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对机关道内门的禁阁很感兴趣,只是他玩游戏一向很沉浸式,一般不会非任务的情况下抱着反正这是个游戏的心态去闯人家的禁地。
但是机关道内门门主出声打断了他这份兴致:“燕庄主。”
燕奕歌便看他一眼。
注意到他面有异色,山主不由多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
燕奕歌随意道:“只是听老头这么喊我总觉得怪怪的。”
毕竟每次几乎都是喊他“大名”,又或是骂他小兔崽子。
机关道内门门主:“……”
他哼了声:“你也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啊?”
“那不还是你们本事不过关。”
燕奕歌懒懒地扯了下嘴角:“再说正好可以拿我当你们挑选下一任门主的磨刀石,多好。”
门主:“。”
拆了我机关道那么多引以为傲的东西,你还挺得意的啊?
他不再多聊这些闲话,而是直接道:“你这一路想必在清竹阁和霜梅阁都看见了些东西吧。”
易淮下意识地和燕奕歌同时点头。
注意到他们的动作,门主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继续道:“剑阁那边恐怕是告诉你们是一个剑术大成者收了五个徒弟就有了如今的剑阁吧。”
他轻哼:“这帮小子还真敢这样瞒下去。”
易淮稍扬眉,漫不经心地:“所以那真的不是剑阁的历史,而是你们这些老门派的历史。”
两人一顿,燕奕歌说:“剑阁、天山、机关道、天府……风花雪月楼年纪尚‘轻’,或许和你们有渊源,但不是起始……还有一个是谁?杏林馆吗?”
说起来,杏林馆也和他们是同一时期出现在历史上的存在。
第141章
但杏林馆和机关道他们都不一样,杏林馆虽是同一时间出来的,可真正壮大起来却是在巫沉凝加入之后。所以……
易淮若有所思:“不是杏林馆,而是这第五个人是不成立什么门派的,他是‘游历’的?”
燕奕歌看着两位老者,直接道:“按照历史以及从剑阁两处听来的故事,你们祖宗那一代都是在北戚,你们出现二十年后,北戚、西戚、南戚得到统一,统称为‘戚’,而统一的人,就出自北戚王室。”
再过了两百多年快三百年,戚朝最后一任皇帝昏庸无能,任由宦官擅权,横征暴敛、苛捐杂税,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于是各地起丨义,但又因为朝廷养的兵确实有些本事,尤其那位宦官是有军事头脑的,所以虽战乱不断,却始终未有个结果。
就这么混乱了足足五年,朝廷奢靡,民间却快要成为地狱,当时天府都遭到不少人唾骂,百姓认为天府是朝堂的走狗,是天府的天师一直在帮助朝廷的兵,所以起丨义丨丨军们才会节节败退。
也就是在混乱的第六年,戚朝的一名驻守边疆的外姓王举兵“造反”那日,这位宦官突然被刺杀,民间便纷纷说是上天的指引,那位外姓王一路从西而来,一路都未曾与人交手,路过的所有城门都向他敞开,直到到京城外,才与那宦官的旧部交手,打了一场漂亮到令人惊叹的胜仗,从此入主皇宫,戚也由此变为“龛”。
“龛”这个字,据说是天赐的,说是这位开国皇帝进入城中时,明明日头正盛,却下了一场雨,洗去了满城的脏污与鲜血,雨停后地面的水痕干涸后就是一个“龛”字。
“龛”这个字,意思是供奉神位的阁子或是石室。
易淮最初进入游戏时听背景是“龛朝”时,就觉得这个字取得可能有些故事,但是当时只是把这里当游戏,《青云上》也说了,这是个中武,所以易淮琢磨着,没想过别的,就想会不会是有个什么“武神”。
就是武功到巅峰了的那种武神。
然而现在来看……
他觉得这个“龛”都有几分耐人寻味起来。
包括突然被刺杀的那名宦官,要知道在京中时,易淮还特意问过万生烟,毕竟他听来的都是些野史和民间故事,说得很神,和现代那种“天降正义”差不多。
可在正史里,关于刺杀这名宦官的人是谁,也是个谜题。
万生烟说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这个宦官身边的人被龛朝的开国皇帝买通了下的手,刚好给其造势——这个版本后来被删掉且不允许流传了;第二个则是说是江湖侠士蛰伏多年后找到了时机,毕竟那宦官被刺杀时,是在宫苑里猎兽作乐,当时他手里的弓出了些问题,便着人去换,偏巧林中又出现了异动,他命人去看,那时他身边难得地只有两个人,但这位宦官也是个高手。
一击毙命,还是三条命,根本没有给其半点反应的时间,现场并无半点打斗痕迹——京中当时在朝或是那些赋闲的权贵皇亲,就没有这样的高手,只可能是江湖侠士。
江湖人不愿背负盛名,故而没留下半点痕迹,就是一个“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是没可能。
只是民间在当时把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江湖人猜了个遍,所有有本事的人都奇异默契地在那一天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且都距离京城最起码有个三日的脚程,所以才让人觉得奇怪。
但反正在正史里是记载着一名神秘的江湖义士出手。
而现在,易淮看着两位老者,几乎是肯定地说:“当年那个宦官是你们杀的。”
天山山主:“……”
机关道内门门主:“……”
后者啧了声,别过头,又变成了那个臭脸老头,前者倒是神色未变,只是有些感叹:“两位这份才智,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她没有否认:“的确是我们杀的,但不能说是我们,要论起来,是我们师祖的徒弟。”
易淮哦了声,燕奕歌的表情看上去也有几分遗憾。
这使得山主不得问了句:“怎么了?”
易淮实话实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呢,原来没活那么久啊。”
两位:“……”
机关道内门门主瞥他一眼,倒是不客气:“难怪你和燕奕歌能互相赏识,原是一路人。”
易淮哪怕知道他口里的“赏识”是指什么,也仍旧客气地纠正:“我们这不叫‘赏识’,是喜欢,是白首偕老,生死与共……”
还惦记着洗雪礼的天山山主轻咳了声,和气地打断了易淮,也拯救了开始感到燥的机关道内门门主:“燕公子,不知你是如何认为的,但我们是活不了那么久的。”
“也够久了。”
燕奕歌在她说的时候就瞬间算清楚了:“两百多年,就算平均来算,你们师祖和师祖徒弟也活了一百多年。更别说当时你们的师祖都还未传位,这些徒弟也还未出名……恐怕你们是第三代吧?”
“……是。”
天山山主轻叹一声:“我们修习的功法和传授给门内弟子的功法有些不同,是没有修改过的,因此我和老蒋都活了快两百年了,我们的师父也是突破瓶颈失败后去世的,不然燕庄主你们现在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们,只是可能老态龙钟。”
甚至都不用他们多说什么,易淮就用果然如此的语气说:“你们果然都是源自蓬莱,走的也还是所谓修仙的路子。”
蒋老头是干脆抱着胸坐下了,抬抬下巴,一副你继续的模样:“我就说这小子…还有这小子身边这位,既然这小子带他一道,那便是能跟上他的人,如此这般,真不用我们说什么了,他怕是猜都猜完了。”
天山山主虽对燕奕歌的头脑有一定的认知,但此次还是超出了预料,所以她默然了片刻后,才开口道:“那燕庄主、燕公子,不如你们来问吧,有何想问的、不知道的,直接问,问完后我们再在重要的事上做些补充,这样速度也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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