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楚熠转头过注视着顾沉,“顾哥,你现在对你的父亲还有感情吗?
我们是一样的心情。”
顾沉想了想说道:“愤怒、埋怨、憎恨,可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是一个好父亲,日子应该也不会很差。”
“可这都是幻想。”
“你怎么了!喂!醒醒!”前方忽然传来警员的叫喊声。
只见阎冠浑身瘫软躺在轮椅上,不停地抽搐,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警员忙给阎冠做心脏复苏,还有警员去找急救大夫。
就在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阎冠一个翻身从栏杆上摔了下去。一切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楚熠脸色一白,立刻冲到栏杆跟前,下面是深不见底翻涌的海水,潮湿的海腥气扑面而来,茫茫大海上一个阎冠的影也看不到。
有警员跳下去找人,但去了几次,无功而返。
楚熠脸色难看的紧盯海面,换做以前他早跳下去捞人了,可今天,又或者是上次帮助小男孩捞皮球,他都没有下水。
顾沉看着焦急的楚熠,想到林嫣说过,楚熠得了恐海症。他来到楚熠身边,瞥到楚熠微微颤抖的肩膀,想到楚熠到底还年轻,短暂的心软了一下。
他探出手臂拍上楚熠肩膀:“回去吧。”
顾沉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楚熠,因为他没有忘记就在不久前他还要和楚熠撇清关系的决心,刚要收回手,手再次被楚熠捉住,楚熠转过头,红着眼眶看着顾沉。
顾沉被他看得有些动摇,随即腰上多出了两条手臂,楚熠脑袋耷拉着靠在顾沉颈窝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顾沉刚抬起的手臂被楚熠按住,楚熠轻呼出口气,声音闷闷地,又充满了温情眷恋:“有点没力气了,顾哥,给我点动力吧。”
顾沉没有吭声,他向来沉默,一旦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更是深思熟虑。不经大脑说话的时候,除了醉酒,就是曾经追求楚熠的时候了。
爱楚熠那一次,就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冲动。
楚熠头发软软地蹭在顾沉颈窝间,让顾沉有些痒。他微微皱眉,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何况一直有记者偷拍他们。
“可以了吧?”
楚熠摇了摇头:“不可以,就当我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件事,给我的奖励好吗?”
顾沉默不作声,他目光越过楚熠望着平静的大海,游轮正一点点的靠近岸边,长久以来他一直期盼的事情终于落下了帷幕,顾沉也觉得久违的轻松。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阎冠竟然跳了海,这让他很不痛快,他想要亲眼看到这个人受到法律的惩罚,而不是这样消失在大海里草草的了结的生命。
二人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靠岸,他们抱得太久,身上沾染了对方温暖的热气,直到顾沉主动推开楚熠,凉气再次包裹住二人,刚才的温暖短暂的好如昙花一现。
楚熠拉住了顾沉的手:“顾哥……”
顾沉很累了,他一点点抽回手背在了身后,防止楚熠再次抓到。
“今天什么也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想说,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顾沉说完,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岸边,然而警方刚破获一个大案,船上的所有人都要被带回去问话,等顾沉再从警局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楚熠出来的比顾沉早一些,深秋的早晨空气冷冽,楚熠双手插在浅灰色风衣中,静静地站在梧桐树下眼巴巴的望着警局门口。
顾沉一走出来,他的眼睛立刻亮了,大步来到顾沉身边,将自己提前买好放在口袋里保温的热包子放在顾沉手里:“顾哥,吃一点垫垫肚子。”
顾沉昨天被楚熠折腾了一下午,又熬了一夜,身体内极其不舒服。楚熠注意到顾沉脸色不对,荡漾着怪异的红晕,他伸手碰了碰顾沉的额头,触及滚烫。楚熠愣了一下,又捧住顾沉面颊,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顾沉的,温度依旧很高。
顾沉被弄得不耐烦了,伸手推开楚熠往外走,楚熠立即跟上,说道:“顾哥你发烧了,是我不好,我没给你清理。”
“闭嘴。”顾沉此刻脑袋晕肚子疼,楚熠说的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本来阎冠的事解决了他应该回公司一趟,恢复公司营业,但现在他难受得只想赶快睡一觉。
盛池这时候从警局出来,他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懵的,他就是酒喝多了回游轮的房间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被带去警局了?
