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把一个发热期的Omega带进不应该带进去的场所里,做不该在那做的事情,这就不符合做人的基本原则。他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你的父母,他的父母,他的名声,他的健康,这些事情你想过没有?”
郁月城这时候想到方渡燃,方渡燃不是个没分寸的人,虽然他易感期的时候脾气有些大,但这些常识他一定能想到。
所以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支抑制剂?
“我不需要想。”
郁月城直言:“我不可能出这种差错,您觉得呢?主任。”
也许是这些东西都被他理解为加注在方渡燃身上的猜测,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方渡燃,听到的猜测一定比自己听到得更难听。
“我没有在Alpha的更衣室里标记一个正在发热期的Omega,我可以接受医院的检验,看看我是不是标记过Omega。”
郁月城又道:“但我不接受学校的医务室体检,因为我的皮肤很容易留痕迹,我不希望扎针验血。况且这种方式根本无法推测出亲密接触的具体时间,没有意义,要证明我在更衣室那三十分钟做了什么,至少要能将标记时间锁定在五分钟的误差之内。这需要用到可以从唾液或者毛发来提取信息素密码的仪器和技术,校医院和特级以下的医院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张主任反问他。
“既然要查,就查清楚,去榕城最好的医院。”郁月城说:“我可以自费。顺便把我的登记表也一起改了。”
“不需要你自费,这是在学校出的教学事故,必须走学校的账面。”张主任问:“你想改什么?”
“您确定要走学校的账面吗?”郁月城也问。
走了学校的账面,就会在他的学籍档案上留下这场不光彩的事故。
“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不缺钱,但这点检查的费用学校还是出得起的。”张主任说。
“那就走吧。”郁月城点点头:“希望学校的档案可以客观记录,不止写清楚我有没有带Omega进Alpha的更衣室里标记,也要写清楚我的身份。”
“你什么意思?”张主任拔高音量。
他总觉得自己从郁月城的口吻里听出来不屑的意味,虽然这学生看起来很有礼貌的样子,但每个字都在挑战他教导主任的判断力和地位。
于是越看越不顺眼,郁月城对他的尊称听起来也是在刻意嘲讽他,所有的推脱都变成拖延而已。
“因为,入学时青训十二中并没有给我进行相应的体检。”郁月城没被他牵着走,回到他来这里的目的,连态度也始终是最初的不卑不亢。
“我是个Omega。您忘了吗?”他道:“我已经对武教练坦白过,希望学校能客观记录这件事。”
“什么?!”张主任再听到这句拙劣的借口,再不能无视。
将郁月城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这学生是在外表上很出众,但第二性别上写着Alpha,这印在他的身份证上,不可能错的。
难道又是他在搞什么花样,拖延,还是想故意对着干?以为自己会被喝退,不会让他去检查吗。
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不查个明白,他就算现在认错也逃不过去。
可万一呢?
毕竟这个学生来头不小,万分之一的概率是学校的管理出了漏洞,那他的学籍档案上关于在十二中上学发生的教学事故,就需要学校来承担全部责任。
凭郁月城的成绩,之后接触的学校不会是普通的学校,他的家庭也在教育界里关系复杂,档案上留下十二中的漏洞,青训的名声也会被影响。
“拿水杯,换衣服。我在更衣室里就做了这两件事。”
郁月城完整回答他,转头看了眼武斌,将他听过的借口对着教导主任也检讨了一遍:“我不应该隐瞒第二性别装成Alpha,我愿意接受学校的任何处分。”
张主任心里的慎重大过了怀疑,真的弄错了,学校才是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
“也行,学校的账面可以先不记,我跟武斌,包括学校医务室的院长一起陪你去特级医院做检查。”
张主任瞟了一眼站在面前后背挺直的学生,把郁月城搪塞过的理由拿出来:“把你几点几分标记Omega都查清楚。”
他很有把握,于是又补了一句,却完全不是当回事的口气:“再去查清楚你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
张主任在给校医务室打电话,郁月城对武斌说:“我回去拿把伞,来的时候没带,头发打湿了。”
武斌看看听到这话的张主任没说什么,刚才来的路上还有走廊能走,要是现在出门肯定是要淋雨的,于是自己拿上办公室的伞,打算送郁月城一截。
他是从国家队提前退役下来做教学的,年纪也不大,因为小时候走得运动员规划,早早就离开家一个人在外地训练。
一路招考进了国家队,一直在国家击剑队做专业陪练,因为他的可塑性很强,可又差一点拿冠军的那种灵气,所以队里从来没有给过让他打比赛的安排。
家里并不宽裕,终于狠下心离开梦想,为了高工资入职十二中。
就算在这所学校里面,能把事态闹这么大,这么心平气和跟教导主任对着干的学生也不多见,别的学生在打架闹事上让学校头疼,学习好的学生也不让学校省心,在思想品德上挑战学校的底线。
“我送你回宿舍。”他跟在郁月城后面出去。
郁月城跟他出了政教处的办公室大楼,周围也再没有过路的老师,一起没走几步就开口直言:“我是回去拿手机,你不用送我,刚才电话里说校医务室的院长还在外面,回来也要半小时,在这之前我会回来的。”
武斌有过一次他离开课堂,就出了教学事故的前科,有点心虚:“同学,不是我不信你,是我怕你再出什么事。”
郁月城走两步,他就跟两步,郁月城侧目看他,武斌很少会盯着一个学生看,突然不好意思。
“那我不跟进宿舍楼,我在楼下等你。”他妥协了一步。
郁月城走在路上,头顶是武斌从办公室拿出来的备用伞,快到宿舍的时候出声道:“辛苦了,教练。”
武斌知道这学校里面全是家里的金宝贝,他才来一年就见识过,教学上每一个都不敢耽误,为人师表上也是严格遵从学校关爱学生的纪律。
以郁月城的年纪跟他说这种话,就很不像十二中应该有的不良少年或者混日子的富家子弟画像。
“这有什么,我还担心你跑了呢。”
他猜这可能就是属于好学生的气质,也好言相劝:“你要是实在下不来台,就跟张主任服个软,其实他也是几头都要担心。可能说的话重了点,你学习好,以前没几个老师批评过你,所以不太适应,张主任就是责任心强,也是为你们担心。”
“嗯。”
走到宿舍楼门口,郁月城停下来,临走前转过身对他道:“抱歉,在你的课上出了问题。”
比武斌高上几公分的他要平视对方,只能微微垂下眼,语气冷静又平稳:“我会处理好,你在十二中的教学生涯不会受影响。”
武斌震住,抬头看这个满身上下都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贵气小孩,跟年龄不搭边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十分平淡,又有种超脱少年的绅士风度。
他还没去细想这怎么算是不会受影响,忽然意识到这小孩心思也敏锐的不像个小孩。
武斌确实很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被开除,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他不是有钱人,没什么身家背景,他还想多挣点钱,在另一头上,他也不好去责怪这些学生们,这就是自己的教学失误,在他的课堂上发生,他没办法推脱。
可这些心思,包括自己在十二中能不能继续干下去,拿工资,做老师······等等这些,郁月城这个第一次上他课的高中生居然都能考虑到。
更何况,虽然郁月城是看起来就像个优秀的学生,跟这所学校格格不入,可直到刚才,武斌都没觉得郁月城是真的可以在医院的正规检验下翻盘,真的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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