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我”,是指燕奕歌这个游戏账号。
燕奕歌摸出口袋里的信号弹:“联系薄柿,就是赌。”
因为他们不知道公测版做了什么样的改动,不明白淮水山庄为何关闭。
薄柿只是个NPC,如若她不站在易淮这边了,那么一旦联系上她,那么后续很多事情都会失控。
不过……
易淮勾起唇,覆上燕奕歌握着信号弹的手,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
“人生没点刺激,那怎么能算活着呢。”
他倒要看看,这个游戏世界到底是游戏,还是世界。
第41章 (二更)
易淮的这一枚信号弹放出,其实只在夜空炸开了一朵蓝绿色交织的烟花,但犹如一颗鱼丨雷投进了浅浅的池子里,不仅能炸出鱼儿,还能炸出点别的。
淮水山庄设立在越东三州的越皖七城中的临余城,那是个好地方,既是鱼米之乡,也是真正的江南水乡,无数文人墨客的梦乡。
临余离鲤泉远,根据舆图来看,四舍五入约莫三千七百里路,一朵烟花再怎么都不可能传递到临余去,易淮当然知晓。
但鲤泉自然是有淮水山庄的人又或是为淮水山庄做事的人瞧见,他们或许不懂这个信号是什么意思,却能分辨出来是来自淮水山庄的人,然后层层报上去。
如果速度快的话,一周后就能在鲤泉见到薄柿了。
只是知道这个信号的,不只有淮水山庄的人。
蓝绿色交织的烟花亮起时,城中有人觉得只是放了个烟花,也有人在想是不是什么江湖门派的信号弹。
而在城主府内,服侍在叶珺儒身侧的侍女月砂掀起眼皮定定看了好一会儿,将那朵烟花暗藏的独特纹路映入眼帘,随后低眸。
坐在院落中的叶珺儒放下书卷,明亮的烛火映着她的脸:“月砂。”
她轻轻喊了声,月砂就上前一步,弯下腰:“是淮水山庄。”
叶珺儒眼睫轻颤:“所以那天…果然是‘丝丝弄轻柔’吗?”
月砂知道她是指“夏忠海”留下的液体里裹杂的、被其他人忽视了的奇怪丝线:“是。”
叶珺儒看着繁星遍布的夜幕,动了动唇:“……芊然呢?”
“芊然小姐在自己房中睡下了。”月砂低声:“这一次我特意让月照在暗中护着。”
叶珺儒听过后,攥着手中帕子的手指却没有松懈一点。
她凝望着夜色许久,眉眼间浓浓郁结的忧愁却没有散去半分。
空气中丹桂的香味都成了别样的苦与硝烟。
叶珺儒又很轻地问了句:“单昶呢?”
月砂这回动了神色,她低下眼,停了半秒,才开口:“自从从天枢院回来后,城主便一直闭门未出,小厮给他送饭菜,也未动。”
“……他魇住了。”
叶珺儒苦笑一声:“他也比我更在意两个孩子,是真心实意地把她们当女儿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准备一下吧,我要去天枢院。”
月砂有些不明:“小姐是打算……?”
“这一出戏表面上是落幕了,那些人暂时也没有动手。可等燕庄主离开呢?既然燕庄主自愿踏进来了,那我们就将他推得更深一点。”
叶珺儒说着,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他能够护住芊然了。”
今夜有多少人因为这一枚信号弹而动,只有星月知晓。
.
