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不敢?我什么不敢?”岑白高声,目光灼灼,他看向了窗外,突然有了一丝畅想。
他意不在娱乐圈,如今也没了和岑榕争蛋糕的想法,如果真要重走一条路,他确实想试试这个遗憾。
岑白兴致来快,也焉的快,他抱着枕头,低垂着头。
“他们都说我可笨了,学不会的。”然后自嘲一笑,捏紧了枕头,感受着里面的棉絮,心痒痒的,“换句话说,我就是个废物。”
【谁说的!】009气的跳脚,翅膀的扑闪的快了许多,它用脑袋将岑白的下巴顶起来,让岑白抬起头,【宿主,不要灰心!你可以的!冲鸭!!!】
这声音,真高真犀利,耳膜都要被刺穿了,岑白取笑道:“且行且看吧。”
种子埋在心底只会慢慢生根发芽,偷偷成长,然后在某一天成长为参天大树。
拍戏的进度变慢了。
岑白猜测,可能是导演那边也听到了风声,岑榕不愧是心机BOY,听说已经掌握了一手证据,就差送到警方那边了。
岑白乐得自在,这种什么都不干就看着一个讨厌的人快要消失的感觉,真棒。
这一次,他依旧坐在了那颗老树下,借着参天大树的遮挡,看着自己刚刚买回来的书。
这一次,依旧是看了几秒就不想看了,他觉得他买错书了,这书看的他头晕,半天了都不知道讲的是个啥。
导演过来了,坐到他身旁,笑了笑:“这几天一直见你在看书,有收获吗?”
你看,这个问题就很刁钻。
岑白摇了摇头。
导演翻开书,惊讶的说:“英文版?”
岑白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买错了,买成了英文版,好在,他这个文盲当初也是出国打拼过的,当初还在国外给自己闯出了一条人人敬畏的路,所以,英文,他懂。
岑白淡笑:“看了这个书,我觉得我的英文全白学了。”
“怎么能是白学了呢?”导演笑着指了指书上写了字的地方,岑白的汉字很丑,但英文书写极其漂亮,华丽潇洒,“你写的吗,看起来是有研究的。”
岑白笑了笑,没说话。
也许是看岑白太闲了,谭朔又不合时宜的走了过来,当看见导演正在翻看那本英文书的时候,果断嘲讽:“中文的还没读明白呢,就开始读英文的了?你学过英语吗?”
导演面色变了变。
岑白不想吵架,懒散的说:“没学过,看不懂,装逼用,满意了?”
谭朔道:“上次看我写的书有什么体会吗?哪里不懂,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岑白胃里上下翻腾,寻思也没吃什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反胃呢。
导演看见了书里写的一句话,惊讶的说:“你写的这个导演是安托吗?那个意大利导演?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呢?”
岑白瞟了眼,没在意:“私下给我说的。”
导演震惊:“你认识他?”
岑白点了点头。
认识,老熟人了,上辈子他在国外的第一个大恩人,如果不是安托,他这么一个语言不通的人会死在国外的。
只是,这辈子他还不认识安托,安托现在应该还在某个地方捡破烂呢吧?
没错,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导演,乐忠于捡破烂享受当流浪汉的快感,他说,他喜欢每天清晨起来见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画面,喜欢在垃圾桶里翻找到不同的惊喜。
岑白不敢认同。
他只知道,没钱的清晨是饥肠辘辘,垃圾桶里只有臭气熏天……
但他在国外最苦的日子,还真就是跟着安托早起晚睡这么混过来的。
别看安托捡破烂,但他家底殷实,家里可是大大豪门!美金堆成山都用不完的那种。
前段时间,他还网上翻墙,靠着记忆中安托的通讯方式,去加了安托好友,调戏了一下这个人,安托惊讶于他对他怎么如此了解,还说有机会了来中国见一面。
见一面?岑白拒绝了,可别又拉着他去捡垃圾了。
思绪被傲慢的声音打断,谭朔冷笑:“他怎么可能认识呢,他连这个省估计都没出过。”
岑白:“……”
他起身,怕自己忍不住一会儿真的一脚踹上去,他现在要做文化人了,不能动粗,但这个导演他是喜欢的,于是笑了笑:“下次,有机会了帮您引荐。”就,一点都不谦虚的一句话。
岑白用了几天时间,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想好了,他准备考大学这件事还是有必要给岑榕说一声的。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清风凉爽,春末的寒意已消减,只剩淡淡的燥热。
岑白对岑榕说:“岑榕啊,我最近有了个规划。”
岑榕看了眼他,“说来看看。”
“我打算考大学。”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是带了几分胆怯的,虚张声势一般挺起胸脯,然后观察着岑榕的表情,“这么无所事事也没意思对不对……考不上再说考不上的话,先定个目标玩玩嘛……”
岑榕呼吸一滞,微笑:“嗯,挺好的。”
岑白松了口气,他不怕别人否定他,但会怕岑榕否定他,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观念,如果一个对你最了解的人都不信任你能做成某件事,那就算了吧别费力气了,因为大概率做不成。
这个观念很消极,逻辑也不通,但这是岑白从小到大的经历,只要是黎媚华和岑榕否定他的东西,他最后就一定做不成。
所以他最后也不会再撞南墙似的一意孤行。
没开始就收手成了他的法宝,这个法宝不会让他尊严尽失。
岑榕手下轻轻握着水杯,看着岑白白皙清俊的脸,这张脸张扬肆意,在岑白身上有无限可能,但这些可能有可能不包含他了。
人都是自私的。
他从不认为自己心胸宽广,他其实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
在岑白没有提出定的目标时,他已将他和岑白的未来规划好了。
岑白可以无忧无虑吃喝玩乐的生活下去,而自己所求只有一个,岑白能性情不移的陪着自己。
他想相信岑白,但岑白总是很容易放弃,耳根子太软,别人几句话就没了向前冲的毅力,所以,他现在并不慌张,因为他觉得岑白试着学习一段时间就会放弃,于是故作轻松的笑了下。
“以后想学什么专业呢,未来什么打算呢。”
岑白有了精神,对未来充满幻象,笑道:“我以后想当导演,我想好了,等我从大学里出来,直接就跑国外深造,学上个几年,然后去试水拍几部戏。”
岑榕笑了下:“出师了让我当你的主角吗?”
“啊?”岑白纳闷,侧首看过去,“哎呀呀,那个时候你都是大明星了,我请不动的,况且我是要去国外拍戏,你跟着干嘛?”
岑榕脸色淡了许多,握紧了水杯,装作不在意的笑了下,“这么算下来我应该有五六年见不到你?”
岑白笑嘻嘻:“倒也不至于,青春岁月就这么点时间,二十五左右结个婚,找个外国老婆,生个混血儿,到时候请你来吃席呀!”
岑榕连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呼吸凝滞,他看向岑白,岑白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水杯滚烫,可他却感受不到温度,强撑一口气,喝了口水,眼底的寒光隐隐散出。
他斜睨一眼岑白,轻轻勾起唇角,淡淡笑:“是有打算定居国外?”
“嗯嗯,对呀。”
岑白不否认这个想法,上辈子他成年后就是去了国外,国外的日子最初虽然难熬,但不可否认,那段日子没有来自童年的阴影,也没有各种糟心事。
他的辉煌和成就都在国外,至于最后回国,只不过是忍不下心里那口气。
可如今他没有了那口忍不下的气,看淡了,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何必斗来斗去呢,还不如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在国外定居呢。
倏然,岑榕深深看着他,黯淡的眼底看不见半点光亮,苦涩的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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