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那抹粉,在他暴力摩擦下变成了浓重的红,视线里章颂年敛眉望着他,似乎被他弄疼了,埃德温被他这含羞带怯的风情勾得更加迷糊了,尤其是身着西装的章颂年,肩膀清瘦,脖子修长,看着清冷又禁欲,带给他极大的反差感,埃德温感觉醉得更深了,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道:“你今天穿西装啊?”
章颂年感觉他喝酒喝傻了在发酒疯,不然怎么会跟神经病一样一直用手擦手机屏幕,他冷冷看着他,“你酒还没醒啊?”
埃德温就知道傻呵呵笑,也不说话。
跟酒鬼没什么好聊的,章颂年下一秒就想挂电话,“挂了。”
埃德温呼吸一点点粗重起来,愈发靠近镜头,声音低哑恳求他,“别挂。”
“宝贝,你好美,真的好美。”
他脸色通红,一直反复念叨这一句。
看他样子已经是完全神志不清的状态,再继续视频下去章颂年已经不敢保证会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是又羞又气,“臭流氓。”
“喝死你吧。”
骂完,章颂年迅速挂了电话,等出了小区楼,晨间的风吹散了残留的旖旎,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对面玻璃窗上的自己,忍不住又去回想刚才那一幕,在心里把埃德温骂了一通。
纪延说的果然是真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没错,连他也骂上。
下了地铁,他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把领带打好,踩着皮鞋往公司走去,今天是公司周年会,要求大家都穿正装。
组里大家平时穿休闲装都穿习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突然都穿正装来上班,一时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诧异极了。
彭建锐眼睛不能从章颂年身上移开,语气惊喜:“小章,之前怎么没发现你长这么帅,明珠蒙尘了啊,这真是大变样。”
“这身西装一穿,整个人气质一下子成熟了。”
章颂年不习惯穿西装,有些束手束脚,谦虚道:“没有,彭哥你才是,走路上我都不敢认了。”
彭建锐撩起不存在的刘海,得意地哼哼,“还是数你小子最嘴甜。”
对面的同事耿响看不下去他们师徒互吹的场面,“你们俩啊,把彩虹屁留着晚上吹给咱们太子爷吧。”
彭建锐抬起头,“太子爷?他回国了?”
耿响喝了口水,挑眉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听说今天周年会就是给太子爷接风洗尘的。”
彭建锐噗嗤一笑,“那跟咱们这些小兵也没啥关系。”
吃技术饭的,心里多少有点傲气。
章颂年进公司晚,也不知道这太子爷是何许人也,就更懒得关注了,只希望自己今天不要犯错。
蔚光成立二十周年庆,可谓是盛大非凡,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准备,并且早在上周就把活动详情通知给了他们,上午十点是庆典会议,就近在酒店用餐,下午两点是高尔夫比赛,晚上六点是正式的晚宴。
蔚光的二十周年庆,基本全公司的同事都来了,章颂年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庆典,有些胆怯放不开,但他又怕露怯太明显招人嘲笑,强装镇定跟在彭建锐后面落座,跟同事闲聊。
大家都正聊着,裴海程突然站了起来,快走几步迎接,“周董。”
章颂年抬眸望过去,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走来的周荣,蔚光的创始人,作为改革开放最先瞄准商机趁东风起飞的一批人,周荣本人看着很是低调,他是个纯粹的商人,以利为先,眼光独到,早年靠外贸发家,积累了庞大的现金流,后来转向实业,自然也没漏掉信息技术在未来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到如今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商业大佬。
周荣对搞技术的员工很是尊敬,笑呵呵跟他们打招呼,看着平易近人极了。
章颂年也跟着站了起来赔笑,一道淡漠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回看过去,发现是站在周荣身后的青年,相貌与周荣有五分像,瞧着清贵逼人。
章颂年猜想这大概就是耿响口中那位太子爷了,周嘉毓视线很快从他身上移开,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十点,庆典按时举行,主持人简单做了开幕式介绍,先播放了一段讲述蔚光发展历程的宣传视频,接着周荣上台讲话,说得情深意切,娓娓动人。
章颂年走神了,忍不住想那个远在俄罗斯的醉鬼,埃德温醉得不轻,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
周荣演讲结束,微抬下巴,示意儿子上台,“接下来为大家介绍犬子周嘉毓,以后他也是我们蔚光的一员了,跟大家比,他还是新人,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大家能多多监督培养他。”
周嘉毓缓缓走上台,双目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出声道:“大家上午好,我是周嘉毓。”
章颂年仰头看他,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周荣面带微笑拍拍他的肩,一旁的摄影师赶紧抓拍下这父子和谐的一面。
庆典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前往酒店用餐,技术部的大家都在一个包间,饭前裴海程也简单说了两句,“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现在都别拘束了,该吃吃该喝喝,下午好好玩。”
有人带头说了声:“行,谢谢裴哥!”
