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刻苦研究一下?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开了办公室门。
三颗脑袋齐刷刷转了过去。
卜子平看到来人,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道:“李副!?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门外正是左右手都没闲着的李保罗——副官先生如同半夜莅临人间的天使,浑身上下闪烁着如同慈母一样的光辉,冲着几个人喊道:“我这不刚刚返工吗?愣着干什么?出来吃夜宵!”
“李副你身体没事了吧?”彭阳也暂时放下了手上的事:“上回我们去医院还碰上了点事儿,没来得及多待。”
“听说了,你们办得很不错。”李保罗招呼一众年轻人过来坐下:“我早没事了,被家里那位祖宗压着硬生生在医院躺了好几天,骨头都快散架了。”
卜子平从桌上薅了杯可乐,插上吸管,“嘿嘿”笑道:“嫂子这不是关心你嘛。”
李保罗为人温和友善,与其他人都很亲近,他跟几个年轻人说了几句话,又问道:“谢司在不在?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在。”周延插声道:“你去找他吧。”
李保罗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抬手在周延肩头拍了一把,转身走了。
一众年轻人还在嘻嘻哈哈地分食李保罗带来的食物,谢予安做人做事风格都非常鲜明,在管理下属这方面也是一样,整个部门管理都非常扁平化,日常的氛围非常轻松。
彭阳咬了一口披萨,忽然回过头,拐了一下周延。
周延抬眼看着他:“干嘛?”
“要不你去找李副官咨询一下?”彭阳认真建议:“你看看我们这个办公室有家有室的人,一只手都能够数出来,没人能给你提供经验。就这么一个已婚人士摆在你的面前,你要好好珍惜。”
周延:“滚。”
李保罗站在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
李保罗随即推开门,打了声招呼:“谢司,我今天回来报道。”
谢予安对李保罗的到来似乎是早有预料,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坐。”
“艾琳主任前几天问我,有没有考虑转岗。”李保罗抓了抓头发,在办公桌前坐下,语气放松得不像是在谈公事,而是在拉家常:“我想……应该是谢司你的意思吧?”
说起来谢予安比李保罗还要小几岁,但是李保罗向来以他为主心骨,说实话来还是习惯用询问的口吻。
谢予安点了下头:“对,是我跟她提的。”
“我们部门的人员配置一向偏年轻,有家室的人艾琳都会建议他们尽量往文职上面转,你也不例外。你是我的副官,又在一线待了这么多年,按照你的资历和能力完全可以转岗去做一个统计部门的正职,待遇比起现在只好不差。”
“谢司。”李保罗摆摆手,好笑地说:“你是真的变了。”
谢予安本来是照顾李保罗的心情斟酌词句,猝不及防地听了这么一句,没反应过来:“什么?”
“人呢,心里一但有了什么牵挂,说话做事果然都不一样了。”李保罗打量着自己的上司,揶揄:“放在以前,你只会把转岗通知书发到我的邮箱,然后告诉我第二天可以不用出现在办公室了。”
谢予安:“……”
他扪心自问,自己倒是也没有那么专制。
“我明白您的好意,谢司。”李保罗这才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起来:“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中央城区人,我的父母、老婆孩子全都在这儿,可以说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中央城区。如果中央城区真有了什么事,就算是谁要拿我的尸体去挡炮弹我都没有意见。”
“我在一线这么多年,知道的肯定比普通人要多一些,这世界不可能永远太平。”
“我不是没有私心,正是因为有牵挂,我才更不怕死。如果真的有一天动乱,比起躲在后方惶惶度日,还是战死在前线更加让我心安。”
李保罗声音和缓,但是无比坚定:“所以,我不同意转岗。”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似乎是天生就擅长爱人,他们擅长付出,在他们身上从来没有希望自己是幸存者偏差中的那一个“幸存者”,而是无怨无悔地成为大无畏的牺牲者。
谢予安神色未变,虽然保留看法,但是明显不那么强硬:“我还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李保罗:“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谈话到这里,彼此谁也没有说服谁。
正是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人,在拿起武器的时候,才会更加坚定。
谢予安按了按眉心,他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和谁交心的性格,但是还是忍不住说:“接下来会有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甚至我还没有找到我真正的敌人,我不知道会有多少牺牲,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更加不能预料失败的后果。”
“你的女儿还那么小,你就真的放心就这么把自己的命交到我手里吗?”
李保罗点了一下头,却反问:“你这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
“如果你是在问我的话……”李保罗微微一笑:“那么我只能说作为下属,我相信你。”
直到李保罗起身离开办公室。
“唔……你是要开了李副官吗?”随后周延的声音响起来:“怎么我看他的脸色怪怪的?”
周延带上门,不知道从哪儿顺了一盒水果,他往谢予安嘴里塞了一块。
谢予安淡淡道:“差点儿。”
周延准备给他塞第二块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大惊失色:“这不好吧……刚刚吃完人家的,你就要把人家饭碗砸了?”
谢予安顿时破功,笑道:“没开,你想什么呢?”
“我就知道。”周延看了一下时间,问道:“今天还回家吗?我看其他人已经准备下班了。”
谢予安思忖片刻,放弃了今天的加班计划:“回。”
回去的路上周延负责开车,谢予安坐在副驾驶上,难得空闲把花花提溜出来揉搓了一顿。
儿子如果不用来玩儿的话,那么将毫无意义。
花花话唠且活泼,还有点玻璃心,被谢予安欺负得哇哇大叫。
在花花蹲在角落里生闷气的间隙,谢予安转头看了一会儿周延的侧脸,忽然问道:“你知道谢兰么?”
“知道。”
“联盟中央军校第一届优秀毕业生,联盟反恐特战小队第一任总指挥,全联盟最年轻的女性将级军衔。”
周延也不加任何隐瞒,坦坦荡荡地说:“她的头衔太多,外界对她的评价一直很两极分化。在军委内部,关于她的信息保密级别很高,普通人几乎没有接触的机会。我曾经调查过她的全部资料,是为了找你。”
谢予安略一点头,补充道:“她还是路易.兰伯特将军的学生……曾经有人说兰伯特将军曾经把她当成下一任军委负责人来培养,但是最后她背叛了联盟。”
周延斟酌了片刻,道:“我得到的消息确实是这样……她当年是作为军委秘密实验的军方代表,掌管整个实验基地的防卫,但是她最后以权谋私,勾结极端反人类分子,窃取了实验的最终成果,背叛了联盟。”
“后来联盟派兵剿灭了空港实验基地的叛军,官方盖章她是死在了空港实验基地。”
谢予安:“其实没有。”
“四年前……也就是我刚刚离开中央军校那一年,空港实验基地旧址出现了一批异常活动的武装力量,我奉命前去围剿。”
“在那儿我见到了我的生父温鹤远,虽然没亲眼见到谢兰,不过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没有死。”
周延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过分惊讶:“你这几天让卜子平在全联盟搜寻那个叫做‘星火会’的民间组织,是怀疑这个组织与谢兰有关?”
上一篇:传说模拟器
下一篇:怪物他只想做个好人2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