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幼稚。
夏稚年笑一下,摸摸耳朵坐到里面去。
晏辞把夏稚年书包和自己的一起放到置物架上,从容就座。
人已经都上来了,“轰”一声闷响。
身下车身发动机迅速启动,松开刹车,车子惯性一颤。
夏稚年没反应过来,一脑袋正好磕上前座椅背,龇牙咧嘴。
“嘶。”
“嘶。”
两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同步响起。
夏稚年:“???”
夏稚年懵逼,扭头看向旁边跟着他“嘶“的晏辞,呆了一下,杏眼圆溜溜的,声音绵软。
“你干嘛呀?”
晏辞唇角弯了弯,“夏同学,你先把脑袋从我手上抬起来,有点痛。”
夏稚年:“……?”
他扭头,这会儿才看见自己脑门顶着的地方不是车座,是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夏稚年杏眼睁大了点,迅速后退让出位置,瞧向晏辞的手,“你手有没有事?”
“没事。”晏辞淡然,还没走出刚刚剧情,温和笑道,“晏同桌不在,我要抓紧在夏同学心里占据更多的位置。”
“……你够了啊。”
夏稚年无语,眼睛弯着,抓过他手捏了捏。
到了地方。
下车,眼前是片郁郁葱葱的清秀山林,旁边有一处专门用来露营的营地,班里人下车走了一阵,到达营地,有营地的专门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指导。
空气湿润清新,郁郁葱葱,哪里都富有生机,看的人心里轻松不少。
天暗的很快,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架起来篝火,近处是红色的火光,头顶是墨蓝色天空,星子密密麻麻,隐约能看见一道闪亮银河。
空气湿润,格外清新。
夏稚年深吸口气,扬起个笑。
营地提供烤架和生食物,邹子千几个人闹哄哄的占据了主厨位置。
邹子千撸撸袖子,露出抹豪气笑容,“看我给你们露一手,邹氏烧烤传承人,今天就要让你们大开眼界!”
“来来来,等着吃呢。”元朗捧场。
邹子千嘿嘿笑,拿起三根先试试水,放到架子上开火烤。可能火开大了,油水滋得滴下去。
火苗瞬间升腾,“呼”一下燎到肉串。
一股肉香瞬间蔓延开。
“……好香啊。”
“哎哎哎我去,别香了,糊了!”
邹子千:“??!”
嗯?糊了?!
邹子千手忙脚乱将烧烤拿下来,大喊,“不要慌,稍微焦一点正正好!”
“来来,哪位勇士来尝一下。”
好家伙,看着就像不靠谱的样子,没人搭理应声。
“我来。”
一位眼镜男勇敢举手,他一直很喜欢邹子千家烧烤,对邹子千信心满满,接过来大口咬下去。
然后……
良久,“yue”的一声。
眼镜男瞬间窒息,虚弱倒地,“救命啊,大哥,你是不是你爸妈抱来的?!”
“哈哈哈什么味道?我尝尝?”元朗拿一串,谨慎咬一口。
班里人盯着他,然后就见元朗表情肉眼可以的……绿了。
“卧槽,卧槽!哈哈哈哈踏马的,你怎么做到又焦又不熟的!”
“哈哈哈完了完了老邹,你家生意后继无人啦!”
“换人换人!”
闹腾许久,终于吃上第一根烧烤。
夏稚年拿着手里带着孜然辣椒的烧烤,简直面露感动。
前几天智齿发炎,晏辞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乖。”
晏辞瞧着他,“注意牙,少吃点调料重的。”
少年扁嘴,嗷呜咬一大口,哼哼唧唧,“已经消炎了,没事的。”
夏稚年吃的香喷喷,饱足后惬意露出个笑。
还没到九月,天气正热,但营地温度比较低,晚上容易凉。
夏稚年钻进小小的圆帐篷里,见晏辞从包里拿出个薄毯,垫在防潮垫上,又把睡袋拿出来展开。
定睛一看,却发现晏辞把各种东西拿来拿去,睡袋始终只有一个……
是个双人睡袋。
“晏辞。”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声音轻飘飘的,“就一个睡袋嘛?”
晏辞侧眸瞧少年一眼,轻露出点笑,温温和和的,声音低沉,“怎么,不想跟我睡?”
夏稚年:“……”
那、那倒也不是。
只是睡袋毕竟比不得床,位置比较挤吧。
他俩收拾好,晏辞拉开拉链,唇角弯一下,示意少年钻进去,夏稚年摸摸耳朵,钻进去躺下。
光源被熄灭,帐篷顶上是透明的,能洒下点点星光,并不太暗,晏辞就没开夜灯。
夏稚年在昏暗中,隐约看见个人影倾身过来,睁大眼,感觉身侧垫子往下陷了陷。
熟悉的温度靠过来。
狭窄的睡袋里温度柔软,夏稚年夜里视力不好,有点看不清,隐约感觉膝盖被碰到,眨眨眼,往后退一点。
腰上落下来一只手,大力传来,揽着他整个落进温热怀抱里。
“……晏辞。”
夏稚年僵了一下。
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他好像能感觉到对方心脏的震动,渐渐和自己的心跳频率融为一体。
“嗯。”
晏辞轻应一声,“怎么了?”
头顶是点点星光,夏稚年被男生抱着,暖融融的,耳畔掠过一点对方的呼吸。
“……没、没怎么。”
他其实是有点话想说的。
想说时间过得好快,想说今天周六。
想说他还有十三天时间。
但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少年只轻轻弯了下杏眼,声音轻软,“晚安。”
晏辞抱紧少年。
说实话,他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年糕团子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不对劲,心底微沉,将少年揽紧一点,牢牢困在怀里。
夏天天亮的早,他们头顶帐篷是透明的,阳光一早就暖洋洋的落了进来。
但夏稚年是疼醒的。
“唔……”
少年闷哼一声,本能抬手,顺着睡袋边缘挣松抽绳,将手伸出去,迷迷糊糊捂住侧脸。
……好疼。
牙好疼。
怀里少年稍有动作,晏辞睁眼,看着少年唇色微白,捂住智齿那边的侧脸。
“年年?”
晏辞醒神,把睡袋弄松,摸摸少年侧脸。
明显温度比旁边高一些。
发炎了。
“乖崽?”
少年没应声,双人睡袋空间大一点,晏辞把拉链拉开,撑起身,叫叫少年。
夏稚年刚睡醒,意识模糊,杏眼蒙着层水雾,哼哼唧唧,“……晏辞,疼。”
嗷呜,感觉那块位置要烧起来了。
晏辞盯住他,“昨天烧烤吃多了。”
“才没有。”
夏稚年哼唧,可怜巴巴,脑袋还没完全醒过来就软着声音坚持给烧烤脱罪,“是智齿坏了,不关烧烤事。”
晏辞:“……”
晏辞眸色微暗,摸出一旁的酒精湿巾擦手,“我看看,不行就吃消炎药。”
夏稚年:“……”
别嘛,吃什么药啊。
少年瘪嘴哭唧唧,晏辞一手捏住他下巴,一手捏捏他脸颊,刚醒,声音微哑,“嘴张开。”
“啊——”夏稚年脑袋混沌不太清醒,乖乖张嘴。
智齿在最里面,晏辞稍稍蹙眉,指尖探进去,摸到一点破出牙龈冒头的小尖角,格外锋利。
再旁边就是肿胀鼓起来的牙龈,热度惊人。
“唔!唔唔唔!”
疼!疼疼疼!
最疼的软肉被碰到,夏稚年蓦地一个激灵,哼唧着,抬手想推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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