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光下午回家时看到自己的小号空间被@了。
有知道消息的人回复他说陈钟国没有恢复任职,这次返校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东西没带走,只是来拿东西的。
郁光心下松了口气。
他不希望下学期还有可能在校园里遇到陈钟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只看一眼都胃里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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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郁光都很紧绷,艾伦察觉到什么似的,转头询问。
但他只是搪塞过去,说是外面天气太热想回家洗澡,请他开快一点。
艾伦将车载空调的温度下调亮度,又拿了一小瓶藿香正气液给他,郁光恹恹的不想喝,他又不是真的中暑,懒得看艾伦蠢笨模样,索性闭眼靠着休憩。
回到家的他一头扎进浴室,滚烫的水流从头淋到尾,他犹嫌不够似的将水温又上调了些。
挤了两泵叶斯的沐浴露,无色无味的透明乳液打成雪白泡沫,他近乎疯狂地在身体上揉搓着,手肘甚至过度泛红。
好恶心……洗掉洗掉洗掉!
泡沫打了三遍他才停下有些魔怔的搓洗,裹着睡衣开门出去。
“怎么了?”叶斯的声音传来。
郁光猛地怔愣,回神后喃喃道:“学长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那我走咯?”男人剑眉微挑,试探地转身。
下一秒,小家伙冲过来猛地把他抱住,没有防备的叶斯被撞得往前挪动半步。
“别走。”尾音有些颤抖。
叶斯蹙眉,转身把小家伙拉开,敛眸一瞧,小家伙眼眶红红的,桃花眼里盛满波光粼粼的水渍,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臂、小腿都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
他捏起少年下巴,两人视线碰撞在半空,郁光先受不住看向了另一边。
“怎么回事?”叶斯语气严肃下来。
郁光不答,只是把自己下巴从男人手里挪出来,整个脑袋埋进叶斯怀里。
他刚洗过滚烫的热水澡,浑身都冒热气,似乎将浑身冰凉的叶斯都微染上温度,原本冷冽清贵的木质香变得温暖,像是春日草木被日光唤醒的芬芳。
叶斯是他的底气。
郁光稍稍安下心来,脑海中阴暗的枝杈却在疯狂生长,他不想让陈钟国好过,任何意义上。
思忖良久,他最终没有将今天在学校遇见陈钟国的事情告诉叶斯,只是闷闷道:
“那个女人又给我打电话了,换了新的号码,很烦。”
那女人的确又换了信号给他打电话,还是劝他去医院存血的那些话,郁光居然已经有些习惯甚至说麻木,相比起,陈钟国才是恶心得叫人不寒而栗。
他要让这个老头付出代价。
叶斯并未看见郁光埋头在他怀里阴鸷沉郁的神色,摸摸少年的脑袋,湿漉漉的一手水。
他抱着小家伙去洗手台的镜子前,郁光还是抱着他不撒手,叶斯叹了口气,“那就抱着吧,脑袋别埋这么深,我给你吹头。”
嗡嗡嗡的吹风机声音和源源不断的热气裹挟着,郁光放任自己卸力靠倒在叶斯胸前,脑海里却是在思索如何报复陈钟国的计划。
发丝慢慢干燥,他在叶斯怀里无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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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斯陪他睡了一整晚,中途没有离开,郁光如愿在第二日清晨醒来时看到了身边男人的睡颜。
一整晚的时间足够两人交换体温,叶斯涔凉了百年的手短暂的染上了一抹人类的温度。
血族其实不需要太多时间的睡眠,叶斯睡眠也浅,少年醒来时他也醒了,甫一睁眼便看到郁光放大的脸蛋凑到跟前。
“怎么了?”男人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些,听得人耳根子发烫。
郁光小猫似的在枕头上蹭蹭,亲吻叶斯的下巴,“我男朋友好帅哦。”
”呵——“一声悦耳的轻笑。
