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没回,看在我那么关心你的份上,我来瑞景玩两天,你就陪我吃顿饭,我接你出去。」
陆逢宜果真答应了,看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可以早点来吗?」他问。
陆逢宜回:「嗯」
杨桂枝昨天半夜被叫醒煮了宵夜,早上便睡过了头,比平常起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她收拾完毕正要出门采买时看见门口立了个小伙,晃眼以为是少东家,转念一想又不对,少东家昨夜凌晨才到家,三点还在吃她煮的面,应该不会起那么早。
她起了警惕心,站在原地没动过,仔细一瞧,这男生看着眼熟,进一步的,她再往前,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哎哟!是你!”
之前在市场捡到她丢在地上的钱包的青年,因为个子很高长得又那么赏心悦目,杨桂枝很快把她认出来。
“阿姨好,”易随礼貌地和她打招呼,微微弯下自己的腰句了个躬,自报家门,讲明来意,“我是陆逢宜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室友,我叫易随,今天想来找陆逢宜玩,他在家吗?”
朋友来找陆逢宜?
“你早呀,”杨桂枝第一次看到有人来找陆逢宜,还是这个心善的小伙,梁言前阵说的有谁会找上门来难道就是他吗?都能够找到家里来,想必和陆逢宜是不错的关系。
带他进门后,易随客客气气地换下自己的鞋子,无形中打量周围的一切,杨桂枝问他吃过早饭没有,易随说来的路上喝了瓶牛奶,杨桂枝哦了声,梁言原先是不喜欢在家接待生人的,她不能擅自做主,于是上楼先通知了梁言。
杨桂枝敲了三道门里边才有动静,梁言的房间不透一点光,入眼即是黑,他找到遥控打开窗帘,光照进来,看见杨桂枝站在门外,梁言皱眉清了清嗓,问什么事。
“有客人到了,”杨桂枝说。
“谁?”
“说是小陆的同学。”
梁言的眉皱得更深,整张脸透着没休息够又心烦的戾气,像在压下怒气,得到答案的梁言停顿几秒后开口说,知道了。
“陆逢宜呢,也起床了?”
“还没。”
梁言哼了一声,暗自道他还好睡,“你别去叫他,我去。”
杨桂枝瞧他脸和锅底一样黑,吃不准他在想什么,犹犹豫豫说还是我去吧。
“你下楼吧,”梁言声音冷冷的,“问问那位客人要做什么。”
杨桂枝差不多可以确定梁言在生气,她知道梁言生气时候的表情,前阵子还说要把陆逢宜关起来不要他出门,他做一切事都是怕陆逢宜真的不再回来,对陆逢宜的独占欲让他变得越来越袒露自己真实的样子,那副得体的待人之道在面对可能失去陆逢宜的选项上充满挑战,杨桂枝几乎要不忍心告诉他了,可惜陆逢宜生来并不是一个物件,他不能没有朋友就被关在任何一个地方,再说了,不见得少东家能够陪他一辈子,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和家长分开,老是像牵风筝线一样把孩子拴在手中有什么好。
“一来就说了,说来瑞景玩的,小陆答应陪他逛逛,吃了早饭应该就要出去。”
“他答应?他什么时候答应的!”梁言耳朵嗡嗡响。
“我也不知道。”
梁言气的太阳穴疼,这个小没良心!半夜到家就只是为了早些见到他,不让自己进房间就算了,今天还要跟别的男人出去逛一整天?
“当我是空气呀!”
“那你去跟他说陆逢宜不去,没空!”
