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然黏糊地亲着他的下巴:“他是谁?”
甄霖:“从游泳馆穿走严琛衣服的人。”
刘冰然动作一顿,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
甄霖冲他笑:“我什么不知道?”
刘冰然:“他穿了,所以呢?”
甄霖:“所以我不喜欢他啊。”
刘冰然面无表情盯着他,没有说话。
甄霖亲亲他的嘴巴:“干嘛,你还生气了?我不是都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么?”
刘冰然:“但是你还想着姓严的。”
“是啊,我喜欢他嘛。”
甄霖摸着他的脸:“冰然,我说过啦,做人不要太贪心。”
刘冰然沉着脸没有说话。
“生气了呀?”甄霖抿着嘴想了想:“那今晚上,我随你弄好不好?”
“你自己说的。”刘冰然拉过他的手用力亲了一口:“别到时候反悔!”
甄霖弯着唇:“嗯,不反悔,下午练完舞,我就去等你。”
-
周四就要开始全体成员的正式配音练习了。
叶温余提前给严琛发信息,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有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他尽量在周四之前帮他解决。
应该是没有的,他想。
最难的诗歌部分已经解决了,其他的都没什么太大的难点。
殊不知另一边,他以为没有问题的严同学正翻看着配音稿,心无旁骛寻找着可以有问题的地方。
五分钟后,他收到严琛发来的一张配音稿的照片,里面有许多红笔勾过的地方。
叶温余:【都是不会的么?】
严琛:【嗯,读音太绕了。】
叶温余又看了一遍照片,确实,严琛勾出的都是比较长比较难念的词。
叶温余:【那我在语音发你,你照着练一下。】
严琛:【发音不需要纠正么。】
严琛:【我下午没课。】
叶温余懂了严琛的意思,但是现在外面太热,他能想到的去处只有图书馆,而图书馆里需要保持安静。
叶温余:【除了图书馆,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吗?】
叶温余:【宿舍的话,我室友在玩游戏,可能会有些吵。】
严琛:【宿舍不方便。】
严琛:【去我家吧,就在学校附近。】
第20章
已经过了九月中,萱城依旧被酷暑笼罩。
叶温余带着配音稿,一出宿舍,走廊蒸人的热气铺了他一身,本以为到了外面会好一些,至少有风,不至于这么闷。
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
临近落山的阳光依旧炎热刺目,风确实有,但温度滚烫,拂过皮肤的速度感觉再快一些都能带上火星。
去年这个时候有这么热吗?
他被太阳的强光晃得快睁不开眼,翻开稿子挡在额前,边回忆边朝学校大门走去。
车辆行的大门没有开,只能走保安室旁边的小道。
这个时间从外面进来的人很多,络绎接踵,看着像哪个年级刚聚餐回来。
叶温余让到一边等他们过完。
两个女生手挽手从他旁边路过,边回头,边贴在一起笑嘻嘻说话:
“严琛打着伞哎,在等谁?”
“那伞看起来像女生的,会不会是女朋友?”
“不会吧,没听说严琛有女朋友了。”
“那不可能,反正总不会是他自己要打,他可是体院的哎。”
……
叶温余视线穿过人群往外面望了一眼,没有看见人,出去多走了两步,才看见靠在刻字石头上等他的严琛。
确实打了伞,浅蓝色的伞面,没有花纹,就算是男生打也并不违和。
他抬脚朝他走过去。
严琛低头在回董希的消息:
董希:【严哥,伞千万记得带回来啊,我明天要拿去还我女朋友的。】
严琛:【知道了。】
董希:【行,不过今天太阳真有这么晒?往常更晒的时候咱不是还能上操场一口气跑5圈?】
严琛听见靠近的脚步声,抬起头时,叶温余正好走到他面前。
几分钟的路程,他的脸颊已经有了被晒红的迹象。
叶温余:“抱歉,等很久了吗?”
严琛说没有,收了手机站直,将叶温余拢进伞下:“走吧。”
严琛说的附近是真附近,就在学校旁边的别墅区,从西大门步行过去也才不到10分钟。
叶温余跟在严琛后面进了家门。
两层的小别墅,很宽敞很漂亮,进入客厅后从落地窗往外看,可以看见后院清澈干净的游泳池。
只是太空了。
不是说装修空,而是没有烟火气,干净冷清得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叶温余这才知道,严琛口中的这个“家”,不过是他来这边上学,方便落脚的一处房子。
“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还要住校?”他问严琛。
严琛收了伞放在鞋柜上:“一个人住太没意思,我喜欢热闹。”
他看起来并不像喜欢热闹的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不高,更像是随口一个玩笑。
但是叶温余信了。
“去客厅坐吧。”严琛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放到他面前,打开空调:“想喝什么?”
“都可以。”叶温余把脚塞进拖鞋,空荡荡的,有点大。
严琛进了厨房,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厨房的布局摆放,打开最上方的橱柜,里面整齐摆放着许多个花纹不一的陶瓷水杯。
他随便给自己拿了一个,又挑挑拣拣给叶温余拿了一个天青色裂石纹的,倒好水端去客厅。
靠近阳台的小圆桌,叶温余坐在那里等他。
他身上真的有一种干净到出奇的气质,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发光体,让周围一切都明亮了。
严琛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叶温余在看院子里落在草坪上的鸟,听见声音收回目光,从严琛手里接过茶杯:“谢谢。”
他用了双手,手指圈在茶杯上,天青色做底,让他的手也显出了一种细腻的瓷白。
“不用。”严琛将杯子在手里轻轻转了转,喝了一口后,在叶温余对面坐下。
陶瓷杯底触及玻璃材质的桌面,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从哪里开始?”严琛问他:“需要我先念一遍么?”
叶温余想了想:“可以,那你先念。”
严琛真的就像个被老师布置了作业,要回家跟家长背书的小朋友,一本正经将他勾起来的词都念了一遍。
叶温余听得直皱眉。
有点怪,又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怪。
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念得很好听。
作业阅读完毕,严琛放下稿子,还挺有礼貌:“该你了,叶老师。”
叶温余:“……”
他差点都要忘记正确的读音是什么了。
拿过严琛的稿子,本想照着他勾画的地方在自己的稿子上也勾画一遍,但每页都有好几个,一直翻动会很不方便。
他就找严琛要了一支笔,将单词一个一个都在自己稿子的背面空白处抄下来。
落地窗关着,透过玻璃,只看得见有鸟在绿化里跳,却听不见叫声。
屋子里的两人都安静下来,各自关注着各自的事。
叶温余低着头认真抄写,严琛没有打扰,放松地靠在椅背,静静看着他。
直到一声细弱的猫叫声打破寂静。
叶温余耳尖地听见了,刚偏过头,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猫咕咚一声跳到了桌上。
叶温余:“?”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好像互相都在对对方说:你是哪位?
“灌汤包。”严琛用手扣了扣桌面:“别调皮,坐好。”
灌汤包甩了甩大刷子尾巴,乖巧坐下,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溜溜地还盯着叶温余看。
鼻子上的黑色胎记形状和位置都恰到好处,看起来像极了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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