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折腾完回去的时候都半夜了,陈宇川给胖胖喂过一次药之后一直等胖胖睡着才回房。
胖胖在家蔫儿了两天,两人上班开工那天胖胖的状态才稍微好了一点,终于能吃能喝,又开始活蹦乱跳了,陈宇川这才算是放了心。
齐昀婚礼之前,陈宇川跟路阳又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陈宇川觉得自己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一些,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急躁,在去过医院依旧看不到特别明显效果的时候。
陈宇川心急的时候路阳很容易就能发现,也总有办法快速让他放松下来。
这让他安心很多,知道路阳一直站在他身边。
齐昀跟杨若的婚礼盛大,那天他们一人穿着黑西装,一人穿着白西装站在一起,陈宇川跟路阳坐在宾客席位上,远远看着都觉得特别登对。
婚礼手捧花环节,陈宇川特别热情地混在一群想抢手捧花的人堆儿里,还搓了搓手。
手捧花在新郎杨若手里,杨若背对着人群扔手捧花前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陈宇川。
陈宇川跟杨若对视一眼,杨若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一笑,扔的时候特意对着陈宇川的方向。
路阳就站在陈宇川身后不远处,其他人的目光整晚都在一对新人身上,只有他的目光一直没变,陈宇川在哪儿他的视线就落在哪儿。
陈宇川虽然想抢手捧花,但也只是图个热闹,沾沾喜气,人群里不少小姑娘,手捧花扔出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抬手伸了几下,一个大老爷们没准备真的去跟小姑娘们抢,最后手捧花落在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手里。
婚礼是一个特别有感染力的环境,最后那个姑娘的男朋友掏出了婚戒求了婚。
陈宇川贴着路阳站在旁边鼓掌,看着求婚的男人伸进兜里掏戒指的时候,摸了摸自己原来戴了十多年戒指的左手无名指。
他之前摘掉戒指的时候有一圈很明显的白色痕迹,路阳手指上也有,过了快半年,那点痕迹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但比刚开始的时候已经淡了不少。
陈宇川没深想,还没来得及伤感就感觉自己的左手被包在一个温暖的手心里。
路阳握着陈宇川左手,拇指跟食指捏着陈宇川无名指指根摩挲了几下。
陈宇川问:“阳哥,你戒指呢?”
“在家。”路阳说。
“你是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离婚之后,回去收拾东西那天。”路阳说,“那天戒指在我裤子口袋里。”
“那天才摘呀,我还以为你早摘了呢。”
路阳捏着陈宇川指根,“还想戴吗?”
“想啊。”陈宇川回答的坦荡又直接。
—
—
婚礼结束,陈宇川回去之后又仔细观察了胖胖一会儿,胖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再吐过。
陈宇川陪胖胖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洗了澡回了卧室,路阳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接了不少电话。
路阳忙好推开卧室门,看着陈宇川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在发消息,他没穿睡衣,只穿了一条内.裤,一条腿平放在床边,另一条腿曲着晃着,嘴里还哼着晚上齐昀婚礼上的一首歌。
陈宇川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哼,但他记不住歌词,也记不住调儿,每一遍哼得都不太一样,调不一样,词儿也不一样。
“阳哥你忙完了?”陈宇川不哼了,只是抬头看了看路阳,又低头继续发消息,“忙完你去洗澡吧。”
“小心着凉。”路阳拿起床头陈宇川的睡衣扔过去,盖住了陈宇川小腹跟大腿,喉结动了动没再看他,又转身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出了卧室。
路阳洗完澡再回来时,刚推开卧室门,直接撞在了陈宇川身上。
陈宇川双手揽住路阳脖子,直接跳起来,两条腿勾着路阳腰。
路阳两手拖着陈宇川大腿,把他往上颠了颠,眯着眼叫了他一声,“小川儿……”
卧室只留了床头一小盏散着微弱蓝光的小灯,光线不多不少,刚刚好。
路阳叫“小川儿”时的音调里压着在不断升腾的欲.火,他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淌到嘴角。
陈宇川侧了侧下巴,伸出舌头顺着路阳唇角舔掉了那点有点凉的水珠。
“阳哥,”陈宇川又伸出舌尖,在路阳上唇唇峰上勾了一下,“来吗?”
