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状态之下的谢司长同样惊人地好看——黑白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冲击感的搭配,放在这张脸上更是将人类对于审美的理解扩张到了极致。
漠视一切的骄矜,同样不堪一击的脆弱,太完美了,造物主都惊叹。
电光火石之间谢予安神经一跳,神经质一样地坐起身,闪电般的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冒犯者的手腕,甚至克制不住狂暴而出的精神力重重冲向对方。
骨骼噼啪之声随之而起,大幅度动作牵动了谢予安刚刚修复好的肋骨,登时一阵剧痛袭来,呼吸微滞地呛咳了起来:“咳咳……”
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握着他手腕的手看似轻柔,实际上力道宛如钢筋:“怎么这么警惕?”
谢予安止住咳嗽,哑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
对方似乎是对谢予安抗拒冷漠的态度熟视无睹,拿过一个枕头让谢予安靠着,又在床头柜上倒过来半杯温水,理所当然地道:“一听到你受伤了我就立马赶回来了,今天才到中央城区。”
他把水杯递到谢予安手边。
“现在看完了。”谢予安瞥了一眼水杯,被疼痛折磨得满身疲倦,看向乔斯年的目光宛如冰雪:“慢走不送。”
乔斯年微笑着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冷漠、无视和逃避。”他把水杯放回原处,缓缓道:“这是你对待不满或者是面对威胁的时候最常用的反应,但是这不是最好的选择,除非你把握下一秒就能解决掉敌人。”
谢予安纤长的睫毛一动。
乔斯年笑道:“但是现在你并不能。”
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眸对视着,一个冷漠一个含笑。
“您请进。”
忽然门被从外推开,保罗的声音响起:“是……人刚刚醒过来,但是看起来不太安稳,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谢予安飞快移开眼,喊道:“保罗。”
“哎老板!”保罗一边引着医生,一边下意识答应道。
乔斯年眯起眼,看着那个一直在谢予安身边扮演老妈子的副官——谢予安应该是很喜欢这种踏实肯干,有能力又不过分聪明有野心的下属。
谢予安说:“过来。”
“老板你有什么吩咐?”李保罗不明所以,让开路让医生去查看谢予安的检测指标,自己则走到谢予安身边:“我已经给他们打好了招呼……”
下一刻,只见谢予安伸手就从保罗的腰间抽出手枪,毫不犹豫“咔嚓”上膛,转向乔斯年——
砰砰砰砰砰砰!
病房里大片精装墙面应声炸开。
“啊——”医生小姐被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头缩到了墙角。
病房外的秘书和六七个警卫顿时涌上来,惊恐万分地堵在了门口:“先生!”“乔处长!!”
“谢司——”
“乔处长!出什么事了?!”
保罗登时惊道:“老板!!”
床边的人早就犹如魅影一样瞬间退到了墙边,光芒闪烁的能量保护层围在身边,墙面全是被弹开的子弹击碎的。
但是谢予安的动作实在是太快,第一枪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子弹迅速擦过他的右手虎口处,炸开小片血肉飞溅。
乔斯年血淋淋手按在身侧,一挥手示意门口的冲进来地秘书闭嘴。他眼眸里终于带了点狼狈,咬牙道:“脾气真差啊。”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谢予安将枪递给保罗,然后淡定吩咐道:“都出去吧,带医生出去,实在抱歉,今天脾气不太好。”
医生颤巍巍看了谢予安一眼,不敢说话,连忙捂着嘴跑了。
警卫们长舒一口气,退出了病房。
保罗生怕自己的顶头上司被医院连夜拉黑或者是因为涉嫌故意杀害罪被连夜逮捕,正要跟出去,又连忙转头对乔斯年道:“乔处长,我们长官今天身体欠佳,就不招待你了,你看……”
短短两秒乔斯年就整理好了情绪一般,双手一整衣襟,毫不在乎手上的血迹,几乎是风度翩翩地一颔首:“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改日再见。”
谢予安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乔斯年提起步子走出了病房。
片刻之后,保罗小心翼翼地带上门走进来。
“老大。”
谢予安正用电脑查看着这两天积压起来的公文,收件箱里面一片五彩斑斓的标签和加急件的感叹号,让人看一眼就火大。
保罗把一个小盒子放到床头柜上。
谢予安纡尊降贵地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只见那是一只小果篮,朴实无华,但是里面放着一溜水灵灵的草莓,看上去像是那些小年轻约会的时候会偷偷拎在手上的零食。
保罗略显急促地站在一边。
“你要是忙完了现在就可以回去歇着。”谢予安长叹一口气,道:“实在是闲得无聊可以帮我挨个把邮箱里面的工作报个统统打回去重写,而不是……”
“这是刚才护士送过来的。”保罗连忙自证清白:“说是一个叫周延的年轻人托她带上楼交给你的。”
谢予安搁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
目光一瞥,盯着那小筐草莓。
保罗察言观色,小心问道:“需要帮您处理了吗?”
谢予安将目光挪回去,就在保罗要凭着这么多年以来揣度圣意的直觉把这东西顺手带出去找个好地方处理了时候。
听到谢予安轻声道:“放这儿吧。”
【📢作者有话说】
高考结束了!享受这个人生中最最最快乐的暑假吧~
我记得我高考完那个暑假真就是染头美甲睡大觉出门玩儿,啥浪费时间玩啥(抱着保温杯追忆往昔.jpg)
第14章 不要偷看助教~
四年之前,联盟中央军校。
格斗训练场内,年轻的学员们正挥汗如雨地练习格斗和体能,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还有中二和参差不齐的气息充斥着场馆,笑闹声和信息素一起随着热气升腾。
“嘿!周延!”彭阳忽然猛地一拍周延的肩膀,一扬下巴:“快看那儿。”
周延正屈膝坐在地上,头上的发茬儿已经冒起来了,汗水沿着脸颊不断下滑。他就穿着黑色背心,肌肉饱满地撑起被汗水湿透的布料。
周延身上父系基因的体现更明显一些,身高直奔一米九,肩膀宽阔肌肉线条紧实,混着一点年轻人特有的青春,简直有些野蛮生长的朝气和蓬勃。
闻言,周延顺着彭阳指的方向看过去。
几秒钟之后,又挪回来,毫无起伏地问:“怎么?”
“那、谢予安啊!”彭阳猛地一拍他,很焦急:“就是害你挂科那个啊!这才几天,忘了!?”
“没有。”
“挂科”——这两个字摆在周延面前怪异感等同于“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中央城区满大街跑大熊猫。”还有“新生儿出生率马上变成正数。”,好比家里年年倒数的孩子忽然教脚踩第一拳打第二捧回来一张金光闪闪的年级第一成绩单。
周延他亲妈一连乐了好几天,就差把那张挂科补考通过的证明挂在客厅供来来往往的客人瞻仰参观了。
彭阳一脸八卦,道:“哎我跟你说,那个谢予安还挺厉害的,听说他专业成绩在整个大三年级无人能敌,年年第一的大佬!”
“说实话,他是向导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向导,力量和爆发力都太强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彭阳在周延的注视之下猛地闭了嘴,双手合十真诚道歉:“如果不是倒霉挂了一科,你也是年级第一。”
“你要不要去找他过两招?今儿就把场子找回来!”
周延瞥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无聊”两个字,站起来:“累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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