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搞半天没搞成功,一抬眼看到喻兼而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的表情,恼羞成怒地威胁:“我看你是想喻利知——”
喻兼而打断他的话,说:“傅哥,洗手间真的不行。”
“……我就要!”傅椎祁梗着脖子说。
要个屁,什么神经病在公共厕所里搞那事啊?喻兼而肯他都不肯,脏死了。
他就是想给这家伙一个下马威,吓唬吓唬,然后再给个甜枣,这不就拿捏了吗?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试图反客为主拿捏他,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僵持片刻,喻兼而问:“傅哥你冷静下来了吗?”
傅椎祁冷不冷静被他这话一问都不能冷静,马上回:“你什么意思?我他妈很冷静!”
喻兼而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
傅椎祁的脑子告诉他见好就收,但身体快过脑子,本能地执行着刚才给下马威的行动,再度扒拉喻兼而的衣服。
喻兼而生气了,又一把按住他的手:“傅哥你不讲信用。”
“我干嘛跟你一个老外讲信用?”傅椎祁岂止是不讲信用,他简直脸都不要了。
他见喻兼而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恶狠狠道:“你看我今晚上不整死喻利知!”
喻兼而还是不松手,只是看着他,他感觉这眼神在鄙视他,在说:我赌你不打。
迫于形势,傅椎祁只能打出去了,还是前晚那个人,他和对方说了几句和前晚差不多的话,眼睛一直牢牢地盯着喻兼而的反应。
喻兼而没什么反应。
“……”
傅椎祁算是被彻底地架上梁山了。
妈的,还不服软。难道这愚蠢的脑子里真的就觉得他会纡尊降贵在这鬼地方搞?莽夫。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不就是莽夫?长再清纯可爱也是莽夫。
“二少?”
电话那头也是个智商欠费的,居然催他往下讲,他能往下讲吗?他又不蠢!真整了喻利知,喻兼而这里不定怎么闹呢,现在就敢按住他手了,更进一步不得揍他?毕竟按道理来说他过河拆桥都罢了,还要回头拆确实是相当不要脸……妈的,死了算了,活着就没好事儿!
“二少?”
二你大爷啊二!多二啊催一声不够还催第二声?
傅椎祁压力山大,只好尝试转嫁压力,盯着喻兼而阴恻恻地问:“你说呢?”
手机那头:“啊?我说?”
傅椎祁简直想把这破手机扔马桶里冲了,不耐烦道:“不是你!你先别说话!”不管这家伙什么反应,对喻兼而命令道,“你说!”
喻兼而:“……”
要他说,有病就去看医生治。感觉傅椎祁得了神经病之后人都丑了好多。
“说啊!”傅椎祁催他。
“说什么啊?”喻兼而不情不愿地开口。手机那头有人听着,还大概率能猜到是他,这太尴尬了。
“说……”傅椎祁噎了一下,视线下移到被摁住的手上。靠靠靠靠靠,明明应该是他摁喻兼而,一个摁三个。妈的,厕所影响他发挥。
喻兼而假装不懂他的视线以及他的无能狂怒,故意回以无辜的表情。
假如傅椎祁会被他这样子气死,那就气死好了。喻兼而觉得自己也黑化啦!
僵持片刻,傅椎祁扔下句“回头再找你”就把手机挂了,然后冲喻兼而吼:“松——”
话还没说完,他猛的停下,警觉地侧耳注意外头的动静。
喻兼而也听见了,又有人进来了洗手间。
“Arvin?”
是Aiden的声音。
喻兼而垂下眼眸,马上松开了傅椎祁的手。傅椎祁心里一凉,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塞回喻兼而的手里。塞完他反应过来了,老脸一热,但做都做了,总不好再抽回来是吧,那更丢人是吧,所以就这么着……
喻兼而又松开手,还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摆明态度。
傅椎祁:“……”
想怎么样!造反!就是想造反!
