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心吊胆中,楼桁并没有真的把他的尾巴绑起来,而是去拿袋子里的东西了。
方澈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楼桁,这么近的距离,自己身体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袒露在对方面前,有点……害羞。
短爪被楼桁握住一只,上面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是在那个废弃工厂里逃跑时留下的,如果不是楼桁捏着他的短爪,他自己都没发现。
“哥,我都没发现这里划破了,一点都不疼。”小水獭嘤嘤叫了几声,看楼桁表情稍霁,又嘀嘀咕咕撒起娇来。
碘伏涂抹在他的爪间,右面短爪半空腾着,有点无聊。
刚好楼桁穿的裤子是抽绳的,垂在一边,被这样抱在腿上有点舒服,刚才死里逃生的后怕感淡了几分,方澈注意力也渐渐被那摇晃的抽绳吸引了。
水獭总是对于石块和条状的物体感兴趣,趁着楼桁给他上药,方澈扭动腰肢,抓住了楼桁裤子上的抽绳,放在爪间勾着圈玩起来,甚至叼在嘴里咬着。
“别乱咬。”
楼桁抽出那根裤绳,手指抵在小水獭的嘴边,状若无意地拨动胡须,方澈感觉有些痒,撒娇蹭了蹭楼桁的手指。
“变回去。”楼桁嗓音低沉,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却低哑带着魅力,无端让方澈怦然。
“在这儿?”小水獭扭头看了看楼桁的双腿,示意对方地方太小了。
楼桁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单手将他抱起来,没什么绅士风度地甩在肩膀上,朝方澈上次住过的房间走。
被放在床上时,还不等说什么,楼桁就递给他一瓶水,波浪的瓶身,方澈拿过来看到了上面画着的葵花,写着儿童葵花露…
“这个是给我的?”方澈靠在床头,仰头看向楼桁,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透着一点粉,或许是因为刚刚成年,喉结并不明显。
刚才他手掌抓过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圈红痕,他没想到,这样的力度就能这么轻易地在这只小肥獭身上留下痕迹。
楼桁眸色微暗,目光向上落在那人透着水汽的双眸,又移开了视线。
“嗯。”单调的音节从楼桁喉咙里发出,看着方澈执着于‘儿童’二字,又补了一句,“这个更适合你,睡前喝了。”
“可我成年了,马上19了,我不是儿童…”方澈嘟囔着,不太情愿。
“嗯,不许剩。”楼桁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被忽略感受的方澈蔫了,可是楼桁给他的东西他又不舍得一口不喝,当着楼桁的面拧开喝了一口,却扯到了腰侧的伤……
“咳咳!!”方澈呛了水,咳嗽间腰上的伤更疼了,脸色白了几分,咬着唇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生生忍着不肯落。
“你还有伤?”楼桁眉头蹙起,声音沉了几分。
方澈没敢再瞒着楼桁,点了点头,有点心虚地开口道:“逃跑的时候碰到了。”
楼桁脸色一凛,坐在床边,猛地一把扯开了方澈的上衣,衬衫的扣子崩掉了两三个。
“啊……哥!”方澈的脸色唰得一下红透了,他身体向后一撑,没人推就已经软倒在床上。
刚成年的身体还是待开的花蕾,禁不住一点触碰,楼桁的手长年握枪,茧子粗糙抚过方澈的腰腹,都会引起战栗。
“嗯额……哥,等一下,那里…”方澈赧然得抬不起头,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泛红的耳尖和酡红色的脸,呼吸起伏之间,带着热气。
楼桁只是想要看一下方澈伤的程度,却没想到只是稍稍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腰,就软成一滩水了。
可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面前方澈肚子上青紫一片,肚脐周围更严重一些,这明显是被打的。
楼桁脸色阴沉到极点,如果今天不是他去的及时,恐怕这蠢货已经……
如此想着,楼桁一言不发,抬手按上方澈的肋骨,使坏用力按了下去。
“哥!啊……楼桁哥…”方澈又开始软绵绵地叫哥,带着哭腔,控制身体不去躲楼桁的手。
指尖抚过方澈每一根肋骨,耳边是方澈哽咽的喘息,他有些厌烦了似的眉头皱起,抬眸看只能看到方澈一点圆润的耳尖,透着粉红。
