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海浪不仅会带来贝壳、海藻这些浮游生物,还有可能会带来树枝或者是一些石子、海蛎壳,容易把脚划伤。
贺南楼还是把他的人字拖套在乔安年的脚上。
两只脚的鞋码不一样不方便走路,贺南楼又替他把另一只脚也给换上。
“除了我妈,还从来没人给我穿过鞋呢。”
贺南楼抬起头:“那你要叫我一声爸么?“
“我看你是讨打!”
乔安年伸手在小孩儿的后脑勺拍了下,被贺南楼给握住。
贺南楼注视着她,亲了下他的手背。
刚刚两个人在沙滩上抱着吻在一起,乔安年都没脸红,这会儿对上小孩儿的眼神,反而老脸不争气的红了。
…
小楼的鞋码,比他要大了两个码子,乔安年穿着有点长,不过不影响走路。
乔安年在小孩儿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按照约定,跑步跑输了的人得背赢的人回去,乔安年现在是在践行赌约。
贺南楼手里拎着乔安年的那一只人字拖,没动。
乔安年睨着她:“怎么?还担心我把你给摔了啊?”
贺南楼:“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乔安年呵呵冷笑了一声,在小孩儿小腿肚上轻踹了一脚,警告道:“上来!别逼我公主抱啊!”
眼看着乔安年就要走上前公主抱,不得已,贺南楼走到他身后,趴在他的背上。
乔安年双手勾着小孩儿的腿,站起身,稳稳地把人给背了起来。
身体瞬间的失衡,令贺南楼下意识地环住乔安年的脖颈。
乔安年笑了笑,“趴稳了啊,可别真的掉下去了。”
乔安年背着小孩儿往回走。
身后的人很安静。
“怎么没声音了啊?睡着了?”
乔安年转过脸,这不眼睛睁得挺大的么,瞧着也精神。
贺南楼:“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乔安年挺惊讶:“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贺南楼:“记不起来了?”
“怎么可能?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
意识自己说漏嘴,乔安年停了停:“我的意思是,那天我第一次跑到阁楼,打开阁楼的门,看见你站在一堆旧衣服中间,小脸都是脏的,嘴唇都被咬得都是血,吓了一跳。被关了一夜,也不哭,也不闹,眼睛黑黝黝地盯着我。我当时在想,这孩子会不会是被关傻了,就想着赶紧背你回去看医生。”
第一次跑到阁楼……
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重生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乔安年好奇地问道:“那你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想什么吗?”
贺南楼的视线落在乔安年的脖颈上,“不记得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甚至是性命被惦记了很长时间的乔安年,“也是,你那个时候太小了。”
…
乔安年背着人回了酒店。
乔安年的沙滩裤本来有点湿,回到酒店的时候也早就被风给吹干了。
两个人之前比赛跑步的时候都不同程度地出了汗,先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乔安年的拖鞋被海浪给卷走了一只,只好去附近的商店重新买了一双。
两人一起去吃晚餐,去的酒店的海边露天餐厅。
酒店的海鲜很丰盛,大龙虾、扇贝、螃蟹……就跟不要钱一样,鲜美自然是不必说的了,块头又大,量又足。
乔安年一个人就吃了近三分二的大龙虾。
吃过饭,两个人又去沙滩上走了走。
月亮已经升高,海边的游客比白天要稍微多了一些。
沙滩上亮起了装饰的小灯泡,有公司或者是团体在海边举办篝火晚会。
音箱的声音破坏了夜的寂静,沙滩上,有情侣相互拥抱着拍照,还有的情侣在礁石边上拥吻。
乔安年牵着小孩儿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喧闹的音乐声渐渐地被抛在身后,海浪拍打着礁石。
腰身被搂住时,乔安年很自然地把手覆在小孩儿环在他腰间的手背上,将脑袋轻轻地往后倚在小孩儿的胸膛上。
看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点点,海面上有渔船偶尔经过。
贺南楼转过头,亲吻他的脸颊。
海风吹着发梢,乔安年有点痒,却没有躲开。
贺南楼的唇描绘着乔安年唇边的笑意,乔安年眼神温柔,他抬手摸着小孩儿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来到海边以后,小楼变得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更粘他一些。常常是一个眼神对上,小楼就会亲他。
两个人拥吻着来到礁石的后面,乔安年的后背抵着带着潮湿的礁石,闭着眼,回应着小孩儿的亲吻。
一吻结束,贺南楼握住乔安年的手,在他的耳边道:“你的手很冰。”
乔安年脸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他声音含着笑意,“刚才你亲我的时候,我其实光觉得冷了。怕破坏气氛,没说。事实上,你要是再亲下去,我都不能保证,会不会亲到我的鼻涕水。”
贺南楼双手轻抚着乔安年的手臂,替他摩擦生暖,嘴里道:“……可以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乔安年大笑出声。
两个人手牵着手回酒店。
…
乔安年手机没电了,放酒店房间充电。
回到房间,看见他妈给他发了三通视频邀请。
乔安年看了看时间,分别是5:10分,6:37分,还有8:05分。
第一通视频应该是确定他跟小楼是不是已经到酒店的,只是那个时候他没看手机。
后面两通视频邀请,应该是出于担心,时间上没什么规律,估计是想给他发视频,又担心次数太多,会惹他心烦,所以第三通视频邀请跟第二通视频邀请之间才会隔了一个多小时。
乔安年拔了充电线,赶紧给他妈回了个视频回去。
几乎是他才回拨回去,视频就被接通了。
穿着家居服的张倩柔出现在视频当中。
“抱歉啊,妈。我跟小楼差不多四点多的时候就到了。只是后来忙着办理入住,又去逛了下沙滩,期间一直也没看手机。等我们从沙滩回来以后,我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手机因为没电给自动关机了,出去吃饭前,我就把手机给放酒店充电也没带出去,现在才看见您的视频信息。”
张倩柔在视频那头道:“没事,你们玩得开心就好。你们现在,是回酒店休息了?小楼呢?在他自己的房间休息吗?”
乔安年把手机镜头对着在拿衣服,准备洗澡的贺南楼,“我们刚从外面回来,小楼在准备洗澡。”
贺南楼对着镜头里的张倩柔唤了一声,“张姨。”
张倩柔“哎”了一声,仔仔细细地看着视频里的小孩儿,气色瞧着还可以。
不过小楼这孩子,从小开心跟不开心,除了年年,他们其实都不大瞧得出来。
张倩柔笑着问道:“小楼,在海边玩得开心吗?”
贺南楼:“开心。”
乔安年讨人厌地把脑袋给凑了过来,用夸张地语气道:“哇!真的啊?开心,是有多开心呢?展开说说呗。”
张倩柔:“你别逗他,小楼脸皮薄。”
乔安年不可思议地道:“妈,您这意思是,我脸皮厚???”
张倩柔:“妈可没这么说。”
贺南楼:“妈,您变坏了。”
“你这孩子,什么坏不坏的。”
张倩柔很快就被房间里的两张床给吸引了注意力,床上分别堆着两人的东西。
主要是乔安年的床上有点乱,像是什么外套、毛巾、洗漱包什么的都在床上扔着。
贺南楼的床就干净很多,上面只有一个洗漱包。贺南楼要去洗澡,乔安年也就把镜头给移开了。
张倩柔眉心微拧:“年年,你跟小楼,你们是两个人住一间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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