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少不了应酬,你的那些朋友身价不菲,看不起我,我也认。
可秦景,他比我先认识你,苦追你那么久,你真的就凭你妈一句话,放任他在我眼前,时不时给我一巴掌?”
“你不是觉得我不会疼,你只是……”
到最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才开口。
“我知道你为撑着严家四处周旋,为了让你妈不至于崩溃,对她言听计从,我也知道秦景和我大不相同,有很多话,你和我讲,我嗤之以鼻,和他说,能得到他替你解语,男人,总爱左拥右抱,我不觉得错。”
“只是我们要的不一样。与其在一起互相耽误,不如早早放手。”
严与非头顶跟喷泉一样淌着,早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宋许,他不知道宋许竟然想这么多。
“严与非,我可能还爱你,还会为你心痛。可你想想,我说过,做过的决定,悔过吗?”
等他答话,宋许接着开口,把这些话说出来,心上压着的重石也没了,他只觉得无比轻松。
“我们过去的快乐不是假的,但我既然决定与你分开,那必是说到做到。”
他扭头看着严与非,温柔道
“如果非要是我们之间有一个人死,才能了断,严与非,你是知道我的,最厌桎梏,与你这么多年,已经是忍了又忍的结果。你看看这强求的结果——”
宋许目光在他额角的伤口上徘徊。
“你又何必同我一条烂命纠缠计较。”
说到底,还是要分手。
这话里的意思竟是拿命来威胁。
严与非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在这一刻流干净了,心脏一抽,疼的闭了眼。
宋许忍着痛一点点从床上爬下来。
严与非看见他动作,忍不住哀求:“宋许,宋许,你别,别走……”
严与非不知道心里竟然有这么多想法,可那些事情如宋许所说的,掺杂太多,他没办法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他只能念着宋许的名字,指望他再一次心软。他有种预感,宋许这一走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宋许自顾的拿着衣服走到门口,关上门,将严与非动物般的呜咽,隔绝在门背后。
他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找到电话拨打出去,不等那边开口,他就先一步说道。
“柳先生,不想让严与非死,五分钟内和甄医生一起到丽芳酒店顶楼。来晚了,或许也可以他收尸。”
柳助正和女友约会,看到那熟悉的号码,思索着按下接听,就得了这样一个消息。
那个他没有指名道姓,柳助也知道是谁。
宋许何人,不说他和严与非的关系,那是前天才被严与非横着送进医院的人。
听了这话,连再见都忘了说,急急火火外套都没拿,打电话叫人。
孔飘飘的电话也接着打来,宋许接了,叫她别来了。
孔飘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宋许气若游丝的声音,就觉得不妙,哭着要来,宋许还是拒绝了。
太难堪。
他只想一个人舔伤口。
想着待会有人要来,宋许拎着衣服拖着身体走进隔壁的房间,落锁。
等门关上,他坐在地下,才感觉仿佛刚刚那些事情已经用尽全身力气。
他靠着门,远眺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感觉未来可期,连带着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这事一出,不管严与非愿不愿意,严美淑肯定会以死相逼叫他早日和自己断干净,严与非就是想和自己不死不休,也得先搭上他妈的命。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人群鱼贯而入,有人在尖叫,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从今往后,严与非这个人,已经与他无关了。
第12章 墨绿镯子
【苦尽甘来,不外如是。】
刚走出医院没几天,又横着进了icu。
严美淑生生掐断了脖子上的翡翠珠链,连做的指甲都断了三根。
秦景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陪床,沉默的注视着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严与非满头的白纱布平静沉睡,红色液体顺着管道滴落,床头柜上心率仪发出持续的滴声响,秦母忽地一颤,像是被这声音打搅,撑着床起身。
秦景帮着扶了两把。
“妈,小心点。”
等走到了外面,严美淑脸上仿佛笼着一层阴霾,她看了看身后缓缓合上的门。
直到严与非的身影消失,她的脸才显露出几分被强行掩盖的扭曲。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因为那个人。
明明是母亲,却被孩子无数次忤逆,只能眼看着,她辛辛苦苦养育多年的独子,每每从外面带着一身伤回家。
秦景这时开口。
“妈,与非已经叫袁向替我了。下周……我就该回秦天了。”
秦天是秦家的公司,他明白,这一走,就不是那么好回来的了。
他在严与非身边陪伴这么多年,刀山火海下过,风霜雨雪陪过,合利上下都是他的人脉,他怎么能容忍一朝折翼,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重新来过。
严美淑自然也是知道秦景的心思,她转过头看了看秦景,没看口,先细细端详起他来。
秦景长的算是顶好,虽然五官过于浓艳,甚至有些女气,不笑时,阴郁过重。
她想起,在一开始,她也是不同意这孩子的追求。可秦母与她情同姐妹,下跪来求,才使她给了几分面子,没开口叫他从合利滚走。
严美淑还以为,等严与非结婚了,秦景自然也死心,这样也不必与秦家撕破脸。
可等后来,谁知道严与非是结婚了,却是和一个男人,那男人还不是秦景,是一个除了相貌,身价学识手段背景样样拿不出手的野小子。
得知严与非这样胡闹的消息,严母差点心脏病发,昏了一天一夜,醒来时,严与非仍未归家,甚至还搬出来老宅,同姓宋的同居了。
从那第一笔账起,细数来,这些年的怨债,已经累如山。
也是时候了结了。
虽然她也不大看得上这个秦家的——秦景肖母,性子刚烈,所求必得——她原先以为,这类人,大不适合和严与非在一起。
两个人脾气都冲,没有妥协与磨合,是无法长久的,宋许和严与非就是这样,只是他比严美淑想象的更能忍,几年间明面暗地不间断的使绊子下脸,居然一声不吭,直到今天才一朝翻脸。
想到这里,严美淑发出一声冷笑,才接着思索秦景的事,而秦景没听见似的,看着窗外风景。
她把秦景带在身边,好好观察了几年,才发现这个也是能吃苦的。
虽然心眼儿多,但有几分心胸格局,严与非这几年把秦景带在身边谈成了不少生意,有不少秦景对那些送来的莺燕,熟视无睹,甚至含笑揽过的结果。
而她也把两人的八字看过了,不是什么上签,但也般配。
虽然严美淑还是有几分不称意,但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看着与非与那人继续折腾?
罢了。
想到这里,严美淑轻轻褪下手上的镯子,拿起秦景一只手,套了上去。
“妈!”秦景是真的有些惊了。
他只希望能接借着严母的口,把他留在合利,没想到却得来这样一份大礼……
严美淑低头摆弄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墨绿镯子,挂在秦景瓷白的手背,倒也好看。
她把秦景惊讶的面容收入眼中,稳声道:“小秦,既然与非不叫你去合利,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秦娇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也是要回去帮着他们的。我们两家,终究是要成一家人。”
话说到这里,秦景不会不懂,他摸着手臂上冰凉的触感,有些不敢相信。
“公司的事不归我管,但家里还是多多少少能说的上话的。”
“与非这段时间,都要人照顾,家里也有空房,不如,你就住进来吧。”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即将发生的事实,秦景听完,只觉得肌肤表皮都荡起一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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