“我不会让别人去接你,更不会让你单独完成任务,以后……即使有人主动上门找你,也要先向我报备,而不是谁的话都能信几分。”楼桁说得很慢,似乎想要让方澈彻底明白。
方澈这次没有应答,只是捂着脸,无声地点了点头。
空气中弥漫的杜松子香气都淡了几分,楼桁嗅到的味道越发不明显,表情也严肃下来。
“你如果死了,我会很难办。所以,乖一点。”楼桁见方澈没伤到骨头,收回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为、为什么难办?”方澈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对我来说,和别人不一样。”楼桁说完将药放在床头,“把药喝了再睡。”
屋子里的脚步声渐远,方澈晾着肚皮躺在床上,心如擂鼓。
所以,他对于楼桁来说是特别的人,对吗…
第20章 落汤小獭
方澈大大咧咧,害怕也就是一阵的事儿。
被楼桁救出来后他的情绪也渐渐缓过来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思考着刚才楼桁对自己说的话。
明明自己给他的烤鱼都丢了,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难道是不喜欢吃鱼吗,也许准备一点别的就喜欢了呢。
方澈揣摩楼桁的心思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忘记拉下纱窗,被子踢到床下,翻着肚皮,腰上腿上被咬了一堆蚊子包。
讨厌的蚊子!
自从被痒醒了,方澈就睡不着了,他挠了挠胳膊上的蚊子,打算去附近的河流去游泳玩会儿。
却没想到这天色刚翻起鱼肚白,楼桁就已经在客厅里穿戴整齐,一副要去参军的既视感。
“早呀,楼桁哥。”方澈元气满满地打了声招呼。
楼桁系着靴子上的绑绳,压根没搭理他。
“哥,你要出门吗,我们顺路走一段吧。”方澈察言观色地瞄了一眼楼桁的表情,见对方虽然冷着脸却没拒绝,也跟着坐在了玄关打算换鞋。
他刚一弯下腰,腰上的伤就牵扯疼痛,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引人浮想联翩,以至于楼桁手顿了几秒才继续系上绑绳。
方澈穿戴整齐,甚至把上次楼桁给他买的小桶都拎上了。
楼桁放在门把上的手拿了下来,回头看着方澈脸上睡出来的印子,鼻尖上还顶着一个红肿的蚊子包,看起来有些滑稽。
“去哪?”
“去游泳啊,马上秋天了,现在的鱼最好吃。”方澈说着扬起笑,兴冲冲往外走。
他刚走了两步,门还没来得及打开,脖子就被一只粗糙的手从后面攥住了。
“不想活了?”
听到楼桁的话,方澈想起昨晚的事。虽然后怕,但是那是因为被高俊风骗了才那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呀,怎么现在还限制受害者人身自由。
“我就在附近的河里,你知道的,那条流域其实是我表哥的地盘,我去去就回……”
下一秒,楼桁腰间的枪口已经抵在方澈的白皙柔软的脖子上,他有些吵闹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头动也不敢动,那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噤声了。
“马上给我滚回去。”楼桁多一句废话都没留给方澈,他被吵得头疼。
方澈被吼得一抖,吓得短圆棕色小耳都耷拉下来。
他就知道!
楼桁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
人生的三大错觉:手机振动,有人敲门,他喜欢我。
方澈这次没有再讨价还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蔫了,转身往房间走。
却又被吼住,勒令把早饭吃了,在楼桁凶神恶煞的视线里坐在餐桌上乖乖吃早饭,是豆浆和三明治。
“酒馆晚上我送你去。”而后便是一道沉闷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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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水獭皮似乎成了热门,楼桁一上午接了三个案子都是和水獭买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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