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
宣从南不愿意牵扯进任何多人的感情纠纷中,给一个亿工资也不行——绝对坚持的原则。
父母感情好,从小教他一个家庭里只能有一对夫妻,不能掺杂第三个人。
小学里有个同学跟他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说他爸爸现在有小三,还笃定地说宣从南的爸爸肯定也养着小三。
放学后宣从南闷闷不乐,问宣运霆他会不会有第二个妈妈。
他只想要自己的妈妈,不想要第二个。
宣运霆当时皱眉说:“谁跟囝囝说了胡话啊?你当然只有一个妈妈,我只爱妈妈一个人。她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这辈子珍惜还来不及呢。”
宣从南跟父母的缘分浅,生活的时间不长。
可从记事起到12岁左右,爸爸妈妈的感情里只有彼此,谁也融不进去。
顾拾有喜欢的人,但是没在一起,反而跟他签结婚协议领了证。
难道他喜欢的人不在世了?
无论如何,得问清楚。
“顾拾。”宣从南拉开门出去,表情很严肃。
顾拾还在摆弄蓝蔷薇,闻言在阳台那边抬头:“在。”
宣从南走过去,问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替身?”
“嗯?”顾拾茫然,后立马正色肃然地说,“你就是你,没人能替代。”
“嗯。”宣从南心里舒服了一些,说道,“我们领证了,现在是合法的夫夫。”
“是的。”顾拾喜欢这种关系称呼。
“你拟定的婚姻协议里面写着,如果有需要牵手拥抱这样的事是正常的,我会遵守。”宣从南说道,“你给我的钱多,离婚之前,我们......接吻是合法的。”
听宣从南提起离婚,顾拾眼里的情绪冷淡许多,听到后面的话又觉得宣从南可爱得要命。这是亲嘴亲出心理负担来了。
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怎么,他许久没言语。但在宣从南眼里顾拾表情没发生一点变化。
顾拾说道:“合法夫夫接吻当然不违法,一点亲密的事不做才奇怪。”
宣从南认同道:“嗯。”
所有的关系发展和肢体接触都是顾拾先开始的,他是一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宣从南要做的就是拿着一个亿的工资让“老板”满意,他也能对自己负责。
不是替身,合法。压在胸口沉甸甸的感觉消失,宣从南心里彻底舒坦了。
他一点头,要重新回画室待着,道:“你忙吧。”
顾拾拉住了他的手。
宣从南回头,疑惑地看他。
“从南,你不会把我当替身吧?”顾拾的眼睛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眯。
宣从南道:“当谁的?”
顾拾道:“姓沈的。”
蓝蔷薇在花瓶里勃勃生机地绽放,能观赏好几天。
话落宣从南抽出一枝蓝蔷薇打在顾拾身上,不悦道:“我像这种人吗?”
顾拾说过自己可以为爱做小三,但也说过从南不是这种人。
他刚才开玩笑的。
“你当然不像。”顾拾捧住宣从南的脸,趁他不备在他唇上亲了下,有声儿。
他说:“你不是这种人,我也不是。”
宣从南僵硬地举着那枝蓝蔷薇,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像比深吻还让他震惊。
顾拾把落单的孤独蓝蔷薇从宣从南手里解救出来,重新插回花瓶,唇边卷起一抹明显弧度。
他感受到了从南的鲜活。前所未有的。
晚饭需要准备了,顾拾戴上围裙化身家庭煮夫。宣从南坐在客厅玩手机,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儿什么。
顾拾的身影一直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宣从南时不时地看一眼。
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宣从南和顾拾认识的时间不长,才三个月。但是就这几个月的了解,宣从南便打心眼儿里相信,顾拾不仅不会找替身,而且如果他喜欢了谁,绝对是会直接出击的类型。
所以......
宣从南赫然清醒,及时止住了一个太过离经叛道的念头。
三个月前,他完全不认识顾拾啊。
差点陷入更大的思维误区。
宣从南轻拍脑门儿: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接下来几天宣从南不用再工作,张确发消息让他回学校,感受暑假倒计时的紧迫感,顺便提前熟悉一下校园里的气息。
他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陪着顾拾。
真的怕顾拾一个人在家憋坏了。
身为娱乐圈的演员顶流,顾拾对身材管理相当严格。和宣从南相处三个月,虽然他不能自由出门,但家里的运动健身器械在逐渐增多,隔壁没人住的客卧都快成他的健身室了。
有时候天气不好,或者宣从南不想出门晨跑,就直接去隔壁锻炼一小时。
忘我地画起画来,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宣从南注重身体,从没落下过运动。
他跑步是最多的,锻炼臀腿肌肉。耐力也锻练得相当不错。
父母都是易瘦体质,宣从南从小吃不胖,自己生活的这几年虽然一日三餐按时吃,而且吃得挺多,但因为不会做饭营养搭配不太均衡,体重难增。
宣从南的好看是骨相美,非皮相美,加上又年轻,所以尽管以前的体重只有 110 斤,脸上也有满满的胶原蛋白。而且他的肉很会长,身材修长且匀称,脸颊饱满屁.股翘。
十九、二十岁那会儿还有婴儿肥,现在没了。
不过那时一掀开衣服就能知道他是真的瘦,显肋骨。
如今被顾拾养了三个月,宣从南长胖了十多斤,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腰腹,多了些肉,无聊时摸起来还挺好玩儿。
这几天宣从南在家,顾拾愉悦情绪高涨。脸上看不出来,肢体小动作却没完没了。
他经常和宣从南碰碰手摸摸脸,偶尔还能亲会儿嘴。
“好像长肉了。”亲近时顾拾这么说。
宣从南道:“嗯。”
总是待在家里,这时顾拾终于体会到不能出去的心烦了,他很想出去和从南约会。
冷静了半晌,中午吃完饭跟宣从南进画室,他就真的这么说了:“能不能出去看电影?”
宣从南正在找新画笔,一会儿要用:“谁跟谁?”
他抬眸看顾拾,顾拾同样看着他。
“你是说我们两个吗?”宣从南些许怀疑地问。
顾拾点头道:“嗯。”
“我们两个当然不能啊,你在想什么?”宣从南说,“你怎么能随便出去。要看也是我自己去看。”
“你别自己去。”顾拾即刻道,“我不去了,你也别去。在家陪我。”
宣从南说道:“嗯。”
暑假仅剩五天,顾拾以为宣从南会在家里陪他过完最后的假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宣从南就说要出门,晚上回来。
“去哪儿?”顾拾问,“和谁去?”
宣从南说道:“这两天有一场画展,我要去看看。”
顾拾道:“离得远吗?”
“不远,”宣从南说,“他这次特意在这个城市举办的。”
顾拾精准捕捉:“他?”
宣从南黑色眼眸微亮:“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
顾拾不懂画,如果是平常宣从南会多讲讲,但今天他急着出门,说道:“我先走了,回来再和你说。”
父母去世后,为了平安地生活和攒钱,宣从南变成了一个对手机和网络脱节的人。
顾拾拥有六千多万粉丝,第一次见面他都不认识。
可一旦牵扯画,宣从南便知道了,尤其上心。这些年他看过许多画展。
在这座城市举办画展的人姓林,听说之前姓岳,后来改过一次姓氏。
现在叫林或。
他国内有事业,国外也有事业,经常和家里人国内国外地两头跑。
林或出名很早,初中时便在网上开直播,粉丝很多。他的粉丝一步步地见证一个天赋型的选手变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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