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遥眼睛转了转,忽然趴在身边人的耳畔,“不如我买一套,回去穿给你看怎么样?”
殷月离瞬间呛咳了一声,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还有那个铃铛也买一串,感觉挂在身上应该会很好看。”柳遥继续笑眯眯。
“当然,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殷月离:“……”
殷月离:“多买几件。”
买完了衣裳,柳遥又看中几个卖饰品的摊位。按理来说,他日常是不习惯穿戴各种金银玉饰的。
然而这个外族集市上卖的饰品却与别处不同,造型多以小动物为主,其中一条雕刻成小猫形状的手串尤其好看。
上面的银质白猫憨态可掬,似乎正在舔爪子,搭配着被雕成绣球模样的红色玛瑙,更显得活泼可爱。
“喜欢就买吧。”难得见柳遥有喜欢的饰品,殷月离凑过来道。
“嗯。”柳遥开心地点点头,捡起那条手串,正要问摊主多少银子,忽然听到一阵破空声响。
一支带着暗蓝幽光的羽箭朝着两人射来。
“王爷!”不知哪个侍卫扬声高喊,柳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殷月离一把拽了过去。
“集市人太多了,”有侍卫急着道,“还请主子向村外移动,那里有王府的马车,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殷月离表情沉凝,只轻轻颔首。
人群传来尖叫,整个集市瞬间乱成一团,脚步声,哭泣声。
柳遥耳边一阵嗡鸣,忽然想起之前在王府发生的那场刺杀,他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却原来并没有结束。
柳遥忍不住开始后悔,自己就不该贪图玩乐,将殷月离带到城外,以至于两人一起陷入危险。
之后的羽箭都被侍卫挡了下来,柳遥被殷月离护在怀里艰难越过人群,一个孩子大概是与家人走散了,哭喊着朝柳遥这边扑来。
“小心!”侍卫冲过来阻拦。
柳遥下意识接住那个孩子,却没留意对方手中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直朝着自己刺来。
柳遥呼吸都停住了,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血水滴答落在地上,浸湿了柳遥的衣袖,却是从身边人胸前淌下的。
“月离?”柳遥几乎无法站稳。
“原来是这样。”像是没有痛感一般,殷月离神色平淡,伸手将胸前的短刀拔了出来。
“过去宫里的那些传言,竟然都是真的。”
庞大的记忆涌入,殷月离安静站在原地,浓黑的眼眸里漫过淡淡的血色。
明明才刚入秋,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已经被冰冻,圆月高悬,数不尽的黑影在地上游动。
黑影经过之处,所有参加祭神节的村民全都趴伏了下来,脸上带着狂热,口中念着不明意义的祷辞。
越来越多的惨叫声传来,躲藏在暗处的刺客根本来不及逃命,便已经被黑影倒悬在了半空。
鲜血流淌而出,越过集市和人群,终于流到柳遥的脚下。
不只是刺客,几名逃跑不及的外乡人也都跌坐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恐惧。
殷月离却只淡漠盯着这些人,仿佛打量微不足道的蝼蚁。
柳遥顾不上害怕,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衣袖,用颤抖的嗓音开口。
“月离,我肚子好痛。”
第73章 番外十三 二十年前的if线(六)
随着柳遥的话音,周围瞬间变得安静,所有游动的黑影都停了下来。
殷月离回过头,眸色依旧血红,却只是静静望着他。
柳遥破罐子破摔,干脆捂住肚子,做出痛苦的表情,“好疼,月离,是不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
“你捂错位置了,应该更往下一点。”
“呃?”柳遥低头看了眼自己按住的胃部,顿时尴尬。
诡异的黑影散去,侍卫们回过神来,开始疏散混乱的人群,原本热闹的集市瞬间变得空荡。
殷月离摸了摸他的脸颊,目光多了一丝温度,“真的肚子痛?”
“没。”眼前人的声音太过温柔,柳遥羞愧摇头,“没有肚子痛,也没有身孕,都是骗你的。”
殷月离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这种事也敢说谎,等回去再和你算账……不过今日还有别的事情。”
“走吧,”殷月离拉着他朝村外走去,“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不该每次都想要将你也牵扯进来。”
“他?你已经知道这两次的刺客是谁派来的了。”柳遥皱了皱鼻子,乖乖被他拉着。
上回假扮成算命先生的刺客说自己是陶公公派来的。
只是大承朝中太监并无实权,即便对方和殷月离有什么仇怨,应该也不敢亲自买凶才对,这背后必定还有其他更大的主谋。
可陶公公是宫里的太监总管,比他更大的主谋,难道还是皇帝不成?
殷月离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拉着柳遥一起坐上了马车。
京城戌时五刻便会敲响暮鼓,关闭城门,两人乘坐的马车却一路顺畅,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便进到了城内。
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行人,黑影弥漫在马车四周,柳遥战战兢兢,下意识抓住身边人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皇宫,”殷月离神色平静,“你来京城已经有些时日了,却从来没有去过皇宫,我带你进去看看。”
“皇宫?”柳遥惊讶。
殷月离点头,仿佛在与他闲话家常,“两人成亲,即便仪式从简,也该拜见过双方父母才是,我母后去世的早,我带你去给父皇敬一杯茶。”
这么晚跑到宫里去敬茶,柳遥忽然想起之前的猜测。
这主谋该不会真的是皇帝吧。
“你不愿意?”殷月离问。
“愿意,”柳遥连忙颔首,“多给他敬几杯,把这些天的都补回来!”
夜色昏沉,只有一轮圆月悬挂在半空。
整个皇宫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汤药和某种事物腐坏的味道。
柳遥提心吊胆,被殷月离拉着一直走进里间的卧房之内,守在附近的侍卫根本来不及阻拦,便已经尽数栽倒在地上。
明黄色的床帘掀起,露出一张干瘪苍老的面孔,柳遥左右看了看,又回头去看殷月离,十分确定道。
“你和你父皇长得不像。”
刚才还面如冰霜的殷月离忽然笑了下,点点头,“是不像。”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柳遥也懒得再想太多了,干脆挽起袖子四处张望。
“茶在哪儿呢,我现在就给你父皇敬茶,敬完了早点回去睡觉。”
也许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大,床铺上传来一阵呛咳,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
眼睛的主人先是疑惑,在看清楚殷月离的时候顿时露出惊恐,“谁准你跑到皇宫来了……快点来人护驾,有刺客!”
殷月离也不说话,只安静立在床边。
月光透进窗子,病入膏肓的皇帝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已经都记起来了?废物,那些人都是废物,居然连你的凡人之躯也无法解决。”
“父皇为何要解决我,”殷月离凑近了些,“不是父皇亲自爬上止戈山,不惜使用禁术也要将我请到这里来的吗?”
“你……”皇帝又拼命呛咳了几声,想要挣扎起身,却根本连手指也无法挪动。
“你让我来到这里,让我拯救大承江山,就该清楚自己要支付的代价。”殷月离语气平缓,声音也越发平和。
“你看重的那些皇室宗亲都已经死了,你藏在宫外的两个私生子也已经死了,还有我那太子皇兄……”
殷月离将一枚已经破碎的玉佩放在皇帝的枕边。
“这双鱼佩是父皇亲自赏给他的,父皇不会不记得了吧。”
宫灯昏暗,照亮玉佩上的斑驳血迹。
“你杀了他?”盯着那染血的玉佩,皇帝声音嘶哑,“畜生,你皇兄对你那样好,你竟然连他都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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