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完了,我把碗拿出去洗一下,顺便把毛巾也给还回去。”
“不用,不用。碗跟毛巾你都先放着,等会儿我把被子给你拿过去后,我再一起带回去。”
乔安年:“你这被子,是给我们的?”
“嗯。小外公说山里夜里冷,两个人盖一床漏风,容易感冒。快过年了,要是生病感冒,很多好吃的都吃不了,多难捱啊。小外公还让我跟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学长的弟弟回来,楼上客房没有收拾出来。学长,你把碗跟毛巾拿回去吧,我等会儿一起带走。”
这被子可来得太及时了。
两床被子,他跟小楼就不会睡同一个被窝,就算是万一一不小心,起了反应,也不至于收不了场。
“岳爷爷有心了,替我谢谢岳爷爷。我跟小楼睡一个房
间也一样的。”
乔安年一只手抱过肖茜茜怀里的棉被,催小女生快去睡觉,“应该是你去睡觉,被子交给我就行。”
“可是……”
乔安年笑着道:“事实上,我弟弟现在洗澡,你进去也不大方便。”
啊,那是有点不大方便……
“这样吧。学长你把碗跟毛巾给我,被子你就自己拿回去。这总行了吧?”
社交场合中,如果过度客气,反而容易会令双方都不自在。
在肖茜茜拿走他手里的碗跟毛巾时,乔安年也就没拒绝。
…
乔安年抱着棉被,回了房间。
“聊得很开心?”
乔安年一只手抱着被子,一只手去关房门。
冷不伶仃听见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刚刚是真的要被你吓死。”
乔安年把被子放在床上,两床被子以条状的方式叠好,各自占床的一半。
老式的拔步床,很大。
就算是床上放两床被子,也一点不会挤。
乔安年铺好被子,转过身,问小孩儿:“宝,你刚刚,说什么?”
他刚刚只顾着吓一跳了,没听见小楼说了什么。
小孩儿没说话,只是视线落在床上的两床被褥时,眼露嘲讽。
乔安年顺着小孩儿的视线,担心小孩儿会误会,赶忙解释道:“是两位老人让茜茜给我们拿的,怕我们夜里两个人盖一床被子会漏风。可不是我嫌弃你睡姿,特意找两位老人家要的被子啊。”
说起来,小楼小时候睡姿是坏得没边了,不过长大以后好多了,除了会抢被子,好歹已经不会再胡乱踢人,或者是梦里打拳了。
乔安年说着说着,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睨着小孩儿:“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不生我的气了?”
贺南楼:“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乔安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你头发怎么不吹干?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乔安年蹩脚地转移了话题。
肖茜茜跟两位老人想得很周到,客房的卫生间里,就连吹风机都给他备着。
乔安年晚上自己洗头后,就是用浴室里的吹风机吹干的。
乔安年去了浴室,拿吹风机出来。他把吹风机插在床边的插座,对小孩儿招了招手,“宝,过来。”
…
电风扇呼呼的声音,跟窗外呜咽的风声,相互应和。
乔安年指尖梳过小孩儿柔顺的发梢,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要是时间就这样停在这里就好了。
头发很快就干了。
时间过得太快。
乔安年的指尖留恋地拂过小孩儿的发梢,弯腰,拔了吹风机插头。
乔安年把吹风机放回洗手间的架子上。
低头,缓缓地亲吻了下自己的指尖,上面有小楼发梢的柔软触感。
乔安年转过身,冷不防跟门口的贺南楼打了个照面。
乔安年心尖一跳。
小楼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刚刚……不会都看见了吧?
不会吧?
乔安年心里已经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扣出一座城堡,面上平静得不行,“你是要上洗手间?你上吧,我出去了。”
小孩儿乌色的眸子看着他:“你刚刚在做什么?”
乔安年自黑起来完全不给自己
留任何余地:“抽风。”
贺南楼:“……”
…
乔安年趴在床上,握拳的手捶了几下枕头。
啊啊啊啊!
小楼会不会怀疑他真的在抽风?
算了。
小楼认为他抽风,也比知道他对他的龌龊心思要强。
乔安年捶了几下枕头,立即转过头,警惕地往洗手间方向看去,就怕会像刚才那样社死。
洗手间传来洗漱的声音,说明人暂时还没那么快出来。
乔安年却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拿了微单到床上。
倚着床背,像模像样地拿着看起了微单里今天拍的照片。
经常是翻到了下一张,对上一张的照片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得又重新看一下。
效率低到发指。
听见开门的声音,手里拿着相机的乔安年抬起头。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穿在他身上的睡衣长袖,穿在小楼身上,袖口只到手腕的地方,睡裤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短了一截,变成了九分裤。
很是有些喜感。
乔安年举着相机,一连拍了好几张。
镜头里,小孩儿冷冷地瞥了过来。
乔安年现在可不是那个,小孩儿眼睛一瞥,他就识趣把相机给放下的人了。
镜头里的人,越来越近,身体的局部部位,也就跟弄了放大效果一样,逐渐地清晰。
开襟的睡衣,上面三颗纽扣,小楼都没扣,走近时,锁骨跟结实的肌理,也就格外地清楚,撩人又禁欲。
换作以前,乔安年都敢直接上手摸,充满胜负心地对比,他跟小楼两个人,谁的胸肌练得更好。
现在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的了。
以前他对小楼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现在存了不一样的心思,他要是再触碰小楼的身体,就是故意在占小楼便宜。
乔安年赶忙放下了相机。
…
乔安年把微单拿下床,放相机包里装好。
转过身,小孩儿已经挑了外面的位置躺好。
乔安年犯了难。
老式的拔步床,只有面对着门口的一侧才能上床,其他三面都是木质的雕花床围,没有办法上去。
小楼身体又长,他一个人往床上一趟,就没什么空隙,给他上去。
等于,他要是想上床,就必须得经过小楼。
啊!啊!啊!
喜欢这种事情,为什么这么烦人?
放在以前,这都不是个事儿!
乔安年走到床边,跟小孩儿打着商量,“宝,你睡里面,好不好?”
贺南楼眼神瞥了过去,无声询问原因。
乔安年现编了一个:“我明天一早起来还要工作,我要是睡里面,早上起来时,容易把你吵醒。”
对此,小孩儿的反应是,扯过被子,淡漠地转了个身。
乔安年:“……”
…
商量失败,乔安年也就只好从床尾上去——
猫着腰,小心地跨过小孩儿。
总算躺在了床上,乔安年脑袋枕在床上,轻舒一口气。
太难了。
这一晚上过得比一天都还惊心动魄。
乔安年拿过自己的那床被子,盖在身上。
乔安年没有睡意,他相信,小楼跟他一样。
小
楼那么聪明,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当然,也有可能当局者迷,什么都没察觉。
乔安年由衷地希望,是后者,
小楼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也是最亲密的人。
他不想改变现状,更不愿冒着失去小楼的哪怕一丁点的风险。
乔安年:“宝,灯在你那一边,关一下。”
“啪”一声,灯关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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