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好骚啊,好浪啊,骚得他浑身发麻的痛。烟烟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骚啊,你怎么可以这么骚啊?你身体的红,你身体的淫,是因为我毕知梵,还是因为你已经是个彻底的骚货?
毕知梵在不断发狠的肏弄里,时不时会扭曲地笑几声,他心中其实有些苦涩。另一个男人在燎烟身体留下的痕迹太多,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不在意呢?
燎烟却仿佛知道他在分神,一巴掌就呼了出去,骂:“操人能不能专点心?他妈的天天在脑子里脑补什么东西?都给你操了,你还想怎么样?”
毕知梵便不再多想,全根抽出再全根插入,尽职地当燎烟的角先生。填满他的空虚,填补他的饥渴。
毕知梵说:烟烟就是个小贱货。烟烟为什么要是个小贱货?烟烟你以前救我,肯定就是看上我了,想让我操你对不对?现在是我在肏烟烟的烂穴淫穴,现在也是我在伺候烟烟,烟烟好会吸!
毕知梵吃着燎烟饱满欲滴的乳粒:烟烟你叫床叫得好骚,是不是我肏的好了?以后都只给我一个人肏肉好不好?烟烟你爽不爽?
妈的,格老子的毕知梵嘴是真的碎,比在床下还碎。床下好歹还像个正常人,一上床他妈的就咣咣咣不停输出污言秽语,到底是谁在叫床啊?
燎烟被操的要死要活,又淫又爽。
纵情到情迷深处,沉醉已不知归路。与毕知梵的性大概是一粒带慢性毒药的糖,沉迷在甜里可以止渴。却始终治不了他后天被驯化出来的淫骨。燎烟不愿面对,但决定面对。心中错乱极了,这错乱一直都在,还会继续存在。
他有背叛的快意,有放纵的快意,自然也有他对毕知梵微妙的意动。要说他爱毕知梵吗,其实不爱,可燎烟也绝不会希望给他解渴的另有其人。
他想要有人粗暴地对待他,不计后果地折辱他。达到过绝顶痛苦高潮的他,无法轻易戒掉身体的感官隐患。他痛恨扭曲拧巴的自己,也痛恨让自己变成此般模样的男人。
便从此只想单纯地享受情欲。
就仿佛兜兜转转,他反而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燎烟蒙眬间的念头不断浮沉,却又鲜明,陈茗,我恨你,我如此恨你。
于是与他交合的毕知梵在他迷离的眼波中,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一个完整的自己。毕知梵被刺痛,有些想哭,比死亡本身还想让他哭泣。
不知道浮沉性事了多久,操在媚穴里的阴茎终于痉挛抽搐,在他很深很深的地方射精。燎烟如愿被另一个叫毕知梵的男人操射,操得他其实很快乐,很快乐。
快乐的像一捧阳光下的衰雪,要化掉流眼泪。
毕知梵的热浊洇散在他肠道深处。滚烫,黏腻,官能感应很微妙,氤氲在性交后,会形成奇特的氛围场。
这就是燎烟讨厌他们的地方。最深的地方被侵犯标记,总会有奇特的心理反馈。
但燎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两人进入贤者时间,毕知梵宽阔的胸膛让燎烟枕着,交颈微喘着享受高潮慵懒的余韵。
毕知梵突然凑上前,替燎烟舔掉了他眼角未干涸的泪,说:我们部族的大巫说,想要彻底征服一个人,就要掠夺他的肉体与人生。
燎烟转过头,危险地凝望准备放大话的毕知梵。
毕知梵喉结滚动一番,最终才有些低落地道:“但我舍不得。”
次日毕知梵挽装,重达数十斤的铠甲在衣架前,被人一块一块地装在身躯。燎烟拢着袖子,有些冷酷地倚在屏风处,审视毕知梵。
毕知梵像要破碎一样,笑问:烟烟,可否为我戴甲?
燎烟便上前,将缀着红缨的黄金头盔替毕知梵戴上,再为他扣好系带。想了想,他抓起身旁的涂料,为毕知梵的脸涂抹油彩。不消片刻,毕知梵便成为传说中那名杀气横溢的鬼胡大将。
高大威武,神秘又猛烈。
毕知梵矮着头,咬着燎烟的耳朵,说:有烟烟为我祝福,我必大胜!
