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再说了,虽然你是我,我是你,可我们现在确实变成了两个个体,就算灵魂真的一样,也会因为一点不相同的因素,比如武功啦,比如肤色啦,比如身高啦……这些有所不同,这不也是挺好的吗?”
他下结论:“能看见自己的另一种可能性,我是挺开心的。”
燕奕歌抚上易淮的脸,声音低低地:“哪怕我变得冷漠、残忍?”
易淮真的没觉得有什么:“挺好的啊,这样我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都不需要演,多方便。”
他又轻眨了下眼,细长的眼睫扫过燕奕歌的,像是戳到了燕奕歌的心窝里去,在那儿扫了下。
燕奕歌的嗓子登时收紧,仿佛有根羽毛梗在其中,难受得厉害,也因此,他的嗓音都变得格外冷涩:“哪怕我开始讨厌一切能引起你注意、得你关心的人或物,想要独占你?”
易淮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下,他对上燕奕歌那双深得像是要将他吞没的眼睛,勾着的嘴角不仅没有被里面的危险嚇退,反而上扬得更加明显。
他微抬下巴,柔软却有些温凉的唇贴上另一个自己抿得冷峭但炽热而又柔软的唇,他知道自己在问出这话时,肯定就已经从他这里得到了答案,无论是什么途径,燕奕歌都会知道。
可他还是要说。
易淮轻声:“我很喜欢。”
他笑,说话的气息有大半被燕奕歌捕捉走:“阿燕,自己就该属于自己,也只属于自己,不是吗?”
燕奕歌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将他搂紧,甚至是直接抄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不顾一切地狠狠吻了下去。
想要占有自己的心,就像是这个吻。
恨不能将其吞咽下腹,以此彻彻底底地藏起来。
是保护,也是禁丨锢。
第45章 (二更)
易淮被自己吻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要不是燕奕歌抱他真的太紧,完全可以说是勒着他的,他都会在这过于猛烈而深的吻中恍惚着以为自己一脚踏上了云端,一脚又陷入了海底的泥泞,上上下下,就是着不着地。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甚至燕奕歌都有两三次停下来给易淮换气的空间,自己却是去舔吻卷走易淮眼尾咸味的水痕。
将本来就微微泛起薄粉的肌肤吸丨吮得更加艷丽。
要不是易淮很确定他并不打算现在就一步到位,他真要怀疑自己今天怕是要在风雨中飘摇不知道多久。
可能会到明天?
嗯,说不定后天、大后天都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
易淮很相信自己的本事。
最后燕奕歌放过易淮,还是易淮实在是受不了了,再他吻过自己的眼泪后又贴上了要亲他时,无力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背,沙哑着也瑟缩了下,喊了声:“燕……”
他确实有点被亲怕了,燕奕歌听出来了,到底还是顿住,没有再纠缠下去。
可他望着易淮的模样,看他眼里的茫昧,看他眼尾被自己染上的色彩,看他软倒在自己臂弯里,好似可以随他掌控揉捏……
燕奕歌哪怕清楚自己的确亲得太久了,该够了,内心的空虚和渴求依旧没有得到半点满足,甚至抓心挠肝地想要更多。
燕奕歌的眸色浓得几乎辨不出神态来,眼底翻涌的贪婪更是为他的危险加注。
他曾多次赤条条地站在镜子面前,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是怎么样的。
单薄、纤细,他从前非常厌恶。可现在这些记忆画面却全成了油与燃料,将那把隐秘的火烧得更旺,快要将他的理智都变成烟灰,再一看另一个自己,就如同被风吹过,散得一干二净。
燕奕歌呼出口浊气,垂首,额头抵在了易淮的颈窝里,眼底也隐隐显现出些许克制的红。
易淮岔着腿坐在燕奕歌腿上,身躯被他结实的臂弯牢牢锁着,公众号梦白推文台,隔着衣物和他紧紧相贴,那点异样自然早就感觉到了,但也许因为是自己,也许因为易淮从小就没有什么羞耻心,所以易淮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就是真的被亲得有点头皮发麻。