大家也就接连应和,在都是同事的场合下章颂年自在很多,没那么紧绷了,等待上菜过程中,他手机振动了下,打开一看,是埃德温发来的消息,【我醒了。】
章颂年哼了声,没回。
埃德温对凌晨发生的事情还有点印象,【我是不是发酒疯了?】
还算识相。
章颂年回了一个字,【是。】
埃德温解释:【我平时酒品很好的,昨天是真的喝太多了,被同事灌了很多酒。】
章颂年不喜欢酗酒的人,跟埃德温交往后他也了解过俄罗斯,知道男性酗酒情况挺严重的,他想劝埃德温以后少喝酒,但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宽,回复的话打了删,删了又打,反复思考着措词。
彭建锐见他看着手机认真的样子,凑了过来,“女朋友?”
章颂年赶紧把手机按灭了,“不是。”
他并不想让公司同事知道自己的性向,起码暂时不会。
彭建锐位置就在他右手边,他知道每回章颂年摸鱼的时候都在聊天,贼兮兮地笑:“哎呦,藏什么啊?”
章颂年笑笑,“真没藏,不是女朋友。”
彭建锐还想多问几句,但很快被服务员端上来的饭菜转移了注意力,章颂年也因此脱了身,不过不太敢当着彭建锐的面回埃德温消息了。
吃完饭,有包车送他们去高尔夫球场,绿油油的草地中央坐落着一座巨大的欧式城堡建筑,占地面积非常广,一眼望不到头。
章颂年哪见过这场面,在他老家,几乎没有一块空地,全都用来种粮食。
他暗叹,果然是富人的消遣。
章颂年不会打高尔夫球,更怕丢脸,便没急着跟去,慢腾腾溜到最后面,去了人比较少的场地打球,球车一路开过去,他又回了几条埃德温的消息。
这么多员工,不会打高尔夫球的人还是挺多的,章颂年打了几球后来了信心,接下来便畅快玩了起来。
他起好势,挥杆又打出去一球,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周嘉毓开着一辆非常拉风的迈莎锐球车驶过,看到他望过来后,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格外轻蔑,嗤笑道:“果然是一个穷地方出来的。”
章颂年站在原地,握着球杆的手有些尴尬,但也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确实见过周嘉毓,细想的话应该是在大一国庆放假那年,那时的他第一次走出家乡到外地求学,出于对他的照顾和怜惜,同乡兼高中校友谈知繁跟他一起返乡,那时周嘉毓就亦步亦趋跟在谈知繁身后。
后来下了火车转到客车上时,因为气味难闻,座位又狭窄,周嘉毓一路上牢骚不断,谈知繁就在一旁安慰他,关系很亲昵。
那时的他只知道两个人是室友,并未多想,现在回想,章颂年才意识到为何在那么多的校友中谈知繁独独对他那么好,或许在更早之前连他都没意识到时,谈知繁就猜到了他的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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