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真的讨厌自己了!但又不知道是讨厌做了哪个决定的自己,不过反正都是错的就对了。
一路上的气氛有些凝滞,忽然,傅椎祁开口打破,轻声道:“真是凑巧。我最近都没管公司的事,不知道你们也来这……我妈有事找我,她最近带着傅芎昊,哦,就那个小孩儿,我弟弟,最近放假,在这边住。我不是故意找借口纠缠你。”
“……别说这些了。”喻兼而尴尬道,“我都没提。”
“我怕你等下以为……算了,你说别说就别说了吧。”傅椎祁又闷头走了一会儿,然后说,“对不起啊,之前……我是说两年前……反正,对不起。我欠你道歉,应该说的。下次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会……最好别有了吧,不然怕你紧张,以为我又要纠缠你。就趁现在说了吧。”
别说了啊啊啊!越说气氛越那什么!
喻兼而在内心呐喊,面上强作镇定,说:“别说了。”
“嗯,不说了……”傅椎祁消停了大约半分钟,又开口了,“你……还好吗?我……没再找人跟踪你,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不等喻兼而开口,他就自言自语:“应该过得挺好吧,詹骥挺靠谱的。”
喻兼而:“……”
他默默地侧了侧脸,瞥到侧后一步位置的傅椎祁正低着头走路。那么高的个子,这姿态,倒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了。
傅椎祁仿若不知,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那会儿存着气,其实也该对他道歉……他是个挺好的人,也怪不得你……你们肯定过得挺好吧……挺好。好好过。”
喻兼而:“……”
他试图用不说话来回避这个话题,可傅椎祁不依不饶起来,非问他詹骥现在怎么样。
喻兼而只好说:“他现在挺好的。”
他没说自己已经和詹骥分手了,总觉得这会儿说出来怪怪的。
他现在已经单方面对傅椎祁有点暧昧了,好在傅椎祁估计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如果他突然说自己已经和詹骥分了,那岂不是……司马昭的心,傅椎祁都知吗?
傅椎祁听他说挺好的,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喻兼而:“……”
好在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酒店楼下,喻兼而见傅椎祁虽然神色恹恹的,到底没醉,就不打算送他上去,停在大堂门口,说:“那你早点休息吧傅哥,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送合作方去机场。”
傅椎祁急忙客气地说:“哦,行,那你赶紧去吧,不好意思啊,耽误你这么久工夫。”
“……”
喻兼而怎么听怎么刺耳,可又没法儿说,只能闷头转身就走。
可他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撞上玻璃的巨大响声,以及周围人的惊呼。
他一怔,循着别人的视线方向转头看去,就惊见傅椎祁跌坐在落地玻璃窗旁边,手扶着地,垂着脑袋,迟迟没有起身。
门童在旁边关切地问傅椎祁有没有事,他低声说没事,却依旧没起来。门童要去搀扶他,他却小幅度地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坐一会儿再起来。
“……”
喻兼而走过去,问:“傅哥,你没事吧?怎么了?”
傅椎祁这才稍稍抬起了脸,看他一眼,飞快地又将头低下去了,干笑了两声,强颜欢笑道:“没事儿,就酒喝多了,刚眼花,以为这是门呢,他们玻璃擦这么干净,哈哈哈哈……你赶紧去吧,不用管我。”
第107章
喻兼而都有点讨厌这样的傅椎祁了, 因为讨厌的自己完全无法放下这样的他。
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就不该答应黎总过来会老乡,或者一开始就不该暑假回来上班,在美国又不是找不到实习。
但总之来都来了……
“你先起来吧。”喻兼而伸手去搀扶傅椎祁。
傅椎祁客气地和他推拒了几下, 见喻兼而烦起来了,只得见好就收,一面道歉一面将大半的身子重量往喻兼而的身上倾倒,营造出一种自己确实柔弱起不了身的效果。
一米八多的个子,再如何形销骨立,也没真到细狗的份儿上,主要是他脸小,一瘦就先瘦脸, 才显得那样。何况此刻是刻意地往人身上栽。
喻兼而一开始没料到, 虽然及时反应过来, 加大力气扶稳了, 但还是惊讶地“哎”了一声, 另一边的门童见状急忙一把搀住傅椎祁的另一边胳膊,好心并尽职尽责地帮助客人解决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被门童无意中添了一把柴的傅客人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不是很领情, 但形势所迫,开口只是虚弱且礼貌地道谢。
喻兼而和门童一左一右地扶着傅椎祁往里走, 傅椎祁烦得很,连连道:“你们都去忙吧,不用管我……真没事……别扶了,都看我呢, 跟我怎么了似的……”
喻兼而忽然悟了。
此刻虽然夜深, 但这是旅游旺季,酒店大厅里的人不算少, 他仨这确实挺引人注目,而傅椎祁爱面子,看那不自然的样儿,估计是害臊了。毕竟男人总不爱被人觉得虚。虽然他觉得傅椎祁就是挺虚的。
也因此,喻兼而没觉得傅椎祁刚才撞了玻璃往地上跌坐了就不起来是夸张。傅椎祁常年浸淫于酒色之中,虚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虚才是天赋异禀。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对门童说:“谢谢,没事,我自己可以扶住他,您去忙您的吧。”
这老外的普通话真是溜啊。门童在心里感慨着,犹豫了下,问:“真不需要帮忙吗?没关系的,您不必担心我,我同事在岗位上可以应付。”
“没事,不需要,谢谢。”喻兼而说。
门童见他是认真的,而傅椎祁又一直在那叨叨让他们别扶了,便道了声歉,说会马上联系安保部门处理玻璃门太干净导致客人误撞这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傅椎祁见他走了,舒服了,但嘴上还是虚伪地说:“你也别扶了……”
如果喻兼而真不扶了,他就当场马上再帅给对方看,下一个碰瓷的地方他都物色好了,就电梯门吧。
好在喻兼而没搭理他,压根不接这话茬。
在喻兼而的经验里,就是别搭理傅椎祁说什么,搭理就输了,反正想干什么闷头直接干,很虚的人是没有力气反抗的,只能嘴上哔哔。
傅椎祁说了几句,终于不说了,改而说谢谢,然后就安静。
喻兼而把他送回房间,是个套房。
傅椎祁刚到门口就说:“给你添麻烦了,要不要进去坐下,喝杯水?我一个人住,别客气。”
但刚说完就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讪笑道:“算了,估计你会尴尬吧,让小詹知道了也不好……那就送到这儿吧,别进去了。”
“……傅哥。”
“嗯?”
“……没什么。”喻兼而说,“那你进去吧,有事打酒店电话。我先走了。”
“……哦。”傅椎祁低低地应了一声,“那你慢走。”
说完,他开了门,往里走,但没走两步就脚一软往地上一摔:“哎呀……”
“……”喻兼而不得不上前查看,“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没事……”傅椎祁低头拉起自己裤管。
喻兼而顺着看过去,惊见他脚踝上面点儿的位置竟有道不大不小的血口子,虽然暂时没继续往外冒血了,但还是可以很直观地看出先前流过不少,还有些残余。
“怎么会这样?”喻兼而惊讶地问,“你都不说?”
一路上傅椎祁愣是提都没提这事儿,疼都没喊一声。
怪不得刚刚撞玻璃现在撞门,还一撞一个倒。原本就虚的身体雪上加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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