易淮倒在燕奕歌的臂弯里,也倒在他的怀里,胸膛的起伏都被他压着,两颗一模一样的心脏贴在一块儿震动共鸣。
易淮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自己心口上那道手术留下来的疤,他动动唇:“我想看看你那道疤。”
燕奕歌满脑子都还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易淮红着眼的模样和那单薄的身躯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交织重合。
易淮现在这么一提,他箍着易淮的手臂就更加收紧,以至于让易淮明显的感觉到了硌着他的某处跳了跳。
“……”
易淮这回是真的头皮发麻,脊背都像是被电过般又麻又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搂着燕奕歌的手抬起来,双手掌根压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了个要把人推开的动作,却又因为全身筋骨还透着被亲到窒息后的软,使不出多少力气。
更别说燕奕歌被这个动作刺激到,将他抱得更紧,还抬了抬头,隔着衣物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倒没有用多大的力,就是叼着。可这种非人能做出来的举动,只会叫空气中的危险感更浓。
燕奕歌微微抬起一只手,覆在易淮的背上,像是给猫顺毛似的,慢慢抚着。
易淮只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被恶魔盯上,另一半被天使爱丨抚着,他人也就在两个极端拉扯。
“……燕、燕奕歌。”
易淮是真的想从另一个自己怀里逃出来了:“你正常点。”
燕奕歌松嘴,低哑着嗓音,保持着这个姿势,微弓脊背,却仰头去吻自己的下颌线,落下细密缱绻,而又带着什么暗示意味的吻,激起片片涟漪:“别怕。”
他说完,又晦暗不明地问了句:“你在怕我吗?”
易淮心里的警钟本能敲响:“……我不是怕你。”
他实话实说,毕竟燕奕歌是自己,且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感受,根本没有瞒的必要和空间:“就是你这样好奇怪。”
“而且,”易淮顿了顿,嘀咕:“我真怕你忍不住。”
在这里是真不行。
巫沉凝内力不俗,就算他能忍着不出声,别的声音……比如咳咳…撞击什么的,也是能被捕捉到的。
易淮可以在他们面前坦然接受被自己搂搂抱抱,甚至燕奕歌凑过来亲他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是没有那么保守的现代人,可不代表他是那么开放的现代人。
燕奕歌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那点阴郁登时消散。
他低笑一声,终究还是松了松自己,没有叫其再硌着,给足压迫感,也隐秘地去杯水车薪地满足自己一点。
易淮呼出口气,被燕奕歌松开时,才惊觉自己身上冒了层细细的薄汗。
今日降温,窗外的雨还在噼里啪啦地砸着,带着像是要将世界洗净的架势,易淮又觉得冷。
他不是那种忸怩的性格,觉得有点发凉,就自然地主动贴上自己,搂住燕奕歌:“出汗了,风吹着冷。”
燕奕歌身体里那个空得像是要把另一个自己塞进去才能填补上的洞,无端就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动作、一句话给赌上了。
空荡荡和疯了似的渴求着什么的感觉再没半点,只剩下愉悦和缱绻,仿佛骨子里都舒坦了。
燕奕歌重新搂紧自己,又低笑了声。
易淮被他笑得耳蜗有些发麻:“干嘛。”
他嘀咕:“这不都得怪你,弄得我今晚又要洗澡。”
在这里洗澡太麻烦了,而且易淮是真不太习惯浴桶。
燕奕歌从善如流:“我帮你。”
易淮呵呵了:“你帮我?那只怕我接下来好几天都别想下地了。”
燕奕歌闷笑:“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
易淮:“……”
他拿手指戳戳另一个自己:“你差不多得了,就我这破身体,能让你折腾几天就是老天开眼,看在我单身了快三十年的份上,保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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