“人都来了……”
“是谁让你进来的?”梁言少见的烦躁,“叫他等在门口等不到人自己就走了。”
杨桂枝差点脱口而出那怎么行,是陆逢宜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呀,陆逢宜什么时候有过朋友找上门?哪家的家长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整天闷在家里呢,这话也太小心眼,“就是说啊,都领进来了。”
这时窗外飞过来一只鸟,翅膀撞到玻璃上,引得杨桂枝去看,随后梁言说:“行了,那你去叫陆逢宜。”
他真怕自己憋不住做点什么,为那条短息的事情闹不愉快才过了几天,他在外边一通陆逢宜的电话都没收到,昨夜到家就去看他,仅仅在床边坐下都把他给弄醒了,就那么警惕自己,醒了也没说问问他好不好,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苦得梁言像干嚼了一把莲子心,话都说不出来。
干什么管这么多,梁言劝自己,他咬牙心一横,干脆不起了,随他好了,就一天,凭他还能跑到哪里去?屁大不点的小孩能把陆逢宜拐到哪里去,也该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吧,我怕什么?让他去。
“早饭也别叫我,补个觉,你叫他出门穿好衣服,今天像是有雨。”
“嗳。”
杨桂枝把门给他关好。
陆逢宜起床了,他穿着拖鞋懒懒地拖着走,听见杨桂枝说易随已经到楼下,他也不着急,仍用缓慢的行动进行着自己要做的事。
易随见到陆逢宜的第一眼就跟他打招呼,陆逢宜早晨换完衣服才下楼,没有穿睡衣,头发也打理得很整齐,杨桂枝觉得陆逢宜看起来很重视这次约会,这也难怪,陆逢宜就是和梁言出门都没把自己收拾得这样清爽,不怪梁言生气。
早餐陆逢宜吃了半个多小时,因为易随说他也没吃,所以杨桂枝多准备了一份,陆逢宜把脚放在凳子的横条上,他的拖鞋掉下去一只,他看了看对面坐的易随,忽然问杨桂枝,“梁言走了吗?”
“没有啊,”杨桂枝答说,“哦,还在睡觉呢,昨夜回来得太晚,说你不用等他,他不吃早饭了。”
陆逢宜嗯了一声,用脚把掉下去的拖鞋勾起来,啃面包的易随问,“梁言?是和你一起住的人吗?”
陆逢宜点头,却没有说那是谁。
易随道:“你昨天回我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之前那么多消息你都无视了。”
陆逢宜说没有无视。
“但你没回我。”
“不知道回什么”
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说假话,易随相信如果是陆逢宜的话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没在找借口。
“我们今天去哪儿玩?瑞景我还是初中的时候才来过,不过不是你们这片区,你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陆逢宜喝着玉米浓汤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路。
他表现得越冷淡,易随心中的征服欲便越是强,人都有劣根性,他不羞于此。
“没关系,有导航,我们可以出去再看看,你更想去人多的地方还是人少的地方?”
陆逢宜一怔:“我?”他都有点忘记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易随出去玩了,大概觉得他不是坏人,陆逢宜对社交关系的判断一部分是梁言交的,礼尚往来,梁言这么跟他说过。
“不是你要来的吗?”
“也得照顾你的想法啊,”易随拿出手机划划看看,他在找今天可以去的地方,“不然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趣那也没意思,本来就已经浪费你的时间了。”
“啊,”陆逢宜发出轻微的一点声音。
易随问:“怎么了?”
陆逢宜心道原来如此,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易随不像坏人了。
“没什么,”他对易随说,“我都可以。”
第30章 责任
“几点了?”
起床吃完饭的梁言坐不住,频频去望时钟,报时的时间令他心烦,书房呆不下去,他往客厅里转悠一阵,见到陆逢宜可能是头一天还是多久吃剩的半包薏米糕,沙发上还放着他的阿莫多,那丑虫子眼睛就向着他,梁言走上前给它翻了个面,又想他的阿莫多都在这里,之前他肯定在这里躺过,梁言又把那玩偶翻过来给他放回原处。
新手机的定位系统根本没装,梁言也不知道陆逢宜跑到哪里去了,等他回来非要仔细问问不可,都快有半天了,和我出去就推来推去不肯,现在好了,给个小年轻抢了先,梁言气得要呕血。
“才过三点,”杨桂枝说,她今天上午打扫完卫生后腌了点小菜,小菜都是要精挑细选的,工序又杂,两件事做完几个小时就没了,她因此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梁言嫌时间过得慢到花园翻了点土,上回种下的玫瑰新开了几朵,他剪了一支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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