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再嘲讽几句,突然来了电话,一看正要直接挂了,可手到临头犹豫了一下,让经理先去看事做事,要是五分钟后消息落后一百年的网友们还在说那些陈年旧事而不是直击核心,经理就想办法,买水军也好,自己批马甲上阵也罢,反正得把这事儿尽快办了,他没耐心!
然后傅椎祁结束这边和经理的通话,接起商冶的来电。商冶就是之前潜规则祝嘉不成、让人霸凌祝嘉、最后被傅椎祁约谈解决了的那个。
想起来这茬,傅椎祁忍不住感慨这商家的基因之低劣,跟傅家的都不分伯仲了。
商冶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轻松的:“二少,听说你最近很忙啊,想请你吃饭都怕耽误你发财。”
“是挺忙的,有话说话。”傅椎祁淡淡地说道,不太留情面给他。事实上,傅椎祁觉得自己还能接这个电话,就已经足够给脸了。
商冶叹了声气:“A.lin是你的平台,这大家都知道……商理那事儿也是你干的吧?像你的手笔。”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风格,整人也是一样。比如说,商冶整人的风格就如同上次他整祝嘉那样,其实已经算是比较直接的了;而傅椎祁一贯以来整人的风格就极损,拐着弯儿地往死里弄。
何况,A.lin这一出一来,其实也就无需多想了。
傅椎祁没有否认,而是反问:“先前我被落井下石,一堆人跟风踩我,你有什么线索吗?”
其实,商冶打这通电话前,就猜到了是为这事儿。圈子就这么大,发生过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
他自己倒不是很虚,他虽然跟那边是本家,可两边的发展方向不同,那件事他完全没参与,发生之后才知道。想来冤有头债有主,傅椎祁不至于寻他晦气。
至于他主动打这个电话,本来是不想平白无故惹这臊的,他跟商理的亲戚感情极其一般,甚至还有点糟糕。商理那家伙不是一般的讨人厌,嫉妒心强得根本忍不住。
只是那边的人找他的时候,他爸妈正好也在,非要帮腔。
“唉……反正我先说好啊,那跟我没任何关系,我事后才知道。你知道的,我们其实算两家。”商冶先撇清自己。
傅椎祁冷淡道:“要不然你也根本打不通这通电话了。”
商冶笑了两声,然后说:“我吧,就是爹妈老一辈拎不清,知道我跟你能说上交情,非要我打这通,可你让我来说,我要是你,我也得报复回去啊。嗐。”
“没别的事?挂了。”傅椎祁没心情跟他扯淡。
“等下等下,”商冶的声音压低了一点,说,“按他们一向的作风,其实本来也没这么火速滑跪,但是最近流年不利……A国的福枝财团,你知道吧?他们作死,跟这纠葛不清,最近被人给告发了。”
傅椎祁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去告发的。
福枝集团和国内不少人有暗地里的瓜葛,而这个集团也正是Aiden的靠山。Aiden就是利用与它狼狈为奸的国内的一些势力来整傅椎祁。
傅椎祁去了一趟陆承焱家,和陆承焱家的老爷子长谈了一整天,这些都别想跑。陆承焱是个神经,他家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却比他清醒多了。
傅椎祁不信商冶想不到事儿和自己的关系,恐怕是在试探什么,或者卖个巧给自己,透露自己计划的进度。
他没接这话,只是说:“没事儿挂了。”
这回商冶只说了句:“行吧,先到这儿,你得空了约我喝酒啊。”
*
原本商家以为这次的事情能和以往一样被自己家用人脉压下去,就当从没发生过,可他们没料到,时代已经变了。
如今网络发达,平台和自媒体从业人员如雨后春笋,网友们更是极为叛逆,他们一贯以来的捂嘴那一套,已经不再那么有效了。
起初只是A.lin下场,把事儿重新炒回高度上去,竟然愣是凭借这一夜之间跻身短视频平台一线行列了。这下可好,其他小平台们馋得眼都直了,索性不管不顾地放手一搏,也炒起这事来。
先前被商家公关了的那几个一线平台因为这事儿被同行抢了日流量,还遭了网民们一堆骂,晦气得不行,心里也在骂商家。再后来,看A.lin冲在最前头也没啥事儿,他们就不动声色地放松了屏蔽力度。
事情闹大到了一定程度,商理就职的医院迫于舆论压力,原本想冷处理,这下不得不内部劝退。可商理死赖着不肯自己辞职,医院只好辞退他。
商理不服气,要和医院打官司,还嚷嚷大家都去嫖,嫖算什么,还有收巨额贿赂的呢,还有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呢,别以为他不知道,想想他家都是干什么的,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别逼他,把他逼急了,全抖落出来,大家玩不成!从上到下全撸个精光!
