,戏崩。
崩的不是岑榕,岑榕的表现力足够,张力足够,哪哪都完美。
是岑白,没接住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直接跳到了戏外,宣告第二次试镜又失败了。
纪导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他很欣赏岑榕的这种改戏,在不改大框架和主戏份的情况下,他允许改戏。
而这段,杜云宸的话正中人心,越发体现出几分苦楚。
如果岑白的齐莘接住了这段戏,绝对上乘!
可惜……
纪导没有露出可惜的表情,起身,走出门前留了一句:“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
出了门,又和旁边的副导演低声笑道:“看,我没有选错人,能激发岑白潜力的只有岑榕,能让岑榕突破的也只有岑白。”
演播室内的岑白可没那么好的状态了。
第二次试镜,又失败了。
苏栖白从刚才的戏中回过神来,心里佩服岑榕的改戏,其实,刚才那段戏让他接他也会犹豫,电光火石一瞬间,情绪的转变,很难。
苏栖白体贴的走到岑白身边,犹豫一下,说道:“还有一次机会,要不我陪你对对戏吧?”
岑白没说话,脸色不是很好。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很好了,别紧张……”说完,贴近岑白压声:“就算你试镜没过,你要真的想演,我想想办法也能让你演的。”
苏栖白本以为这句话会让岑白放下心,或者被感动,谁知,一句话点燃了岑白,一刹那,岑白看到的不是苏栖白对他的感情,而是苏栖白对他全然不屑。
苏栖白能说这句话,就是打心底已经认为他根本不可能靠自己实力取胜!
心如刀绞,岑白怔怔的看着苏栖白,苏栖白也察觉不对了,慌张:“我只是随便说说,你……”
岑白没说话,朝外奔去,上了楼顶,岑榕正和他的经纪人在楼顶说话,见他来了,转身打算和经纪人一起离开,却被岑白侧身挡住。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非要挑在今天为难我?”岑白声音冷沉,呼吸加速,“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很伤人?很让人难堪!”
岑榕不可置否的笑了下,温柔的说:“紧张什么,反正你还有一次机会。”
岑白怒吼:“谁他妈稀罕那一次机会!?你下一次准备用什么招数让我接不住戏?我怎么招你惹你了,我们刚才在外面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一到试镜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公是公,私是私。”岑榕朝前走了一步,贴近岑白的,鼻尖相碰,“你是希望我像对待其他演员一样去对待你?你需要吗?”
岑白哑住。
“你希望我安慰你,不要紧张,只是一次失误?也希望我安慰你,反正还有机会?”
岑白没说话,低着头,有些惭愧。
“你给自己的下限太低了。岑白,我是拿你当平级的,我和你的对手戏不是我带你,而是你站的和我同样高度自然而然接住我的戏。”
他知道自己话重了,用手轻轻拨弄过岑白的发丝。
“如果你开口,说,你想让我带你入戏带你演戏,可以,没问题,我像对其他人一样对你,只要你开口。”
所有话堵在了胸口,一时,一句也说不出。
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
“谁给你教的三次机会就可以犯两次错误?为什么要和别人比说别人都犯了两次你也可以?你给自己的设限是多少?家里对戏的时候我也给你说过,别人是别人,你是你。要求降低一次,以后就会不断降低。”
岑榕眉眼一低,微红的唇张开又闭合,随后收回手,“算了,没事了,下场戏不为难你了,正常表现,你可以进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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