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张倩柔的男朋友郭远新这一次也会陪同张倩柔一起回老家槐镇。
乔安年需要开车载贺南楼先一起去张倩柔所在的小区,四个人碰头,再分别开两辆车,一起出发回槐镇。
往年,都是贺惟深的司机载张倩柔、乔安年以及贺南楼回槐镇。
今年得乔安年他们自己开车回去。
从市区回槐镇,需要开一个多小时的高速,算上市区跟下了高速抵达槐镇所用的时间,单程需要两个多小时。
乔安年不是第一次上高速,也不是第一次开长途,张倩柔却是不放心。
加上郭远新昨天晚上夜里还做了一个手术,不宜长时间驾驶,于是,在下高速前的一个服务区,两辆车开进服务区休息。
郭远新的车子跟在乔安年后面,乔安年在停车场停下,他也在边上找了个空位。
春节这几天,天气一直都很不错。
高速休息区,不少人都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顺便晒下太阳。
乔安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肩膀跟腰也很酸疼,也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下身体
张倩柔刚好从副驾驶的座位下来,母子二人打了个照面。
“年年,你的嘴唇怎么了?”
之前在小区会合,张倩柔只是简单地坐在车内的乔安年打了下招呼,也没仔细看。
现在,面对面的距离,她才看见乔安年唇上的那几个小破口。
乔安年这两天跟贺南楼两个人在家里,没羞没臊的,这会儿当着母亲张倩柔的面,多少还是有点羞臊。
他忍不住拿手去碰嘴唇的冲动,含糊地道:“上火了。”
张倩柔是当护士的,又是过来人,是上火,还是被牙给磕破了,她还是能够区别的。
她怀着期待,试探性地问道:“年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乔安年心尖一跳。
谈恋爱才两天,就被家长识破,可还行?
小孩儿朝他看了过来,乔安年脸颊一热,却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嗯,是谈了。”
张倩柔一脸高兴地道:“真被妈妈给猜对了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郭远新从车上下来,刚好听见母子两人的对话:“安年谈恋爱了啊?这可是喜事一桩啊。恭喜,恭喜。”
乔安年向郭远新道了谢,他轻“咳”了一声,瞥了眼身边的小孩儿:“也就是这两天才确定关系,没来得及跟您说。”
这么多年,除了原先一块玩的那几个孩子,像是若依跟云溪,张倩柔,张倩柔从来没见儿子跟哪个异性走得特别近过。
忽然就听说谈了一个,自然是喜出望外。
他理解地点点头:“嗯,女孩子矜持。追女生嘛,总归是要多花点时间还有耐心的。趁着这两天放假,多约人家女生出来玩啊。”
乔安年心说,还玩呢。
再玩下去,他可真要都快要玩虚脱了。
休息得差不多,一行人重新上路。
下高速,去往槐镇的路,由贺南楼替换乔安年开车。
贺南楼坐到驾驶室,手握在档位上时,手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握住。
乔安年握住小孩儿的手,“小楼,我之前没想过跟你能成。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写写代码,要是时间多,就去旅行,拍照。服务区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妈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
大过年的,不好给她添堵。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会找个机会,主动跟我妈说清楚,我谈的是男朋友,不是女朋友。等到她差不多接受我喜欢男孩子的这件事了,我再告诉她,我跟你在一起的事。”
贺南楼知道,乔安年不是原主,张倩柔严格意义上,不是他的母亲,不过他也十分清楚,张倩柔在乔安年心目中的位置。
他反握住乔安年的手,拇指在他的虎口处摩挲,微垂着视线:“如果她不接受呢?”
乔安年凑过去,在小孩儿眼睑上亲了一口:“接不接受,都是她的自由。就像是选择跟你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
如果不能达成共识,那就彼此尊重好了。
何况,他也了解张倩柔的性格,不是那种会行事极端的人。
…
乔安年察觉到抓着他腕骨的手有点用力时,还是迟了一些。
眼前的光被遮住,乔安年的嘴唇又被衔了去。
只是两天的功夫,小孩儿的吻技简直只能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已经不会再动不动就咬破他的嘴唇。
是他们亲吻的频率太多,导致伤口完全没时间愈合,才会两天多了,反反复复的都还没好。
服务区人来人往。
乔安年能够清楚地听见,小孩儿跑过
的声音,朋友间相互打招呼、聊天的声音,这令他多少有点紧张。
尤其是,郭医生的车就在他们旁边。
他们迟迟没有走,他妈妈一定会奇怪是怎么回事。
乔安年在贺南楼肩上推了一下,“先,先开车。”
不然等会儿他妈该下车问他们是什么情况了。
乔安年话声刚落,就听见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响了下。
张倩柔发来语音:“年年,怎么了?你跟小楼两个人,怎么还没跟过来?”
乔安年连忙按住对话框,回道:“没事,刚刚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把手机放哪儿了,找了下。”
张倩柔:“那就好。你郭叔先开出服务区了,你跟小楼两个人跟上。”
乔安年:“好。”
…
一行人从早上九点多出发,出高速路时,大货车跟小车追尾,堵了一段时间,
抵达槐镇时,也就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一些。
张父、张母跟往年一样,早早地就等在门口。
车子才拐进路口,乔安年远远地,就看见两位老人,站在屋前。
贺南楼车子才刚刚停稳,乔安年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外公、外婆!”
给了两位老人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得两位长辈合不拢嘴。
贺南楼在屋前停好车,走上前。
张父一见到小孩儿,就背着手,微仰着脑袋,笑呵呵地问道:“小楼,你今年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乔安年也跟老人一块转过头,去看贺南楼:“没有吧?外公,小楼都一米八九,不用再窜个了。”
再长高,窜到一米九几去,他接吻都得稍微踮一踮脚,那他可太累了。
张母笑着附和:“我看也够了。你看,小楼现在比年年,都要高出半个脑袋了。”
乔安年严谨地纠正:“没有高我半个脑袋,我可是有到小楼眉眼这,眉眼这算是半个脑袋么?只能算是不相上下。”
当哥哥的大概就是这样,设么都不想输给弟弟,尤其是身高这方面。
老人哪里知道乔安年的胜负欲,不仅仅是基于他比贺南楼年长。
张母宠他,拉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年年说得对,是外婆说错话了。我们年年啊,跟小楼是不相上下。”
郭远新是第一次前来张家拜访,又是春节这样重要的节假日。
他手里拎着大袋小袋,走上前,礼貌地同两位长辈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我不是跟倩柔说了,让你人过来就好,怎么还带了东西过来?是不是倩柔没跟你们说啊?”
张父、张母先前去张倩柔工作的医院时,是见过张远新的,老人对张远新可比对贺惟深满意多了。
一个是,医生这个工作稳定,第二个,两位老人也知道郭远新追女儿追了很长时间,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才刚交往不久,郭远新就肯跟女儿一起来拜访他们老两口,可见对待这份感情是真的用了心了。
哪里像贺惟深,这里就没见来过。
张倩柔走了过来,神情有几分委屈,语气却又有着几分甜蜜,“我说了,我怎么但是远新说,今天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又是大过年的,他不好意思空手来。”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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