易淮自然还是和自己同床共枕,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午时才醒。
为了避免薄柿到时候来找不到人,易淮没有启程离开鲤泉,而是跟万生烟打了声招呼,暂时搬离了天枢院。
住在官家的地儿,总是不好办事的。
而且在他提出时,休养了大半天的巫沉凝也提出要住到客栈去。
万生烟没有阻拦。
易淮就找了家最好的客栈,还能看到海景的那种,三人四身一块儿入住了——江黎初也搬了出来。她要给巫沉凝打下手。
巫沉凝现在就想给易淮把脉,但依旧被易淮拦了:“你再休息休息。”
燕奕歌也没急:“你筋骨还没好全,养养再说。”
巫沉凝没办法,只好再闷头休息了三日。
到立冬这日,鲤泉这边的天也降了点温,天阴沉着,像是要下雨。
易淮才推开窗,靠着窗户框嗅了嗅外头弥漫的水汽和闷热,还没说什么,就被自己一把揽住腰往里带。
易淮筋骨里还残留着昨晚从游戏账号那具身体里传过来的一点烁金流石的内力,昨天走了三个周天,场面是怎样的混乱,他又一次硬生生因为内力走经脉而……就没必要说了。
反正那天晚上他是开着窗窝在自己怀里睡的,不然不应季的石楠花味就要伴他入眠了。
易淮浑身都懒洋洋的,完全就是顺从地被自己圈在了怀中,还勉强抬抬手,搂住了燕奕歌的脖子,胸膛和另一个自己隔着衣物相贴,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待会早餐吃什么?”
自从上次在柔雅海域的商船上这么抱过自己一次后,燕奕歌就很喜欢这样抱着自己。
易淮的双月退打开,贴在他的腰侧,也是坐在了他的臂弯上。
以这具身体的臂力,单臂撑住易淮完全不是问题,甚至易淮搂着他都不需要用力,只是纯粹给手找个归处罢了。
这个姿势,既可以满足掌控欲,又能叫两个人的接触面积变多,而且易淮是觉得比公主抱要舒服不止一点的,所以无论是哪个易淮都很满意。
“客栈今天有牛肉粉丝汤饺,我要了两笼,再加一碗三鲜汤河粉,还有两碗鲜牛奶。”
《青云上》的背景里,牛奶是被称作“牛乳”的。
古代还没有盒装牛奶这种说法,所以牛奶都是新鲜的。正因为如此,寻常的客栈还不一定吃得到,就算是贵一点的客栈,像鲤泉这种小地方,都得客人提前预订——当然,作为要了两间上房的贵客,燕奕歌可以当天提。
易淮并不觉得有点多:“你吃得饱吗?”
燕奕歌抱着他坐下,让自己坐在了自己腿上:“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要吃中饭。”
易淮想了想,心道也是。
——其实他们都明白彼此想什么,平时不用这样的对话交流也没关系。毕竟是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想法。
但无论是哪个易淮,都很默契地不需要商量,每天都会发生像是两个人的对话。
因为喜欢和自己聊天。
自言自语,也很好。
燕奕歌又揽住他的腰身,垂首克制地亲了亲自己的唇。
易淮的脑袋还有几分刚睡醒的昏沉,被亲了也只是看着自己,嘴角要扬不扬,带着十足的懒劲:“一天亲我八百回。”
燕奕歌环着自己腰身的手收得很紧,就像是铁链一般牢牢锁着易淮,不让他挪动一点:“你也可以亲我八百回。”
他微微倾身,唇抵着易淮的脸摩挲,对这种感觉十分上瘾:“我不介意。”
易淮:“。”
他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被自己蹭得有点痒,不由偏头避了避,然后不出意料地对上了自己幽幽的目光。
燕奕歌的眸色转深,有几分危险压迫感在酝酿,悄无声息地入侵周遭的空气,让人无端紧绷起心弦。
但易淮并不怕自己,他反而笑吟吟地看着燕奕歌,搂住他的脖子:“还别说,我这样还挺帅的。”
燕奕歌掐着他腰的手又重了几分,惹得易淮轻嘶,然后嘀咕:“二次黑化后脾气这么大。”
燕奕歌没反驳,只凑过去亲了下自己,又有点惩罚似地轻咬了下自己的唇:“别躲自己。”
易淮觉得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怕痒,还老故意蹭我。”
“帮你习惯习惯脱脱敏。”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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