但陪伴时间似乎总是均等的,昨晚整夜相伴让他失去了跟叶斯一起午休的机会。
叶斯中午没有回来。
郁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微信发过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他叫来艾伦询问,却只得到叶斯在处理公务的搪塞话语。
恰好聊天框弹出条新消息,郁光心烦,顺手点了进去,顶上的备注是【宿良霁先生(夕夜小酒馆)】。
宿良霁先生刚问他有没有在家试试制作红丝绒蛋糕。
郁光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酒馆见面时一头及腰长发的漂亮男人的脸,指尖微动,往上翻到之前的消息。
他其实原本就不太爱跟别人聊天,跟叶斯同居之后或多或少也受到对方影响,对电子产品的关注就更少了。
聊天框里不仅有刚才新的消息,还躺着前几天宿良霁先生发来的一个小视频和几段文字,他一直都没注意到。
小视频封面是宿良霁先生在厨房台面前微笑的画面,衣着得体,背景干净,让郁光联想到一些网络上的美食博主。
美人笑靥总是让人看了心情愉悦的,郁光手指空悬半秒还是点了进去。
竟然是一条宿良霁先生亲自拍的一条如何制作红丝绒蛋糕的视频,之前他还以为是小视频,点进来之后才发现足足有半小时。
郁光点着倍速看完,步骤似乎跟普通红丝绒蛋糕的制作方法大差不大,只是在烘焙之前加入了100毫升人血。
郁光:谢谢宿先生,视频好详细,但是前几日没有时间试着制作,今天下午我试试。
宿良霁的回复来得很快:你是想用自己的血做蛋糕吗?前几次试着做的时候先不要放血,后面熟练了再弄,不然你身体受不了。
郁光:好的,谢谢宿先生。
虽然应了,但郁光没打算听宿良霁的。
做蛋糕跟学习考试没两样,等比例的水、面,精确到克的食材,没理由翻车才对。
郁光找了把干净小刀,面无表情往手臂内侧划拉一刀,足足半掌长的口子,短暂疼痛后,殷红血液顺着手臂淌进量杯中,溅起些血花,浓郁的血气味道也蔓延开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艾伦神色匆匆跑到了厨房,呼吸有几分急促。
“郁先生,您没事吧?!”
郁光淡定地举着手臂,任凭鲜血逐渐填满300ml的量杯,中途血液稍显凝固时还再补了一刀。
他不轻不重看了艾伦一眼,单手翻出医疗箱里的纱布把伤口按住。
很快,郁光神色微顿,艾伦此时还急喘着,能看出他极力想要平复呼吸,但却没能成功。
思忖几秒,他取下纱布,将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抵到艾伦眼前——
艾伦原本暗藏碧蓝色的眼瞳骤然收束,隐约泛起暗红,下颌紧绷猛地背过身体。
“郁、郁先生,我有点难受,请您稍等半刻。”艾伦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离开,甚至这句话里都忘记自称‘奴’。
郁光盯着艾伦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挑眉,用医疗箱里剩余的绷带纱布把左臂简单包扎好。
他又看了看那条视频,跟着倒出100ml的血少量多次加入面糊中搅拌均匀,放进烤箱。
半小时后,叮——
难得升起些期待,郁光拉开烤箱门,表情有几分凝固。
干瘪的蛋糕胚、微微焦糊的边沿,像是信心满满打算考一百分的孩子最后却收到了不及格的答卷。
郁光把失败的样品拍照发给了宿良霁先生,聊天框的文字难得带了几分情绪。
郁光:为什么每一步都按照步骤,但还是失败了!
宿良霁这次没有秒回,郁光等了三四分钟,才收到一条莫名的消息。
宿良霁:你不听话。
正疑惑,聊天框中又弹出新消息。
宿良霁:你是不是加血了?自己的血吗?哎。
郁光似乎都能想象到对方扶额叹息的模样,指尖微顿。
宿良霁:应该是第一次醒发不充分导致的,不要在空调房里醒发,室外三十五六度的气温醒发二十分钟正好,低温环境就不太够了。
宿良霁:如果是空调房二十六度左右的室温,醒发三十分钟左右再进行下一步操作。我视频里忘说这个了,你下次再试试应该就可以。
郁光:好。
那块失败品被郁光尝了一口之后丢进垃圾桶里,满嘴铁锈味让他有些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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