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这边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盛池急匆匆地走到顾沉身边:“怎么回事啊?去趟回来直接结婚了?是不是再多去几天孩子都生出来了?”
顾沉:“不能,我们不能生孩子。”
“你还跟我贫是吧?夸张的说法懂不懂啊?”盛池直接坐在顾沉办公桌上盯着他没有漏洞的表情,眯起眼睛,“你能骗得了别人你骗不过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敢打赌你不是真的和楚熠结婚。”
顾沉不再卖关子,把事情的缘由说给了盛池听,盛池听完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大拇指不是对顾沉竖的,是对楚熠。
“他可真会想主意占你便宜啊?虽说这个办法不是没有用,可他那点想把你绑住的心思更大吧。”
顾沉平静的喝口茶水:“我知道他有别的心思,所以我跟他说了,一切结束后我会离开京市。”
盛池皱眉:“真的假的?你无亲无故的,你去哪啊?”
顾沉垂下眼:“出国散散心吧,到时候公司还要靠你打理。”
“真确定了?楚熠没阻止你吗?还有你能不能别把摊子给我啊,我不想干活!
我想混吃等死当咸鱼。”
顾沉双手握住茶杯,盯着桌面,神情透着疲倦与超脱世俗的淡然:“有些累了,顾氏破产的时候,我就想没有束缚的走走山川河流,却被楚熠绊住了脚。后来和楚熠分开,又要绷着一股劲儿对付阎家,再之后阎冠跳海,我以为可以松口气了,不是躲着楚熠就是被楚熠纠缠,直到现在,我觉得我的前半生好像上了发条一直转动的机器,从来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不是为这个操心,就是对付这个对付那个。真的觉得,很累。”
盛池不说话了,他从小和顾沉一起长大,他看着顾沉都觉得他活的累。但顾沉从来不说累,什么都做到做好,什么都做到极致,曾经何时他也怀疑过顾沉是不是天生不知道什么叫累。
也是这两年,因为楚熠,因为阎冠,他才真正看透顾沉,没有不会累的人,只是对方不肯说,只是顾沉没有关爱,没有靠山,他只能用荣誉成绩,把自己伪装成坚不可摧不需要依靠的模样。
“好吧,你想通了就好,多去外面放松放松,”盛池自己倒上一杯水喝,“那楚熠呢?你真的打算接着这次散心的机会让楚熠找不到你,跟他断了?”
顾沉眨了下眼,眼里情绪不明:“不知道,再说吧,顺其自然。”
盛池想说要是心里还有楚熠,那就别折腾了,再一起吧。可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感情的人除非自己想通,否则外人说什么都没用。
何况顾沉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他心里面肯定别着一股劲儿,一口气儿呢,这股气儿要是不消,也好不了。
?盛池在顾沉办公司待了一会儿后就被新小情儿叫走了,顾沉一个人工作到傍晚。
巨大的落地窗后是京市繁华的明灯,顾沉从来都不属于这个城市,也没有一个属于他的家。
李良骥默默看着顾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老板很孤独。
他将刚买的月饼放在顾沉面前:“顾总,今天是中秋,还不回去吗?”
顾沉不记得今天是中秋,看到月饼时忽然想到陈韵之前说过要一起吃饭。只是这个时间,肯定是赶不上了。
“你留着吃。”顾沉整理一下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着急回家,即便再过几天就是他虚假的婚礼了,也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迫。
顾沉对这场婚礼并没有多上心,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场戏,他只需要在戏里扮演好一个角色,等阎冠落网,这场戏就结束了。
他依旧是他,不会因为这场婚礼有任何的改变。
顾沉思考着事情,忽然被窜到眼前的人影吓了一下。
萧韵锦喝了酒,一双桃花眼醉醺醺的望着顾沉,眼神充满哀伤:“真的,是要结婚吗?”
顾沉点头:“夜晚天凉,萧总还是早点回去吧。”
萧韵锦挡在顾沉面前,哪里还有老总的样子,他喃喃道:“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你,但是很难,以至于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出国,你救了我后我就让我爸收养你为义子,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顾沉看着几次三番为他喝醉萧韵锦,心中惆怅:“别想了,回去吧。”
萧韵锦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顾沉,不让他走。
顾沉犯了难,只好由着萧韵锦跟着。
公司大门前,青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散地靠在车上,深秋的晚风吹动着他的黑发,一双漂亮的眼眸乖戾明艳。
顾沉看到楚熠时,也不知道楚熠等了多久,浑身散发着深秋冷冽的气息。他缓缓停下脚步:“你怎么来了?”
楚熠瞄了眼跟在顾沉身后的萧韵锦,笑吟吟地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顾沉被风吹红的脖颈上。
“顾哥,我来接你回家过中秋。”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回去过节了?”
楚熠凑近顾沉耳边,小声说:“顾哥,戏要做全套,哪有快结婚的人不在一起过节的?”
萧韵锦愣在原地看着做着亲密动作的二人,难受的捏紧了拳头。
顾沉伸手推开楚熠,二人间拉开一定距离:“走吧。”
他转过身对默不作声的萧韵锦说:“萧总,要我给你叫车吗?”
“不用了。”说完,萧韵锦转过了身,背对着顾沉。
顾沉开门上车,汽车缓缓开动,路两边景色匆匆走过。
楚熠心情不错的看着顾沉,笑道:“顾哥,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住在一起,不在一起住容易引人怀疑。”
顾沉拄着下巴望向窗外:“嗯,随便你吧。”
楚熠脸上的笑容浅了一点,静默一会儿后,又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嘉宾邀请名单,宴会地点,要请几桌,礼服是什么样的,戒指要用哪个牌子,婚礼誓言要说什么。
每当说起这些,他眼里就会闪烁着宛若星辰的光芒,仿佛这不是假的婚礼,而是他期待已久,人生难得一次的大喜事。
顾沉好心提醒:“楚熠,别当真了。”
楚熠猛地踩上刹车,车也在这时停在了家门口。
楚熠眼里的受伤转瞬即逝,笑容重新攀回到他的面庞,他下车绕道另外一边为顾沉开门:“顾哥,欢迎来到我的新家。”
顾沉走进别墅,两旁的装修设计有些说不出的眼熟。
楚熠说:“顾哥,还记得吗?你曾经画的新房图纸,我把它还原了。”
他摸出口袋里的红丝绒小巧的礼品盒,在顾沉眼前打开:“顾哥,这里不是戒指。”盒子里装着一把门钥匙,楚熠目光温柔:“顾哥,我欠你一个家,现在我想还你一个家。”
顾沉被楚熠热切真诚的眼神烫了一下,他别开眼:“楚熠,别再做这些无用功了。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表,又照着图纸修建了这栋房子,可你卖掉的那块表不会再回来,我当初画图纸时那份期待的心情现在也不会再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楚熠强扯出一抹笑容,委屈地红了眼眶,“我只是想要弥补你。”
顾沉摇了摇头:“算了,别说这个了,我们之间说不通。”
是说不通。
楚熠望着顾沉的身影,他们之间由顾沉搭建起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墙,他想要破开墙壁看看顾沉心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时至今日,他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够让顾沉相信一点吗?
他们之间真的到了不能够挽回,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虽说婚礼在即,但楚涛远和陈韵依旧不知道楚熠和顾沉的事,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过分黏着顾沉了。
但楚熠向来喜欢黏着他有好感的人,顾先生沉稳又大度,楚熠把他当哥哥一样黏着也无可厚非,他们始终没看出来楚熠和顾沉之间另外那层关系。
一顿团圆饭吃的和和美美,两年里一直独自过节的顾沉,再次感受到了饭桌上的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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