这一去便是数月征战。
毕知梵带着天子给的禁军,带着自己蕃属的边军,去打草军去了。
叛军的番号是草军。被陈大节度使驱逐后自立的伪王平均大将军,为自己的军队取名草军,正式向天子挥出凝聚了近一个世纪的乱世屠龙刀。
毕知梵跨在马背上,吟起古老的歌来:生虽可乐,死必不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
他带来的骄悍边兵也在漫漫古道上和声:生虽可乐,死必不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
与面黄肌瘦的挎着行李推着板车的百姓们共行一段千里路后,再各奔东西。一方奔杀,一方奔命。
今天虽短暂,但过来即永恒。
去年的太阳,今天仍然挂在天上。
我即永恒。
他们都在唱歌。
他们成为燎烟笔下的悲画。
陈茗远在河东,与凤翔完婚前后,走完繁琐的让他阳痿的过场,便火速投入战机。与诸道军镇首脑们一样,整装待发,却选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静水之下,暗流激涌。牵一发即动全身。最凶猛的猎人,永远最有耐心。
这期间,未料那得了信的大善人胡某,雇了一堆不想打损仗的职业军人当保镖,当机立断地拖家带口逃离东都,路上又陆续收了许多草民难民,带着他们一道投奔向河东。
第52章 东都陷落(上)
冷兵器时代,必须要师出有名,才能讨伐出征。
师出有名,说白了就是得有正当的理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的名义便是最正当的名义。所以虽然诸道有实力的藩侯们蠢蠢欲动,但帝国天子们历经十八叶,威德连绵,更何况最有实力的河东陈茗那只狗王八不动如山。他趴着就没人敢真起立。天子之下的逆臣只能心照不宣地维持某种平衡,即小纷争不断,大动乱不敢。
但平衡最终是要被打破的,却也绝不能由天子之臣的他们来打破。
从百年前就此起彼伏的战乱里,天子为了掣肘不安分的封疆大吏们,隔三岔五敕封个持节度使。导致节度使本身也没那么值钱,他们不断内卷再内卷,相互倾轧残杀,只为了谋权与存活。
更为离奇的,比如江淮潮一带钱粮丰厚,节度使三五年就会更新一次,无非就是层出不穷的谋杀与篡位,上位以后请个天子封,并保证正常交国家赋税就完事。
有名头只是个开始,名头是空头,节度使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节度使背后可调度的兵马,与民心。
为什么伪襄南道节度使可以自立名分?他占了草民流寇、被压迫的草民们的人心。
为什么即使为陈茗驱逐,他依然可以号令一方,并势如破竹?他占了天道十之三的气运。
含恨而死的人,恨不会消散,会让活着的人像病毒一样传递热烈而隐忍的恨,一传十十传百,再一代代地传。
如同死去的福福,她咬牙扎马步到半夜、练武不竭力不罢休的雉奴。懵懂欢笑如鸦奴,有朝一日他纯洁的眼睛,也会潮湿与坚定,只一个眼神,足以让八尺大汉怆然。
恨不能杀死恨,爱与悲可以。恨不能长久,但恨是燃料,是祭祀鬼神前的呢喃言语。
燎烟在鸦奴的摇篮旁边,轻轻哼唱他故乡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扎着两个髻的雉奴蜷缩在他怀中,也沉沉睡下。
曲中是幸福安宁,曲外却是黑云压顶。
洛阳长街萧条狼藉,乱糟糟的跟世界末日了一般,打砸抢,囤粮食,成群结队商量去哪座山哪幢庙躲一阵。这回合哪怕官兵们再凶恶,也管束不过来百姓较真起来后的逃亡心。
世道暗黑,谁愿意生存在一个混乱失序的时代?
志同道合的人们汇聚起来,草军的起义,是与以往所有的军事哗乱都不一样。它属于涛涛的民变。
人心化作一柄屠龙的心剑,它一旦被拔出,便不死不休。便是陈茗一直在静候的屠龙刀。
也是莫文山静候的大争之局。
以天下为棋盘,诸侯人民皆为棋子,换却一片崭新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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