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您亲自下厨?”
“有这个打算,”
于知倦点点头,转而看向林邪,
“你消息发完了吗?”
“发完了,就是可惜没等到Loki的回复。”
林邪略带惋惜地将手机还给了于知倦。
“现在他那边还是大半夜,没回你消息才算正常。”
于知倦无奈道。
玩雪的时候他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回来后林邪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他把照片发给Loki去看看。
为了满足林邪这突如其来的攀比心,于知倦便把手机交给了他,由着他自己去发。
“路远什么时候进来的?”
林邪抬头,这才注意到路远。
路远呵呵一笑懒得搭理他,
“刚刚医院那边的人汇报,说于知义这几天开始闹绝食,和医生说想见他哥哥,还说要看报纸或者新闻,总向人打探陈皓的消息,您二位看,要怎么处理?”
“打探陈皓的消息,”
于知倦冷嗤一声,
“我倒是也想知道陈皓现在藏在哪里。”
“现在全世界都在找这个陈皓,不仅是咱们,安全局那边的搜捕令已经批下来了,陈皓现在可是个重罪通缉犯,”
路远耸了耸肩,
“也不用麻烦咱们再去找什么证据了,哈里斯那边直接把贩毒和杀害米辰的罪名都扣给了他,这次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陈皓要是能被警察抓住,肯定也会供出他背后的刘易斯,我们得在他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之前找到他。”
于知倦蹙起眉。
诸葛允白这一次回国的目的肯定不只是要拿到胸针,大概率还要去负责封住陈皓的口,这样一来,哈里斯家族不仅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还能顺理成章地拿走他们依靠陈皓在国内用毒品赚到的钱,
“谁说不是呢……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失踪了,昨天我们守在华庭公馆的人还在你们家……呃不是,在陈皓家的花园里发现了硝酸铵粉末,刘易斯那边肯定是铁了心地要要他的命。”
“买那栋别墅的时候陈皓没出一分钱,不能算是他的家。”
于知倦义正言辞地纠正路远。
“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易炸物已经被排除了,本来我还想着说反正那是陈皓的房子炸了就炸了呢。”
路远挠了挠头。
“记得安排好那个姜磊和他妹妹,让他们手术做完了也不用急着回滨海。”
林邪思量道。
诸葛允白已经到了滨海市,连炸药都敢用,说明他现在和十四年前要杀莱斯莉时的心态并不相同,现在的他做事不计后果,除了林家府邸,哪里都不安全。
“没问题,这些我都注意着,还有池绫小姐那边我也派人跟着呢,滨海毕竟是咱们的地界。就是于知义那边……我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解决。”
路远问这话时很识时务地直接看向了于知倦。
“以他的性子,要绝食也挨不过三天,”
于知倦淡淡道,
“不吃就算了。要是快饿死的时候还不愿意吃的话,你是有办法把饭喂进去的吧?”
“呃,那倒是,”
路远又悄悄瞥向林邪,
“那他说要看报纸听新闻这些,怎么说?医生那边的建议是最好别让他一天到晚闲着胡思乱想,要不我送台电视过去?”
“没那个必要,给他台电视他也只会拿去看陈皓演的那些烂剧,”
于知倦边说边从书架上选了几本书交给了路远,
“他要是实在没事干就让他多读读书。”
“哎,这倒是个好主意。”
路远欣然接过。
“我还担心你会心疼他。”
林邪走上前去帮于知倦一起挑了几本。
“他不知恩义,但我又不是不识好歹。”
于知倦叹了口气,
“他脑子里太空,所以才只装得下陈皓。”
那件事之后池绫因为担心于知倦受挫曾经给他打电话安慰过他,池绫陪在于知义身边的时间比谁都长,也对变成这样的于知义最为自责。
她说要不是她那么早地就把于知义带进了娱乐圈,要是她能等到于知义把书读完……或许于知义就不会那么善恶不分了。
于知倦对此未置可否,但池绫有句话说得不错,于知义他还是书读得太少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
路远递上他刚带回来的档案袋,
“这是从孤儿院档案里找到的关于当时他们收养柯曼留下的记录,因为年份太过久远,保存下来的资料并不多。”
柯曼是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被收容时还不到两岁。
林邪撕开密封条,档案袋内只有寥寥几张纸,包括柯曼入院时的日期记录、疫苗接种记录和体检结果,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像素模糊的照片。
“你调查柯曼?”
于知倦凑近,和林邪一起读着路远送来的这些文件。
虽然柯曼和林邪确实长得有些相像,但他们一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是总督家的大少爷,年龄也相差不大,莱斯莉不可能在生下林邪之前还拥有过柯曼这么一个孩子。
“这个吊坠我在柯曼身上见过,”
于知倦抬手拿起那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只墨绿色的琉璃吊坠,依稀可见环状的琉璃石上雕刻着一串振翅的蝴蝶,照片背面简单记着柯曼在孤儿院时的编号,代表这是和他一起被捡到的物品。
“原来是他父母留下的东西,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分明是一件女式的珠宝,怎么会被他一直带在身上……”
在《白色卷宗》剧组里他们三个人经常共用化妆间和更衣室,柯曼换衣服时于知倦曾经瞥见过被他绑在手腕上的那只吊坠,因为颜色鲜艳,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
“你再看看这个。”
林邪起身,掀开盖在窗边一台画架上的遮布。
于知倦抬眼看去,那是一副色彩灰暗的油画,画上是一位抱着婴孩的女人,女人褐发碧眼,脖颈修长,带着一条墨绿色的环形吊坠。
那条吊坠是整副画作上唯一一处鲜明亮丽的颜色,凑近看去还能在黑色的阴影里隐约看见几只用灰色画笔勾勒出的蝴蝶。
和照片上的那枚吊坠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你母亲画的画?”
于知倦在家里见过不少莱斯莉留下的画作,认得出她的笔触习惯,只是家里的那些画往往都颜色鲜艳明亮,不像面前的这副压抑黯淡。
“对,但是是在她被我父亲带回家之前画的,”
林邪顿了顿,
“你记得那个马场老板吗?林西过生日他送了几匹马给她,上周就送到了,一起被送来的还有这副画。”
“你的那位朋友,我当然记得。”
于知倦刻意咬重了“朋友”这两个字,当时陈皓想讨好那个老板,带着他一起去马场骑马,那位马场老板还偷偷给林邪打小报告。
“他们家早年是在格兰苏经商起家的,他父亲和我母亲是朋友,在认识我父亲之前,我母亲曾经在他们家躲过一段时间。我也只是小时候去他们家玩过几次,母亲去世后,联络就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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