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
“哦!你不知道,”他拍拍自己的脑袋,颇为遗憾地说,“找啊,怎么没有找?酬金都要突破七位数了,要不是一些原因,我都想领这笔钱了,他对你可真大方啊!”
陆逢宜说,我有钱,我可以给你。
青年摆摆手:“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并不是为了钱。”
“那为了什么?”
“唔、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如果以后有机会见面,可能我会告诉你吧,”他抿了抿唇,说:“你长得很讨喜,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不错,你的性格怎么样?好不好?”
陆逢宜觉得他莫名巧妙,也像精神有问题。
“我要给我哥哥打电话。”
那人收起笑容,脸上盛了些怒气,“我说了会让你们见到的,梁少爷,我们不要彼此为难,你给你哥打电话,不出半小时这门口就会来人你知不知道?我的任务完不成,你和你哥都不会好过的,就静静等一会儿不好吗?”
他坐了下来,打开一瓶啤酒一饮而尽,“我突然有点诗兴大发了,我背首诗给你听好不好?”
“两情若是久长时啊!”
陆逢宜重申,“我不是梁家人。”
“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76章 天南星
还是没有找到陆逢宜。
才几天,梁言就熬得人憔悴不少,胡子都忘了刮,看着就像熬过了好几年,真成望夫石了。
坐在家中等消息的杨桂枝抹了两回眼泪,梁言倒反过来劝慰她,“没事的,您别哭,他到底是梁家的后代。”
杨桂枝后面就果真不再哭,她告诉自己打起精神来,陆逢宜仅仅是没被找到,不会真的被卖掉,他们不能自己先垮了。
“既然不是走丢,大抵梁先生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她就是想让梁言再多吃两口饭。
只是梁言一边打探消息,那边就将人拦截,整件事就如同梁瀚仁只手画圈策划出来,再在圈里搞追人游戏。
梁瀚仁嘴上说着陆逢宜是他亲孙子,可他们当初可以用软刀将陆芸逼疯,也许不会在乎重试一次,同样也把陆逢宜逼疯。
梁言必须要尽快找到陆逢宜。
焦虑的背后是无尽的悔意,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走,陆逢宜就会是好好的。
他总是在后悔,那么多自以为有把握的事他都没有做好,陆逢宜一个人会不会害怕,是不是正在怪他?梁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他真的后悔。
抓紧时间,梁言把梁卓川约了出来。
他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包扎严实,但看着没什么大碍。
“险些脑震荡,”梁卓川说,“他捡石头扔我,我还挺意外的,但是我到了医院躺在病床上,医生替我缝合伤口的时候,我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了个模糊的背影。”
“我好像记起来他的妈妈,叫陆芸,一个小歌星,然后,我就不觉得意外了,他应该遗传了陆芸的缺点,他们都很倔。”
梁言没耐心听他讲这些往事,他眉眼一片冰凉,微微躬了躬身,问道:
“是您把陆逢宜接走的吗?”
被打断的梁卓川耸了下肩膀,说:“不会是我,那个时候我在医院。”
“那后来呢?”
“后来也没见到他,我们二人没有父子缘分,没办法待在一块儿。”
梁言直视他,问:“您会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你真的长大了,我记得以前的你有一双谦卑的眼睛。”
“人会变,可种下的因不会变,”梁言说,“或许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但请为您所做的事担起责任,如果陆逢宜注定不被你们接受,我要他,我会带着他走,不要再伤害他。”
“没有人伤害他呀。”
梁卓川一副他自己也没有感情状况的样子,“可我也是受害者,陆逢宜的母亲看起来柔弱,胆子却不小。当年我告诉她我晚上会在哪个房间,她就真的找来了。离开香港之前我给了她一笔钱,她问我要地址,我给了她我在香港的住宅,后来我就走了。我没有想过要给她留下什么,她爬到我床上的时候问我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很喜欢她,我已经和她说了很多遍,我们只是娱乐,她不相信。”
他说了两遍,我没想过要陆逢宜。
“你如果对他真的有什么想法,去找他,或者找给你提出条件的人。”
梁言回答他,“爷爷提出的条件我做不到,我只想要陆逢宜。”
梁言在前阵杀敌,梁寄夏便只好私底下做做梁佑多的工作,年长者嘴里她始终套不出话来,梁佑多在这关键时刻又还跟在他们身边,梁寄夏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向他打听陆逢宜的下落。
她熟知梁佑多脾性,就是爱显摆爱臭美一点,偶尔耍点小脾气,却从没有那么多弯绕的心,六年级被同班同学笑话他草包还乐呵地问人家草包是什么包,是不是草做的包。
“你实话跟我说,”梁寄夏刚从梁言家中出来,第五次拨通梁佑多电话,嘴巴都要讲干了,“你大哥急得都快上医院了,你还帮着爷爷瞒他?你告诉了他,以后他也会记着你,也是会继续帮你的,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我真的不知道……”
“他们大人的恩怨你不要参与,你就记着梁言对你的好,告诉他一个地址,这也不行吗?”
梁佑多都快急哭了,结结巴巴解释陆逢宜不见的那天他都不在家,就算真的是梁翰仁把小陆哥哥带走,他怎么会告诉我呢?
“陆逢宜的手机都是在爷爷家门口发现的,他肯定去过了呀!?”
“我不知道,”梁佑多蹦出哭腔,“我真的、真的没见过他。”
可梁寄夏始终觉得梁佑多知道些什么,那天她一回梁家就觉得气氛不对,梁佑多从来没有那么心虚的时刻,他连头都不敢抬,一说到陆逢宜,他的肩膀带着背部就颤动一下。
对了,还有过年那段时间,梁佑多反常的表现。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你知道爷爷的手段,如果陆逢宜真的被他带走了,你觉得陆逢宜会怎么样?他本来就是不服软的人,多多……”
年幼时的梁寄夏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很好的爷爷,中学时学校讲《论语》,说儒家“仁人”,她将这个“仁”字在书法课上写了几十遍,练得漂漂亮亮展开给梁翰仁看,彼时她觉得梁翰仁就如她表面看到的那样,颇具风范,严厉又不失儒雅,当得起她有限理解中的“仁”字。
成年之后梁寄夏跟在梁言背后也曾为梁家做过一些事,她才知道梁翰仁之所以能保持那样的风度是因为他从不亲自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只需要将那些人逼上绝境,他们就会像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是继续给他们一口饭吃还是将他们一脚踹得更远,全凭梁瀚仁个人的心意。
物极必反,自然规律,有时会传来不好的消息,那些顶受不住压力的人往往落荒而逃,逃出境外的有,逃离人世间的也有。
“可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说过不会把他怎么样……”
说漏嘴了!
梁佑多连忙噤声。
“我就知道!多多,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你偷偷告诉我……大哥真的要急疯了,他走到今天不容易,别再折磨他。”
“爷爷,他,我……”梁佑多仍闪烁其词。
“只是让大哥认个错……他认个错就……”
“梁言认错对你更好还是你主动告诉他陆逢宜在哪儿对你更好?傻弟弟,你怎么这么拎不清!”
尽管梁言倒台对梁佑多没坏处,可做人还是要有基本良心,她气急败坏责骂梁佑多,把梁佑多吓得掐断了电话。
晚饭梁寄夏没了胃口,什么东西都没吃就洗漱上了床,继续挨个联系人盘问最新情况。
又不是给外星飞碟带走,怎么能一点踪迹也不留下?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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