路阳自认是个自控力非常强的人,但从他第一次见陈宇川开始,就没了自控力。
他对陈宇川所有的忍耐全都用在了这一年上。
之前林医生建议过,让他尽可能地多陪着陈宇川,但路阳还是忍着分房睡,那并不是因为他们还没复婚,他只是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他怕自己会不顾陈宇川的反应,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加深他的压力。
他舍不得失控。
但这段时间两人天天睡在一起,路阳还能忍这么久,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陈宇川一会儿亲一下路阳下巴,一会儿亲亲他耳朵,不停叫着路阳的名字。
路阳鼻尖蹭着陈宇川鼻尖,用力咬住陈宇川还在一张一合的双唇,两手拖着陈宇川腿,抱着他快步走到床边,两人直接摔在大床上。
卧室里很快绕满了时轻时重的呼吸声,每片角落里都盛着高高低低的呼吸,一直没歇……
一开始路阳压着陈宇川,最后陈宇川揽着路阳脖子翻了个身,两人的姿势变成陈宇川跨坐在路阳腿上。
陈宇川呼了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了一点儿,他捏起路阳衣角准备脱的时候被路阳握住了手腕。
“穿着吗?”路阳试探着问了一下。
陈宇川没听,闭着眼继续脱路阳身上的衣服,脱完之后手指顺着路阳脖子一点点下滑,一直到路阳胸口才停。
“阳哥,疼吗?”
路阳搂着陈宇川侧腰的手捏了他几下,“不疼了。”
“可我还疼。”陈宇川低头在路阳胸口上亲了几下,先在疤痕周围亲了亲,又一点点移到中间,每亲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好像他用力一点路阳还会疼一样。
“别疼,”路阳手心拖着陈宇川腰,“小川儿,别疼。”
陈宇川眼睛一直没睁,路阳手心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我们今天先不做了?”
陈宇川摇摇头,最后慢慢睁开眼,盯着路阳胸口看,很认真地说:“做,阳哥我想。”
路阳抱着陈宇川躺好,抬手摁灭了床头灯,两手撑在陈宇川身侧,从陈宇川发顶一吻开始一直向下,额头,脸颊,下巴,脖子……
当陈宇川意识到路阳想做什么的时候,手心摁着他肩头,“阳哥,别……”
陈宇川话没说完,眼前的黑色一空,身体紧绷着,高高地挺了挺腰,又重重落回床里。
“阳哥──”陈宇川拖长了声音,左手伸进路阳发丝间,指甲抠着路阳肩头,
……
冬天的夜总是很长,又慢又长,带着无声地风暴……
风暴结束之后,陈宇川都快忘了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了,眼皮又重又涩,眨一下都疼,整个人像是被路阳拆了之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一样。
“阳哥,你摸摸我胳膊。”陈宇川趴在路阳胸口上,声音是体力透支之后不自觉地抖。
路阳摸了摸陈宇川胳膊。
陈宇川没什么感觉,又说:“你摸摸我腰。”
路阳又摸了摸陈宇川腰,这回手没拿开,掌心一直贴着。
“你用点力,用力捏一捏。”陈宇川说。
这回路阳没动,问他:“怎么了?”
“我感觉胳膊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确定一下是不是……”
刚刚陈宇川已经不记得他们到底做了几次,可能是四次,又觉得不止四次。
“你就不能省省吗?明天再来不行吗?”陈宇川梗了梗脖子,又来倒打一耙。
“是你一开始先勾我的。”路阳手心贴着陈宇川后腰,一下下轻轻地给他揉。
“可我后来都求你了,”陈宇川刚刚的哏劲儿又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我都求你了,我坐在你身上,后来都坐不稳了,你还不停,你还不停,你还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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