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宁韫真的抛下他走了。
下楼的步伐都是蹒跚的,分明以前宁韫很喜欢他的,他走到了一楼,看见堆放在角落里属于自己的物品。
真就像垃圾一样,被男人随手丢在了楼底下,倘若不是被他看见了,恐怕也会被那些收废品的人给带走吧,可笑,无法相信宁韫居然这么对他……
而不久前他还在篮球场上,期盼着能见到男人的身影。
柯弋仰起了下巴,看着头顶亮起的斑驳光影,眼睛里一片湿漉的红,高傲的自尊让他不想低下头颅,怎么会为了这件事难过,但就是忍不住。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赶紧给柯宏郎拨了个电话。
他纠起手指,压抑不住的哽咽声,“你知道宁叔叔去哪里了吗?”
柯宏郎语气平静道,“他没有在家里么?”
“……”
听出来了柯弋言语里的不正常,柯宏郎又道,“你怎么了?还是有事情要找他?也别总是麻烦他,你可以和我说一说。”
“……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柯弋嗓音哆嗦的问。
“怎么回事,他难道不在星城大学了吗?”
“……”
居然连柯宏郎也不知道。
柯弋挂断了电话,眼泪从脸颊砸落在了手机上,宁韫真的是打算再也不见他了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积累了一小摊水渍,柯弋将眼泪用手背狠狠擦拭干净,想起永久失去男人的恐慌,眼底流露出的茫然逐渐变成了狠戾。
他攥紧拳头,后槽牙咬得发出了咯吱声,将下颚崩到了极处。
原本他还想着两情相悦,这些都是多余的步骤,现在他终于明白,宁韫是真的想和他断绝往来。
早知道,他就该用链子将男人锁起来,每天只用躺在床上等他回家就足够了。
......
走到巷子口后,下午路边的出租车来往的没有夜里频繁。
宁韫等了一小会儿,收到了季成晏的消息,问要不要过来接他。
这时,前面忽然停了一辆空的,看见站在路边正带着行李箱的宁韫问,“您需要坐车吗?”
宁韫想着既然都等到车了,那也无需再麻烦季成晏了。
【季成晏】:学长,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四点了,我去接你?
【宁韫】:我刚等到车了
【季成晏】:那好吧,车牌号给我一下,我们车站见
【宁韫】:嗯
季成晏谨慎惯了,宁韫发了串车牌号过去。
【季成晏】:过些天了公司有跨年假期,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才好
【季成晏】:我到时候可以去找学长吗?星城和景乡隔得也不算远
【宁韫】:可以的
……
季成晏看见消息,冷峻的脸上忽得掩饰不住的喜悦。
助理在旁边看得诧异不已,毕竟季成晏每回在公司里,大多时候看起来都是沉稳严肃的,毕竟需要处理这么多事情。
季成晏从办公桌前的真皮软椅上起身,道,“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我。”
“好的。”助理心想季总应该是有对象了,这模样跟公司里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李一样。
季成晏想,其实宁韫离开星城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倘若还继续留在星城大学,难免不会想起一些伤心的事情,从不久前看,宁韫应当是很爱柯弋的,若非如此,又怎么会甘愿听信那些拙劣的谎言。
入冬后星城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中午还出着亮堂的太阳,这一会儿天色就阴沉了下来。
行李被放在了后备箱,宁韫坐上了车。
不知是不是上一个乘客留下来的气味,车内充满了馥郁的浓香,让人忍不住眼皮沉重。
司机是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中间和宁韫随意的攀谈了几句。
“都快到年尾了,您也是准备回家了么?”司机道。
“想回去看看。”
司机见宁韫脸颊泛着湿潮,咳嗦了两声道,“这几天星城挺冷的,我都感冒了,所以空调就开的热了点。”
“嗯。”
“需要我把温度调低点吗?”
“不用了。”
宁韫并未意识到不正常,他微阖着眼眸靠在了座椅上,也许是昨晚柯弋同他说了许多看似推心置腹的话,惹得他失眠,待处理完这一切后他终于放下了心,也忍不住开始犯困。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宁韫的疲惫,道,“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汽车站,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吧,到了我会叫您的。”
听着司机的话,宁韫逐渐陷入了沉睡。
从公司到车站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季成晏将车停稳,翻看着不久前和男人的聊天记录,嘴角难以掩饰的上扬。
【季成晏】:我到了,在进站口这里等你
想着男人舟车劳顿,到镇上时间应该都很晚了,他副驾驶上放着些鲜做的糕点和果汁,给男人带在路上吃,这些想必宁韫自己不会准备。
从星城大学到汽车站应该时间会多他十几分钟,他将安全带解开,一直捧着手机眼睛没有挪开。
他看着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了,从星城到景乡的大巴车一天不过两趟,错过这一趟以后就得等明天了,按理来说宁韫不是个会迟到的人,更别说还要预留出多的时间进站坐车。
【季成晏】:学长到了吗?
他不放心,又发了条消息问候,只是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季成晏微蹙起眉,但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季成晏】: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了,学长要是错过了,要不然先在我家歇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他将车停在了汽车站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几乎每个出租车就会停在他的不远处等乘客下车,季成晏有注意到那些车辆的车牌号,都不是宁韫发给他的。
等时间到了下午四点整,季成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他无比庆幸自己不久前找宁韫询问了车牌号,连忙把这串数字让交管所的人帮忙去查。
.......
在梦里,宁韫好似回到了柯弋生日的当晚。
灵魂化为齑粉般的疼痛,将他吞噬的一丁点都不剩了,又好像那不是真实的,脑海里再次恍惚的回到了昨晚,柯弋捧起他的手指怜爱的亲吻,每当气氛正浓的时候,他总是畏惧的以为会发生点别的,这几日柯弋像是真的在顾虑他的感受。
可后来那些所谓的好,无法再在他心里掀起涟漪了。
他最深爱的人变成了给他行刑的刽子手,这种千刀万剐的滋味,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记忆不知道停留在了何处,头疼得几乎快要裂开。
好似他和柯弋的第一晚,又好似是从前。
略微发硬的头发扎得脖颈有些刺痒,知道他不情愿后,这些天柯弋都忍耐的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宁韫缓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他的意识仍旧是有点混沌的,池元白给他用了药,让他的肌肉也全都放松了下来。
“醒了?”池元白问。
“……”
“我说过,我们迟早会在床上见面的。”池元白笑了笑,在宁韫昏沉的这几个小时里,他早就等得按耐不住了,可只有清醒的玩弄一个人,才是更有趣的。
宁韫的脖颈间被吸啜出了青紫色的吻痕,床边更是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污秽玩具,单是看一眼,就让人胆颤的头皮发麻。
“没有了柯家的庇佑,又自己离开了星城,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找到你吗?”池元白道。
原本池元白还想着让柯弋亲自送到自己手里的,可没想到柯弋最后真的会喜欢宁韫,也幸亏宁韫打算自己离开星城,不然他真找不到时机下手。
手腕被细软的皮环束缚在了头顶,池元白还是掌控了药的份量的,没有猎物的垂死挣扎,会少了很多乐趣。
宁韫逐渐意识回笼,待看清池元白手里拿着的圆柱状玉器后,面色羞耻的屈起了膝弯,试图挣开他。
“……放开我!”色厉内荏的斥责并不能惹来对方的听从,反倒让池元白握起了他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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