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还怔愣着,“重新开始什么呢,先生是要再......包养我一次吗?”
“不,不是包养。”戚寒抬起头,鼻尖贴着他的鼻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明明在笑,却不断有温热的水滴进傅歌眼睛里。
“我们在一起,我们结婚,我把婚礼还给你,蜜月旅行,灵感和爱,我统统都还给你,好吗?”
傅歌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阵阵发疯,“我很想要,先生说的我都想要......可是您什么时候欠了我这些呢,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永远都不要再想了,你把那些事忘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傅歌抓着他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像拼命抱住自己仅剩的所有,“必须要忘了才能在一起吗?”
“对,必须要忘了。”
“可是......我做不到......”
戚寒沉下脸,一瞬间如坠冰窟。
他站起身,帮傅歌整理好衣服,傅歌用力抓住他的手,哭喊着搂他、抱他、亲吻他、讨好他,绝望到像是最后一线生机也要被人夺走。
“不要先生!别离开我,求求您别扔下我一个人......别再让我一个人,别不要我......我只有您了,我爱您,我会好好爱您的......”
他甚至跪在沙发上乞求,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拖拽,眼泪流了满脸,哭叫得喘不过气。
戚寒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眼前的身影逐渐和五年前的傅歌重合,那么可怜又那么绝望。
他苦笑一声,心道是你不要我了。
“你忘不掉......”他低喃着几个字,直视着傅歌的眼睛,“如果他再出现你面前,你想怎么样呢?”
傅歌不作声,只不停地摇头,抓着他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但戚寒丝毫不躲。
“你还恨他吗?”
“我不知道。”
“那你还......爱他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
戚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已经没有感觉了,是吗?”
傅歌不再摇头了,“有的......”
他空洞的眼眸眨了两下,一字一句说:“我想他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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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小歌,麻麻帮你动手!૮⑅⑉・̆-・̆⑉⑅ა
火葬场已经上锅蒸了。
第8章 东窗事发
“你要是无法忘记那个人,我们就再也不会有结果。”
戚寒留下这句话就上楼了。
他只用一根烟的时间就收起了所有的狼狈,又恢复了那幅绅士得体、杀伐决断的模样。
京城最年轻的商会会长,全球仅有10%的3S级alpha,信息素是更为少见的白桔梗,他是真正的上流权贵,无数人为之倾倒的天之骄子,和傅歌的差距犹如云泥。
戚寒的眼神变得比刚刚重逢时更加淡漠,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就要摆出相应的姿态。
他每天都会回家,但不会和傅歌多说一句话,却也不会在傅歌偷偷贴过来时有所拒绝,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漠的温和。
他会在看到傅歌进厨房后推掉饭局,然后等在餐桌旁,不管那些黑乎乎的菜有多难以下咽都会全部吃光,像是吃一次就少一次那样珍惜。
他取消了夜间活动,晚饭后就坐在客厅里,双腿交叠,就着小夜灯读一些英文或者德文绘本。
alpha的声音很低,柔和中带着沙哑,让人想到阴雨连绵的巴黎和满是啤酒香的德国街道,这段声音就是治愈傅歌噩梦的良药。
傅歌喜欢坐在厚实的长毛地毯上,身子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听着绘本一点点观察戚寒的眉眼。
但他总会睡着,再醒过来时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垫在戚寒膝盖上了,偶尔还会被抱到床上。
每当这个时候傅歌就会用尽所有办法挽留他。
解开自己的睡衣,做些羞耻的动作,指尖用力捏着他的衣角,或者跪在床上,十分虔诚地亲吻他的掌心。
“先生,我们做一次好吗?我很......渴望您。”
戚寒抽出自己的衣角,黑沉的眼底晕着一闪而过的落寞,“不可以。”
傅歌抿抿唇,嗓音粘稠又沙哑:“那您留在我的房间里睡好吗?我已经把被子里捂热了。”
“不可以。”戚寒还是那句。
傅歌要哭出来了,细小的哭腔在黑暗里分外明显:“那能......请您给我个拥抱吗,求求您...您疼疼我好吗......”
戚寒转过头,声音颤抖:“睡吧。”
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像在身体力行地对傅歌的求爱表示拒绝,又孤注一掷般等待审判。
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尽职尽责地等着主人光顾。
第二周的新开始,门铃被按响了。
那一瞬间傅歌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卧室,然而满怀希望地打开门后,看到的却不是戚寒,而是一名老仆。
“傅少爷好,我是戚先生的管家,接下来这一周由我来照顾您,您叫我顾伯就好。”管家毕恭毕敬地说。
傅歌抿紧嘴巴,肩膀倏地垮了下来,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低眉耷耳地往远处张望。
“顾伯您好,请问先生在忙什么呢?”
“先生进入易感期了,现在在隔离室里,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易感期......”傅歌喃喃着重复这几个字,“可是我记得很多年前中科制药就研发出了一款针对alpha的新型强效抑制剂,能在五分钟内消解易感期的结合热,先生怎么没有——”
“傅少爷!”管家厉声打断他,看到他那张懵懂茫然的脸后又摇了摇头,无奈似的:“先生他对抑制剂过敏的,还有中科制药,这几个字您要记住不可以在他面前提起,别惹他生气。”
管家说着笑了笑,“不过中科制药没落五年多了,现在很少有年轻人知道它,傅少爷......”
“好像......是因为他们的董事长正好和我是本家,当时新闻出来时多看了一眼。”
管家点点头,不再多问。
“3S级的alpha对抑制剂过敏,那先生的易感期......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管家怔了一瞬,“只能硬熬啊......”他抬起眼,望着二楼上锁的那个房间,说:“那个房间上个月刚刚用过,现在进去可能血腥味都没散干净。”
傅歌不敢置信地看过去,连声音都放的很轻很轻,“难道先生会在里面......自残吗?”
“这都是家常便饭了。”
管家叹一口气,“难受到极致时除了用疼痛转移注意力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先生他用过餐具、钢笔、碎掉的玻璃杯,后来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收走了,他发狂时就一拳拳打在灯柱上,整个手背的皮全都掀起来了,鲜血成串的往下滴啊。”
傅歌心疼得厉害,手指紧抠着抱枕,“先生受苦了,可他......没有过心仪的omega吗?”
管家看了他一眼,傅歌红着耳尖转过头,“顾伯您别误会,我不是要打听什么,我没有这个资格的。”
管家了然一笑,“主人家的私事我是不了解的,但即便是有,估计也不舍得带回来,先生在易感期一向凶得很。”
笑容僵住,傅歌的心尖仿佛被刺痛,“对啊,真心疼爱的话怎么会舍得在易感期折磨他呢。”
“这倒不是,那是因为先生进入易感期后就会失控,精神紊乱,发起狂来认不得人,所以我才来提醒傅少爷,这时候可千万别往先生跟前凑,会吃大苦头的。”
傅歌倒是不怎么怕,“一进入易感期就会发狂吗?”
“嗯......十有八九吧,受了刺激会更严重些。”
“为什么会这样呢?”
“哎呦,都是小时候受的孽啊。”
傅歌脑袋里闪过一些画面,心口酸酸涩涩的。
*
戚寒的易感期虽然痛苦,但好在持续时间不长,最多三天就会结束。
他这边前脚刚出隔离室,后脚就接到警方的电话,说有歹徒闯进了他家,还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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