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他翻身起床,给谢疏慵发了条消息:【睡了没?】
他一向有事说事,今天却罕见地说了句废话。
顶级战略合作伙伴:【没有】
顶级战略合作伙伴:【睡不着】
沉默两秒,池清台打字:【出来看海】
五分钟后,他们在游艇顶楼的甲板上碰了面。
不知何时,乌云被大风吹散,一轮明月悬挂天际,在漆黑的海面投下一抹光亮。
池清台穿着一件黑色睡袍,变戏法似的掏了瓶酒出来,指间还夹着两个玻璃杯。
谢疏慵挑了挑眉:“你哪儿来的?”
池清台:“你二叔房间里抢的。”
谢疏慵笑了起来:“你真要抢,我现在就带你下去。”
池清台摇头:“这瓶喝完再说。”
谢疏慵打开瓶盖,倒满两个玻璃杯,他们靠着护栏,就着月亮和大海喝完了一瓶并不怎么好喝的酒。
酒气微醺,池清台把酒杯倒挂在指尖,侧眸望向身侧的谢疏慵。
不知是船上风大还是饮了酒,他冷白的脸颊被染得粉红,锐利的眼眸变得水润,双腿交叠,睡袍衣摆被海风吹起,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腿。
谢疏慵目光一顿,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酒精。
没有人再说话,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无形中撩拨着彼此的神经。
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酒杯跌落在甲板上,谢疏慵把池清台抵在护栏,低头狠狠封住了他嘴唇。
池清台仰头,双臂圈住了他后颈。这是一个鼓励的姿势。
一向以自制力自傲的谢疏慵,此刻却突然失了神,恨不得将人完全吞没。
他要池清台完全属于他。
他不想再等。
不知何时海面的风停了,月亮躲在层层乌云背后,只露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谢疏慵膝盖挤进浴袍,池清台脚尖离地,霎时溢出一声惊呼,又顷刻间被谢疏慵吞没。
嘴唇封住了一切声音,只剩下海浪哗哗地拍打着游艇。
池清台的睡袍全乱了,他被迫坐在谢疏慵腿上,连呼吸都不再受他控制。
就在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时,面前的男人终于放开了他。但他们依旧拥抱着,呼吸交汇,心脏紧贴,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谢疏慵,”池清台双臂攀上他后颈,语气因为喘息有些不稳,神情却很认真,“你想要小孩儿吗?”
谢疏慵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笑得有些不正经:“我可不记得,你我有谁有这种功能。”
池清台抬眸:“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会,他们无法控制我,”谢疏慵摇头,神情冷了几分,“不用这种手段,我照样可以回谢家。”
没人再说话,池清台静静地看了谢疏慵数秒,突然抬起头一口咬住谢疏慵的侧颈。
细细密密的刺痛从牙齿下蔓延,谢疏慵垂眸,呼吸比平时都要重。
池清台终于松口,嘴唇比平时都要红。谢疏慵低头,尝到了血液的铁锈味儿。
“我倒是不知,”他抬起池清台下巴,拇指抵着他下唇,“你何时觉醒了这种癖好?”
后者抬眸,挑衅地看着他:“你不喜欢?”
乌云彻底遮蔽月亮,谢疏慵低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有火在旷野里升起,火舌舔上娇艳的花朵,轻轻逗弄,又将花朵完全吞没。
自制力彻底崩溃,池清台弓起身体,腾出抓住谢疏慵青筋暴起的手腕。
“怎么了?”男人抬起头,眼里亮着两簇火星。
“放我下来。”池清台低头,声音比平时都要哑。
谢疏慵松开双手,池清台却双腿一软,又被谢疏慵搂了一把,缓了好几秒才终于站立。
他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睡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我先回去了。”
后者却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池清台愕然,谢疏慵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不用躲,我可以帮你。”
谢疏慵帮他?
要怎么帮?
池清台还没反应过来,谢疏慵突然拦腰将他抱起,大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里。
池清台被放在黑色的床单上,身上的睡袍剥落,仿佛一朵徐徐盛开的白花。
“谢疏慵……”他有些慌乱地起身,又被人按着肩膀推了下去。
白色花朵片片打开,雄蕊高高翘起,等待着被授粉的命运。
“嘘,别怕,我帮你。”
身下突然一热,些微粗糙的触感,池清台大脑化成浆糊,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汐声。
…………
…………
不知过了多久,池清台终于找回神志。他转身背对谢疏慵,有些无措地蜷缩起身体。
谢疏慵却走到他面前,拿起茶几上的抽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东西。
池清台:“…………”
池清台闭上眼,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再次功亏一篑。
不知怎么的,池清台觉得有些丢脸。
他这边早早丢盔卸甲,谢疏慵却全程穿着西服衬衫,神情冷静,动作优雅,仿佛在进行着术前清洗,一点也看不出刚做完那种事情的样子。
谢疏慵擦完手,又抽出两张纸巾过来。
池清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谢疏慵走到自己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池清台:“你干什么?”
谢疏慵:“擦擦,你身上也有。”
池清台差点儿没被他吓死,一把抢过纸巾,故作镇定道:“我、我自己来。”
谢疏慵把纸给他,池清台背对谢疏慵,胡乱地清理着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才擦完,可是垃圾又要丢在哪里呢?视线之内都没有垃圾桶,难道要他这副模样走下去?
谢疏慵伸手:“给我。”
池清台顿了顿,红着脸把纸团交给他,后者很自然地接过,把纸团丢进了茶几后的垃圾桶里。
终于结束了,池清台缓缓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起床,却又被谢疏慵按住肩膀。
“别动,”谢疏慵抽出纸巾,“床单上也有。”
池清台:“……?”
他哪里有这么多!
低头一看,黑色床单上洒着星星点点,清晰地呈现着他的罪证。两秒后,池清台绝望地用枕头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擦干净了。”脑袋被人隔着枕头揉了一下,脚步声逐渐走远。
又过了一分钟,池清台终于从枕头里探出头,听到了洗手间里传来的水流声。
谢疏慵不在!
池清台连忙翻身下床穿衣服离开,睡袍皱皱巴巴,甚至还有某种不可描述的痕迹。他绝不可能以这副模样穿过几十米走廊,池清台想借谢疏慵的衣服,但直接拿走又太不礼貌。
他走到浴室门口,正想喊谢疏慵,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上却出现一道剪影。谢疏慵单手抵着玻璃,朦朦胧胧,影影绰绰,能看到他另一只手……
谢疏慵他竟在……
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后,池清台整张脸都红透了。这个位置太近了,仿佛是正对着他做一般。池清台连忙后退一大步,脸颊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他是不敢再开口了,池清台深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谢疏慵。海上手机没有信号,他也没有连接wifi,池清台看了一会儿就把手机丢开,拿过本英文诗集翻阅起来。
“什么是秘密?
一扇紧闭的门,
一打开就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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