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公真的和镇北侯好不一样,又勤劳又节俭,他这样做,不会是还没过门就打算接管中馈,替督公府辞退下人节省开支吧?
可是听说七合教很有钱的啊。
梁间跟在应翩翩身边多年,倒是不怕自己会被新主母扫地出门,他只是担心,池簌也是个贵人,他知不知道水温和搓澡的轻重,能不能把少爷伺候舒服啊?
对了,忘了跟他说,按照府里的规矩,给少爷侍寝之后他也可以去府中后院的香汤里沐浴休息的,还有精于按摩的嬷嬷和小厮伺候,武安公不需要去吗?
梁间想起以前韩姨娘在的时候倒是也不去,每次问他,他的脸色都古古怪怪的,好像很嫌弃一样。
因此梁间如今也长了教训,终究没多嘴再问池簌一句,疑惑又担忧地看着他把热水端走了。
池簌端着热水,神清气爽地回了房,见应翩翩在凌乱的被褥间找了一片不算狼藉的地方,蜷成一个小团休息,那样子像是什么十分柔软可爱的小动物。
池簌声音不自觉就放
柔了,过去揽着他道:“身上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泡到水里去,我给你按一按。”
应翩翩瞥了他一眼,不太信任的样子:“你会不会啊,梁间呢?”
池簌道:“……我没找到啊。”
好在应翩翩也没有深究,嘀咕一声“跑哪去了”,勉强坐起身来,不许池簌抱,被他扶着进了浴桶,温热的水流浸过周身,身体一下觉得松快许多。
应翩翩坐不住,手搭着桶沿,半倚在边上,稍缓了一会,总算恢复了些力气。
他想先自己泡一泡,一边休息,一边眼看池簌找了干净的衣服出来,还要去将地上散乱的衣物捡起。
应翩翩想起了什么,立刻道:“被单和今天穿过的衣服全都烧了,不许拿走。”
池簌一顿,回头看应翩翩,应翩翩也瞪着他,过了片刻,池簌只好赔笑:“好,你别急,不拿就是。”
他遗憾地将东西放下,走过来帮应翩翩擦洗。
应翩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这时间其实我是掐算好的。”
池簌还在想着那几件衣服,闻言“嗯”了一声。
应翩翩很有规划地说:“咱们开始那会,是未时一刻左右,上回在夜里,因为后面睡了过去,所以花多少功夫我忘记了。不过我想着就算是满打满算,给你两个时辰也该够了吧……总之酉时之前肯定能结束,什么也不耽误。”
池簌:“……”
应翩翩回过头去,怒视着他:“但是现在都已经酉时六刻了!你是牲口吗?我练武都没一口气超过两个时辰过!”
系统像是鼓励一样,对他发出了热情的表彰:
【您的姨娘第二次进攻已结束,感谢宿主虽不自量力却勇敢迎战的毅力!
深入程度五星级,激烈程度四星级!】
【您的姨娘床上勇猛,床下贤惠,具备勤劳能干的优秀品质,正妻资格升级进度增长20%,现为0.8正妻!
正妻吃醋,独占欲过强,有损贤德,扣除正妻值0.03,剩余数值为0.77!
激烈程度达五星级时,可获下一步奖励,请再接再厉!】
应翩翩:“……”
一次升一级,你可以的池教主,天赋异禀,不世奇才,我谢谢。
池簌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扣分了,听了应翩翩的话,只觉哭笑不得。
但他确实占够了便宜心满意足,现在别说应翩翩只是闹一闹脾气,就算拿刀子要杀他,他都舍不得躲闪一下的,便低声下气地说:
“都是我不好,我听你说慢点,就没注意时间……你这样说,是还有事要办吗?”