他打着哈欠看到了前方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跟上去说道:“楚熠你这干嘛呢?
正好我送顾沉回家,不劳你费心了!”
楚熠看都没看盛池,抬手拦了辆车,抱起浑身发软的顾沉往车里轻轻一放,利落的坐进去,关门,直奔家里。
盛池站在车外,在心里骂了楚熠一百遍。
顾沉在路上时不知不觉靠在楚熠身上睡着了,楚熠搂着他的腰,仔细地替顾沉揉着肚子,心想自己太大意了。本来是想顾哥醒了后带他去洗澡,哪成想人醒了后,抽了根事后烟就翻脸不认人穿上衣服就走了。
一想到当时顾哥的冷漠,楚熠现在心脏还隐隐作痛。
楚熠轻轻叹气,他从小到大最大的最大的难题,就是顾沉了。
回到家里后,楚熠先喂顾沉吃了感冒药,随后又把人带去洗澡,等他再次抱着顾沉出来时,顾沉身体透出淡淡的红晕,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他轻轻将顾沉放在床上,捉住了他的手,随即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辈子让顾沉这样躺在他面前。
?这天下午,关于阎冠的非法制药、洗钱的新闻,楚熠与顾沉的事在京市内传的沸沸扬扬。
顾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红云缱绻。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隐约回想起他被楚熠带走了,他身上穿着楚熠不合身的睡衣,身体清清爽爽,疲倦感也消失了大半,显然对方又自作主张为他洗过澡了。
他起身下床,同时打量着楚熠的房间。顾沉还从来没有来过楚熠在京市的住处,房间装修华丽,连相框都是镶嵌金边的,他觉得很夸张,阎冠非法收入那么多,目的就像打造一座金宫殿吗?
顾沉换上自己的衣服,整理袖口的时候发现红酒的污渍不见了,衣服已经洗过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顾沉盯着袖口沉默良久,思绪飘至很远,很久后他回过神,准备离开。
打开床头柜找手机的时候,顾沉愣了一下,柜子里放着的物件,每一样都让他眼熟又足够深刻。
楚熠第一次送他礼物,送的打火机,请人家那天逛小吃街买的情侣手机挂坠,楚熠偷偷摘下的姻缘锁、被他扯断的佛珠、他亲自为楚熠做的滑板,还有楚熠为了补偿他买的那块昂贵的手表。
顾沉看着这些,他还清楚的记得每一样是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被他扔掉的,时至今日还能够历历在目,他承认这段感情让他难忘,因为他第一次爱人,爱认真也被伤得干脆。
只是如今,顾沉默默关上了柜子,他已经放下了,但楚熠又放不下了。
可人总是要学会放下的,他清楚的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和楚熠都不再适合陪伴彼此走完剩下的人生路。即使重新在一起了,他们之间的性格依旧需要磨合,没有谁能一辈子忍让另一方。
曾经的顾沉不能,现在年纪轻轻,把爱情看的比天大的楚熠也不能,等楚熠热乎劲散去,生活回归平静枯燥的柴米油盐,楚熠那种追寻刺激的性子就会寻找新事物代替这份无聊的爱情。
楚熠总说让他相信,可他就是无法相信楚熠的爱足够长久。
顾沉找到手机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阎家。
作者有话说:原谅我真的是一个商战剧情废……
第126章
经过游轮上的一网打尽,整个违法药品的售卖网也被连根拔起,从金融圈到娱乐圈,涉案人数广泛,丑闻爆出股价下跌,导致很多企业资产缩水。
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首当其中成为了典型,所有资产被冻结清查,气得阎家这群亲戚们三天两头就找吃斋念佛的阎老子闹上一闹,闹来闹去。
无非是“你这个孙子可太出息了,上一次收权,这一次直接大义灭亲把家底都交代出去了!这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还有不绕弯子的,直接明说就是来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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