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查无可查,哥舒烨驰是自愿,他以为自己宠幸的是昭王姬清,这事能说吗?今日没有生米煮成熟饭,要是说了,等于把自己私心里最隐秘的想法公之于众,只会乱上添乱。
贺文欣一问就哭哭啼啼,更是不敢吭声。
她要陷害的是昭王,若是说出去,除了多出一条陷害皇子的罪名,她什么也得不到,如何能说!
这场牡丹花宴上的闹剧,终于以成顺帝的赐婚圣旨落下帷幕。
八公主姬萌的和亲对象确定了哥舒御间,这中间还有一堆送嫁流程要走。
至于贺文欣,即刻赐婚给哥舒烨驰,一切从简,择日完婚。
据闻靖安侯得知此事,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表面上,成顺帝没有动靖安侯,甚至为了西厥的颜面,封贺文欣为靖文公主。但实际上,靖安侯知道贺家完了,
皇上赐婚是一回事,但贺家之女私下与番邦王子有染,等同勾结外邦,皇上如何容得下贺家。
靖安侯府自那日起闭门不出。其实即便不闭门,朝中官员也不敢轻易和贺家走动了,以往门庭若市,如今异常冷清。
贺文欣与西厥人私通,放浪形骸,不守妇道之名传遍上京城。
姬放头上那顶绿帽子,也是绿得油光发亮,众人都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那贺文欣可真是不守妇道,已经当了岳王妃,却不知足,还妄想当西厥王妃呢。”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都不知廉耻的滚到一块去了,怎么能是妄想!”
“要我说,你们都孤陋寡闻了,那贺姑娘早对当岳王妃不满,看到西厥王子精壮才会那般迫不及待。”
“靖安侯府不愧是戎马起家,连女儿也这般豪放不羁!”
事情传到陆景深耳朵里,陆景深脸色难看,浑身都在冒冷气。
他把姬清抱在怀里,闷闷地道:“她居然这么害你,此女心可真毒。若她在宫中私通的是任何一人,哪怕是皇子,都免不了充作官妓或流放之罪,偏偏私通的是西厥王子,关系两国邦交,我真恨不能手刃她,为你出气。”
姬清眨眨眼睛,“我有何可气的?我又不会让她得逞,她终究只是自食恶果罢了。”
陆景深把脸埋在姬清颈间,就像是在贪恋这个人的味道,又像是贪婪的想要索取什么。
姬清往后仰了仰,勾起他的下巴,媚眼如丝地道:“到底在气什么呢?说话!”
“一想到那西厥大王子一直觊觎你,我就生气。”陆景深眸色渐深,缓缓把姬清压在床上,“必须要抱着你才能好。”
两人呼吸相交,越来越灼热,姬清抑制不住心跳的频率,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眉梢微微上挑,“只是抱着便够了?”
后面的话尽数化作呜咽,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几缕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倒映出床上两道密不可分的人影。
姬清桃花眼泛红,眼尾染着淡淡的湿气,气息不稳的喘息着。
陆景深的呼吸略微粗重,他俯身蹭了蹭姬清的脸,喘息道:“不够,清清这么美……永远都不够……我恨不得就这样抱着你,永远都不分开……”
姬清脸红了个透,两人现在这是什么羞耻的状态,这个人心里没点数吗!
窗外夜色正浓,几株桃树花期将至,桃瓣纷纷扬扬落满了窗台。
床帐内一片灼热,偶尔传出一两声压抑到了极点的低呼,断断续续的,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久久不歇。
直到月亮羞涩的躲了起来,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陆景深帮姬清清洗干净,擦好药,塞进被窝的时候,姬清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还是低估了陆景深的醋性,硬生生被折腾了一整夜。
“乖,睡吧。”陆景深轻车熟路的把人抱在怀里,磁性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餍足感。
姬清真的累极了,几乎在他抱住姬清的瞬间,就听到他呼吸变得绵长。
陆景深凝视着他的睡颜,手伸到背后,轻轻揉按着姬清的腰身,不知不觉,呼吸也逐渐均匀。
第65章 各有算计
朝廷热火朝天的开始筹备起八公主姬萌和西厥三王子和亲之事。
贺文欣被关在靖安侯府中待嫁,天天以泪洗面。
“哭哭,事到如今,哭又有何用!爹被你气得卧床不起,你却只知道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贺问舟满面怒容,这几日被贺文欣哭得心烦意乱,连仅存的一点耐心也快被消磨殆尽。
贺文欣红肿着眼,拉住贺问舟的衣角,苦苦哀求:“哥,我不要,我不要嫁去西厥……”
贺问舟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怒骂道:“这都是你自己干的事,现在全上京城都传遍了,你为了西厥王子给岳王戴了绿帽子,现在你说不嫁?皇上圣旨已下,你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得抬去西厥!”
贺文欣一下子崩溃了,眼中露出怨毒之色,“是姬清,我那药明明是下在他茶杯里的,为什么中药的会是我?就是他害我的,是他!”
贺问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喝道:“你把这话给我咽回肚子里,不准再提!事到如今,再加一个谋害王爷的罪名,你是想拉着贺家跟你一起陪葬吗?!”
贺文欣颓然瘫坐下来,难道她就要认命吗?就这样声明败坏的嫁去西厥?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好恨!明明她是未来的岳王妃,明明可以留在上京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现在要去西厥那种鬼地方受罪!
她追求自己的爱情有错吗?她努力为自己实现愿望有错吗?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不行,她要见哥舒烨驰,她想起来那日哥舒烨驰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叫的是姬清的名字。
想让她认命?不——不可能!她绝不甘心!
贺文欣双眸通红似血,状如厉鬼,眼里心里全都是怨毒之色。
蓦地,她扑倒在贺问舟脚边,扯住贺问舟的衣角,字字泣血地道:“让我见一见哥舒烨驰!哥,我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我必须要见到他!”
贺问舟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扯出自己的衣角,“不行,婚嫁前男女双方不可见面,这是规矩。”
“哥,你帮帮我,我一定要见到哥舒烨驰,只要让我见他一面,我一定安心备嫁,绝不给贺家抹黑。”贺文欣苦苦哀求。
“哥,求求你……只要我嫁去西厥,就是西厥王妃,到时候只要有我在,皇上就不会动我们贺家,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是死也不要嫁过去。”
贺问舟眉头紧皱,话虽那样说,但若真让贺文欣死了,到时候婚期一到,贺家交不出人,还能真送过去一具尸体不成!那不是等于戏耍皇上,皇上在西厥面前颜面无光,倒霉的,就是整个贺家。
“好,为兄会帮你安排,尽快让你与西厥大王子见一面,你必须答应我,见过人之后,在府中安心待嫁,绝不可多生事端,以免祸及家中。”贺问舟斟酌片刻之后,应下贺文欣。
贺文欣连连点头,“好,一言为定,一定要快!”她满布泪痕的憔悴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
她要告诉哥舒烨驰,姬清会医术在药铺当大夫,他要把关于姬清的事,事无巨细都告诉哥舒烨驰!
她要助哥舒烨驰得到姬清,反正她已经完了,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
昨日下了一夜雨,空气潮湿,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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