他说的慢和池簌理解的慢好像完全都不是一回事,可是在那种时候,应翩翩根本没法阻止。两人在床上的武力实在有点悬殊,池簌的手臂跟铜铸铁打的一样,随随便便将他一按,就半点都躲闪不了。
应翩翩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系统所说那【不自量力,勇敢迎战】八个字。
“……”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晶莹的水珠从白皙而布满红痕的皮肤上滑落,重新滚入木桶之中,溅起淡淡的涟漪,池簌心头一动,连忙挪开目光。
应翩翩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方才把杜晓晨送到刑部,是想着不能白糟蹋了傅英送上门来的这个好机会,想要有所安排。但刑部现在已经下衙,潘侍郎家住城北甜水巷,要去找他的话取官印的话,恐怕回来就碰上宵禁了。明天再说吧。”
池簌手臂一用力,将应翩翩从木桶中半扶半抱了出来,拿来布巾擦干净身体,又裹上里衣
,低头在应翩翩眉间亲了亲。
“你先歇着,我让厨房给你备上晚膳了,一会就可以端上来。”
池簌道:“这事我来处理,包你一个时辰内就能见到印章。”
应翩翩道:“你有什么办法?”
池簌笑道:“没什么好办法,就是会轻功,来去稍快些。”
他这话实在很谦虚,池簌轻功绝佳,再加上内力深厚,速度持久,若是他全力奔跑起来,便不敢说急逾飞鸟,也差不了多少了,旁人乘马要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到他这里起码折半。
只不过天底下除了应翩翩,也没人再能将七合教的教主当成个信差般的使唤了。
应翩翩思量片刻,觉得可行,便笑道:“成,那辛苦你了。其实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但总归早点解决了,我心里踏实。”
池簌柔声说:“你跟我还说这样的话做什么,我哪忍心看你挂虑。再说,也是我先辛苦了你的。”
“……”
“四星级”如同魔咒一样在脑海中回荡,应翩翩踹了他一脚,说道:“废话真多,你要去还不快去!”
*
刑部的牢房中分男牢和女牢,但是却从来没有过人牢鬼牢的说法,李定和珊瑚的被捕,改变了这一先例。
起初,这两个人还分别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可是没有多久之后,那些穷凶极恶的凡人们纷纷痛哭流涕地表示,他们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两人总是变幻着不同的声音,或自言自语,或苦苦哀求,或破口大骂,有时候还会讲一下在地府中看见的水煮活人,生烤心肝等等,到了夜晚还会鬼哭,给众人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
所以,刑部最后无奈,只得专门辟出两间给鬼住的牢房,墙壁上贴满符咒,栏杆上刻有经文,又找了八字重阳气旺的狱卒看守,把他们关了进去。
那天入了夜,李定和珊瑚又开始了倾情表演,两人一个幽幽哭泣,另一个走来走去,破口大骂,跟阎王爷激烈争吵。
两人正热闹时,一阵突然传来的喧闹和脚步声打断了他们。
紧接着,只听狱卒的声音紧张地说:“你们小心一点!这只恶鬼也凶的很,是应大人特意去钦天监请来的任道长,这才将他制住了呢。”
依稀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哭哭啼啼地说道:“哥哥,求你快清醒清醒吧!……各位狱卒大哥,他真的没有加害应大人之心,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我会看好他的,请你们行行好,放了他吧!”
在这些人嘈杂的语声中,是一个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什么姓人的姓鬼的,一个狗道士,焉能奈何得了我?我可是得到太/祖之力才重回阳间的,你们别以为这等人界凡俗的监牢就能关的住我,你们等着,过得几日,我必定杀了应……玦那小……!”
那人大概是太过激动了,说到应翩翩名字的时候卡了几下,剧烈咳嗽起来,随即又重振雄风,继续骂道:“要不是他爹战败,我怎会在折返京城的途中染上瘟疫,重病而亡?应钧已死,但难消我心头之恨,总之太/祖保佑,他儿子的命我要定了!”
这声音听上去十分粗哑,像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声音,但紧接着李定和珊瑚便看到,被与狱卒们押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俊秀男子。
李定和珊瑚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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