医院大怒,却又怕他真来个鱼死网破,感觉他没什么干不出来的事。于是只能暂且顶着舆论压力继续留着他。
商理的心理承受能力真不知该说是强还是弱,说强吧,他容易破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说弱吧,都这样了,他居然连假都不愿意休,非要继续坐诊,天天挂他号的都是慕名前来骂他的,他不躲不避,和人对骂。
这么过了半周,某天商理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被迎面而来的一辆逆行渣土车给撞翻了,当场死亡。
事后调查事故原因,那渣土车司机固然是疲惫驾驶,而商理的驾驶状态也不太对,也许他这段时间因为那些事而压力过大,导致精神恍惚,事发时来不及打方向盘躲开。
*
詹骥有事出门,刚出门就撞上从电梯里出来的傅椎祁。
他正犹豫要不要和对方打招呼,或者装没看见,对方先开口,问:“商理婚礼那事儿你知道吧?我干的。”
詹骥一怔。倒不是没想到这事和傅椎祁有关,只是想不到傅椎祁这么直接就说出来。
过了十来秒,他回应道:“谢了。”
傅椎祁马上说:“你要是真谢我,你就离开喻兼而,他是我的。”
詹骥却极为清醒:“这是两码事。没别的事麻烦让让,我要坐电梯,谢谢。”
傅椎祁颇为不忿,用谴责的目光瞪他:“你这人!你……”
詹骥打断他的话:“实际上,我都没有义务一定要向你道谢。前不久你旗下的产业遭受了不少的舆论压力,为此市值蒸发了不少,我查那些舆论来源,有不少都和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怜惜。所以,你此举也许是顺便帮我出了气,但初始目的绝不是我。所以我向你道谢只是因为我做人客气,你要是想得寸进尺,还是趁早歇着吧。”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还以为面前这个身娇体弱的碰瓷癫王又要当场发癫,却不料对方看自己的神色怔了怔,随即竟认真起来,还有几分惊讶。
傅椎祁是知道詹骥学历的,初中是个学霸,可初中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后来一路没学习,都在忙于最底层的生计。所以,此刻詹骥说出那番话,有那样的认知水平,傅椎祁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你……”傅椎祁想了又想,问,“你现在是在语言学校是吧?之后是进社区大学是吧?再然后呢?”
詹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话题就拐到这儿了,便没打算回答他,只绕过他去按电梯。
“喂,我说真的,”傅椎祁转过身去看他,“你要是有上进心,我可以帮你出推荐信,去个好点的学校,正经读个书。要是成绩不错,我也可以推荐你进五百强,不比你去累死累活起早贪黑地开餐馆强?”
詹骥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在等待着电梯的同时,看在那张脸还不错,而且自己这两天因为商理这个祸害终于离开人世而心情不错的份上,接了接话:“谢谢,不必。”
傅椎祁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别为了跟我赌气放弃你自己的前程,我发现你这人挺情绪化啊。”
到底谁情绪化啊……
詹骥对这贼喊捉贼、精神状态比过山车还起伏大的家伙实在是无奈,说:“不是赌气,但你自己想想,我怎么可能接受你的帮助,你的条件一定又是让我和我的男朋友分手。”
上一篇:死对头怎么变成我老公了
下一篇:万能秘书决定辞职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