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自己也不能干涉其他人的想法,但是这些话就偏偏让他看见了,这几个人还披着匿名的皮当众胡言乱语去引导其他人,他就不能不管。
收回思绪,抬眼郁月城正望向他。
“给我什么?”方渡燃没克制音量问出口,心里燥,言行也燥。
旁边晕晕乎乎的赵霖也看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说啊,给我什么。”
方渡燃思考的时候,直接自言自语念出来:“还要晚上给我,什么东西非得晚上,白天不行?”
“什么——?!”
许烈阳只听个“晚上给我”立马抬起头,手臂搭在赵霖肩膀上凑过来,有点醉,傻兮兮地扯扯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郁月城,你晚上,也要睡燃哥的床啊?那不行,你俩肯定有信息素,我们还在宿舍呢,这让不让人活啊!”
赵霖一巴掌利落呼他嘴上,把他按回沙发上坐好:“你要是哪天死了,肯定是死于话多。”
路至安见怪不怪,还算斯文的在吃饭,听到看到这些场面,也不插话。丁羽专心实意地在吃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撸起袖子大口吃肉,两人都在状况外意外地聊起来投缘。
“你脸红什么?”没人看他们了,方渡燃又按着郁月城淡红的耳根问。
他知道自己没醉,可是情绪似乎能把酒精的度数升高,
郁月城皮肤敏感,沾酒就红,只喝了几口就放下,脸上还看不出来,耳根先红了。
方渡燃说完也没等他回话,突然凑近,拍拍他的后背,给大白猫顺顺毛。然后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道:“唉,谢谢了。”
“喝醉了。”郁月城问。
“没有,就是有点烦。”方渡燃手指碰上他的耳朵,不想放下,又不能一直按着。手臂搭下来,垂在郁月城的大腿边,没过脑子就往他大腿上按着。
郁月城神情犹豫,安静地看着他。
大白猫这样好乖,还有点呆。他想。
接着就把手收敛起来,往膝盖上按着。
方渡燃想跟郁月城有点联系,就现在。什么联系都行。
他就想把大白猫放在自己手心里,不能抱不能搂,搭搭膝盖总没事吧。
他想真正地把郁月城圈进自己地盘里,说不出的有点心疼,反应过来这心疼又像是自作多情,郁月城自己都确认过,他犯不着难受。
理智上没有问题,郁月城不是小孩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情感上还是会不爽。
“我不是要偷摸你大腿。”这话他说的声音小,是对着郁月城的耳朵边说的。
酒气和呼吸一起拢上来,有点痒。郁月城说:“知道。”
“我不是变态的男同学。”方渡燃冷不丁地说。
尽管如此,手也没有放开。
这跟他气势汹汹吓唬熊孩子时说的“我就是大变态”,相差太远了。
郁月城第一次感觉他有点孩子气的天真,不是幼稚的,而是冷静的、纯净的、有些凉透的天真。仔细看,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着他,里面有自己的倒影,神情也有几分认真,这话好像并没有开玩笑。
“嗯,你不是。”他说。
方渡燃满意了,点点头,手指紧了紧他的膝盖,酒也不喝了,不做声地接着吃饭。
郁月城不知道他今天遇到什么事,也还没弄明白那句谢谢是在谢什么,但他突然想把自己的手心按在方渡燃的手背上。
方渡燃看起来一点也不软弱,也不需要什么人来支撑的样子,但体温透过休闲裤的布料传递到他腿上,一点点力道抓着膝盖,还有刚才那句突兀的话,郁月城就很想把自己的手也放上去,还想同样也抓紧一点他的手指。
公共场合下没理由地去抓一个同学的手一定很奇怪,他只能拿右手按上去,现在大家都在吃饭,他吃饭的手不见了,也会被人看见。
想这些的时候,原本单纯地想按按手,需要背着人偷偷地做,就变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他只能坐好,坐着不动,方渡燃现在也许是在考虑什么事情,或者别的什么,他在这里待着,接纳他的情绪,不要打断对方的思考,节外生枝就好。
“你手机待会儿回去借我一下。”方渡燃说。
郁月城正垂眼在看他捏在膝盖上的手,方渡燃也跟着看了看,再抬头目光相接,这下不止郁月城感觉到一丝异样,他也微微怔住。
出发点没那心思也难免看走眼。
“你要做什么?”这次是郁月城先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我传个东西试试。”方渡燃撒谎了,他怕郁月城不肯,还特意解释得有条有理:“绝对不会偷看你的隐私!我刚做了个在手机上运行的小程序,想看看试用的效果,我的手机改过系统,用起来没问题,我担心在正常系统下就跑不了了。”
郁月城没怀疑他为什么做程序,都没有试用机,他们现在的关系近了很多,被窝都睡过了,借手机借私人物品也不突兀。
“要我做什么?需要帮你下载好前置任务吗?”他问。这是要本人操作用到权限的。
“不需要。”方渡燃说:“你把手机借我一下就行,五分钟就够。”
“回宿舍给你。你睡前还给我就行。”
郁治书刚联系过他,郁月城估计应该也不会马上再找他,不差这一会儿。其他的对话框,跟林镜遥的还是要先锁起来,毕竟那是方渡燃的秘密,他没提具体的人和事,方渡燃知道自己打听也会不舒服。
可以让他知道,也不是现在还没有医疗调查结果的时候。
“这么放心我?”方渡燃过了好一会儿才问。
“嗯?”郁月城确实挺相信他的,一部手机而已,也没什么不能给的。
“我没什么不能让你看的。”他说。
方渡燃反问:“······什么都给看?”
郁月城如实说:“嗯。”
说的是手机,方渡燃因为刚才那点莫名缠绕在指尖的异样,捏捏他的膝盖,逗猫一样故意问:“脱-光也给看?”
郁月城愣住,耳边听到的话声音很低,离得也近,能闻到方渡燃吐息里的一点酒味。
他马上思考,自己从没去过要赤身-裸-体面对面的澡堂,要脱光的话······
他小声回答:“只有你就给看。”
“······”方渡燃逗猫的心思烟消云散。
他早该想到的,郁月城这么乖,怎么会跟别人一样炸毛。
只是认认真真地回答,反而在他的无意之举上点了一把火。
心里燥着,匿名的事情要解决,也没能干扰他对郁月城的话起反应。
很可耻,很不对劲,很不正常。
他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是自己躲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灯光昏暗,他反复把那段录音拨回去,听着郁月城的呼吸声发硬。
该不会第一次对具体的人有性-反应,以后都逃不开他了吧?
都会关联性这么强吗?
不然他怎么听到郁月城说只跟他两个人,脱-光就给他看,脑子里还真的会想一下大白猫摊开肚皮的样子。
舒展四肢,让他看到毫无隐私的身体。
甚至没有具体的想象,压根不敢再想,只是知道会看到这些,胸腔里盘绕的那些细软的菟丝花就会勒一下,细细密密地缠。
郁月城是无心的,换任何一个人,他肯定没感觉,他也是无心的,逗猫现在引火上身。
这只大白猫肯定不知道已经做过自己性-幻想的对象,不当着面还好,这也由不得他。正常的生理现象,按照他的年龄他还来晚了,身体异常加自己身上破事一堆,本来以为对这方面不会有想法的。郁月城简直是个意外。
现在这个幻想过的对象就坐在他身边,方渡燃收回视线转过脸,当做不看,没听见,也不想。
······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是不是有点没出息,喉咙紧,口干,咽下好几口啤酒才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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