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轻易可以洞穿人心的眼睛盯着,秧客麟无措的背过手,视线左右游移:“对不起,林队,我让你失望了……”
“还不至于到失望的程度,但是秧子,你内心还不够强大,经不起事儿,如果你想往上爬,像昨天那种事情就不该发生。”回手摁熄几乎烧到过滤嘴的烟头,林冬将话题切回到自己真正想说的部分,“你昨天的所作所为,是从内部摧毁这个团队,你奉命监视我,那是你的工作,我可以不处理你,但在我的团队里,绝不允许有人做出干扰团结的举动,昨天的事情,只此一次,再有一次,你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去,听明白了么?”
重重点了下头,秧客麟的眼眶鼻尖瞬间泛红。
重话说完,林冬又点上支烟,软下语气:“喂,我都说这么多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迟疑片刻,秧客麟抽了抽鼻子,强迫自己挤出点动静:“……谢谢?”
这孩子,林冬忽觉挫败,太费劲了,跟地下二层那位AI祈说话都没眼前这根木头桩子死的脑细胞多。难不成得用程序语言沟通?那到底是用C++还是JAVA!
事实证明,跟秧客麟说话没法拐弯抹角,只能直来直去:“秧子,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告诉我,你昨天到底因为什么才会突然失控,是觉得被岳林嘲讽了?”
眨巴眨巴眼,秧客麟摇摇头:“没有啊,我没觉得他在嘲讽我。”
“那你为什么要摔他手机?”
林冬这类似审讯的问询节奏令秧客麟神情微怔,过度遵循逻辑的大脑此时有点转不动了,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不是嫌疑人,不需要隐瞒任何事情,只是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自己也无法捋清。
思忖许久,他说:“我很生气。”
是啊,气的都摔人家手机了,林冬心说我看的出来:“气的点呢?”
秧客麟皱了皱眉,似乎是拿不准自己的想法:“就……觉得他的做法会让荣森很为难……他不能那样对待女生,太过分了……英杰肯定不知道荣森是女生,知道早就跟我说了。”
现在林冬终于明白了,秧客麟的所作所为是在维护荣森,委屈是因患得患失,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话说回来,孩子长大了,有情感需求了,这是好事儿,最起码比重案组强,不至于一窝gay。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最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说啥都怕剧透233333333
有存稿了,如果没有特殊说明,以后周六都照常更新,周日休息~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案那边对孙勇平哥哥孙继平的询问持续了好几个钟头, 快到下班点了,欧健打电话给岳林,做贼似的告诉他, 孙继平从会谈室里出来了, 他们要拦人的话赶紧去。林冬收到消息立刻带着岳林赶到单位门口,将将把出门准备打车的孙继平拦在了人行道上。
孙继平被连续询问了几个小时,这会人看着有点木,林冬请他去对街的饮品店坐坐, 他直眉瞪眼的跟着去了。孙继平和孙勇平长得很像,也有一对虎牙,而他的面相比劣迹斑斑的弟弟老实多了, 说话也很实在。林冬问什么他回答什么, 就像接受专案组的询问一样, 至少给岳林的感觉是知无不言。但是很遗憾, 弟弟年少时和他不在一起, 兄弟俩分别由外祖父母和父母抚养, 成年之后他才来到这座城市工作定居, 所以对于弟弟少时的玩伴“黑黄毛”, 他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提供。
问着问着,林冬从孙继平的回答中归纳出一个结论:“你和你弟来往不多吧?”
孙继平一愣, 继而点点头:“啊,是, 他不是坐过牢么, 平时也不怎么着调, 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 有段时间经常跟我借钱, 就……嗨, 主要是我媳妇,不乐意我跟他联系。”
点点头,林冬表示理解,然后把一张项链照片递向对方。经过辨认,孙勇平脖子上挂的白金链子就是这款,消息是通过谭晓光找之前帮忙密取孙勇平DNA那个妓/女得来的。有一说一,要不是谭晓光回不了市局,林冬都想把人安置到悬案组来。
谁嫌人才扎手啊?
“这是……”
孙继平看上去没见过那条项链一样,满眼迷惑。照片还没来得及给罗家楠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这边的关系拿到的,林冬还没大方到那个份上,自己不用先给别人用。
“这是你弟弟平时戴着的项链,不过在案发现场,我们没找到。”
孙继平摇摇头:“我没见他戴过。”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大半年了吧,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年前,问我借三万块钱交租车押金。”
林冬听了,大脑飞速运转:对于一个在租车公司做司机的人来说,一条价值几万块的白金项链,超出了其应有的消费范畴,而在此之前,孙勇平还需要向哥哥借钱度日,那么这大半年的功夫,他一定是找到了其他的生财之道,才会如此大方消费。
忽然间一个念头定格在脑海中,他收回照片,起身向孙继平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有需要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孙继平也跟着站起身,握了握林冬伸到跟前的手,迟疑了一下问:“那……杀我弟弟的凶手……能找着么?”
“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尽力的。”
向对方点头致意,林冬用眼神示意岳林跟自己回办公室。出饮品店走开一段距离,岳林问:“林队,你刚想起什么了?我看你眼里忽然闪过道光。”
“我在想,孙勇平是租车公司的司机,那么他会不会利用这个便利条件,运送‘货品’。”林冬说完看了岳林一眼——我眼里闪过道光?这小子看花眼了吧。
岳林边走边琢磨林冬话里的含义,直到进了办公楼的电梯才恍然道:“您是说,他负责送小女孩给客户?”
梳理了一下思路,林冬问他:“还记得赵尊益那个案子么?你们调酒店监控的时候,女孩是自己进去的,出酒店也是自己出的,赵尊益只是在大堂等她,但女孩怎么到的酒店,怎么走的 ,去了哪,他也不知道……或者你这么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要独自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她的‘监护人’能放心么?不得派个‘保镖’啊。”
听林冬的重音在“监护人”三个字上,岳林顿觉了然,出了电梯,边走边阐述自己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林队,这个利用未成年少女卖/淫的团伙头目,每接到一份客户的‘订单’,就会找像孙勇平这样的专业司机来接‘货’,送到目的地,然后在那等着,等客人完事之后再把孩子接走,这样既能保证孩子在路上的安全,又能防止她们去报警或者逃跑。”
“是的,这是一个组织架构非常严密的团伙,拉入伙的也都是孙勇平这种出狱之后不好找工作的前科犯,以高额的报酬为诱惑,让他们确保‘货物’在运输过程中不会出现问题。”
总结完毕,林冬站在办公室门口,重重释出口气。结合丁孟翔透露给他的信息,孙勇平被杀的原因找到了,和李文尔一样,他也是因为沾了那个罪孽深重的未成年少女卖/淫组织而死,想来九年前死于龙先之手的归曼彤可能也是因为参与其中才被杀。现在他能给重案的不光是一张照片了,还有嫌疑人的犯罪模式。核实推测的工作当然要由重案的人去做,再多了,丁孟翔不会让他插手。
这样的推测也给了悬案组一个清白,据此来看,向日葵案一号嫌疑人陈钧的死,与二号嫌疑人孙勇平的死是两个完全独立发生的案件,不可混为一谈。只是这俩人死的时间点太凑巧了,都是在被锁定了之后,但凡龙先早下手一礼拜,至少孙勇平的死不至于怪罪到他们头上。
唐喆学听完林冬的想法,打电话把罗家楠叫了上来,连给项链照片带交待情况。罗家楠琢磨事的时候得抽烟,跟办公室里没法抽,于是把唐喆学林冬都拉去安全通道,顺带蹭唐喆学的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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