第56章
Aiden隔着门板又叫了一声傅椎祁, 问他在不在里面。
不在啊!不在!都没回答你就是不在啊,这还要我教吗?!傅椎祁暴躁地在心中呐喊。
喻兼而一直垂眸没看他,此时伸手要去开门, 却被傅椎祁一把摁住,动作间两人的手打到门板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Arvin?没事吧?”Aiden关心地问。
喻兼而不想成为他俩play的一环,试图挣脱束缚开门出去离开,可傅椎祁不让,还用恐吓的眼神瞪他。
在洗手间里搞东搞西,就算这洗手间再干净再香,他也有脾气!傅椎祁还总表现得多爱干净似的,其实就是个脏得很脏的垃圾魔王。还不讲信用。还恐吓他瞪他。明明是傅椎祁的问题更大。
喻兼而越想越气, 一时之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张开嘴就在傅椎祁的耳垂上一口咬住。
他感觉到傅椎祁愣了下, 可能是没想到他敢动口。他岂止是敢动口, 再惹他他什么都敢动!他可以防身也可以打人!
但很快就轮到喻兼而一愣了。
……傅椎祁真的是神经病吧!居然被他狠狠咬住耳朵而兴奋起来了, 不仅顶住他了,还硬是要转头,不顾正被他咬着的耳朵。
他怕真把傅椎祁的耳朵咬下来了, 只好松开嘴,然而下一秒就被傅椎祁亲住了嘴。傅椎祁还亲得特别投入特别热情, 喻兼而都被亲懵了,搞不懂这个神经的脑回路。
外头那个Aiden好像生气了,语气不悦地质问:“Arvin,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把门踹开然后把傅椎祁抓出去打呢?我一定趁乱也踹两脚。喻兼而凶狠暗道。踹完他还不认账。
傅椎祁终于想起外头还有人了, 忙中抽空说:“上厕所呢!”
喻兼而顿时睁大了眼睛, 没多想,一巴掌糊傅椎祁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洗手间陷入安静。
当傅椎祁终于回过神来,还没想明白什么事呢,正要瞪发疯的喻兼而,惊见喻兼而眼眶都红了,眼泪憋着要哭不哭,特别委屈。
“……”
傅椎祁眨眨眼,还是没想明白,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身体有点僵住,讪讪地张了张嘴,悻悻然闭上。
干嘛啊,突然打人脸……吃醋也不能打人脸啊。
嗯?吃醋?真的假的?不确定,再看看。
傅椎祁觉得自己此刻的脑子比当年毕业答辩时转得还快。
喻兼而不知道傅椎祁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出离的愤怒。
这下子他是真的不干了,使劲扭开傅椎祁的手,不管对方脸色扭曲地叫着痛,强硬态度把门打开,把傅椎祁一脚蹬了出去,然后反锁门,使劲地用手背抹去滑落的眼泪。
他才不是厕所!傅椎祁真的是太过分了!太太过分了!
喻兼而没有为那个过分的肮脏的大坏蛋流太多泪水,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傅椎祁狼狈地被踹出去,几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他自己反应快,扶住了洗手台。
Aiden抱臂站那看着,脸有点拉,完全没有扶他的意思,很快视线就移向了隔间的门。
傅椎祁注意到,心中一惊,警觉起来。如果Aiden要去开门,他就马上阻止。只不过其实他和喻兼而的关系被Aiden知道都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隔着门板,喻兼而听见一阵沉默后,Aiden丢下句“先出去吧”,然后就有了人离开关门的声音。
又过了会儿,传来傅椎祁略略压低的声音:“有些人你该离远点离远点,背地里做什么生意的说出来吓死你。我知道是他盯上你了,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出来一次惹一个……等会儿带上黎川赶紧回酒店去,记住了,谁叫你俩出去都不去,什么借口都别去,尽管拒绝,有事我处理。”
喻兼而听出了他的担心,只是这担心在此刻显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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