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呼延默身负重伤,已闭关,至于叶宫主……您要不自己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筒,一看便是从迅禽脚上刚取下来的。
赵思洵赶紧接过来。
赵思露在一旁看着赵思洵的脸色,见她家哥哥的脸色从紧张到放缓,就知道叶霄没什么事,忍不住暗暗一笑,打趣问:“怎么样,嫂子没事吧?”
“受了点内伤,只需宫中长老辅助运功几日就无大碍了。”
薄薄一张小纸条,就算字迹再小,也写不了太多的字,很快就能看完,然而赵思洵却依旧仔细地逐字看过去,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那细微之处流露出来的想念和深情最能打动人,赵思露看在眼里,有些心酸,“哥,嫂子还说什么?”
“他说,天问的事怕是瞒不住了。”赵思洵将纸条摁平整,然后小心地折叠起来。
叶霄挑战呼延默,如此正式却没有带上天问,不论实力如何,终究对这位武尊少了一份尊重,再回想对战三花之时,拿的也是寒雪,只要有心留意,必然知道天问出了差错,最有可能便是断了。
“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想想,叶霄拿着寒雪都能打败呼延默,若是换成天问,会怎么样?”
赵思露福临心至,“四大门派就更没机会了!”
赵思洵颔首,眼神沉下来,“所以接下来,会有人来试探天问在不在我手上。”
“这如何试探?”
“简单,只要看看舅公在不在我身边就行。”
若是乌铎形影不离地保护在赵思洵身边,这说明天问不在,可若是看不见乌铎的身影,最有可能便是在重铸天问。
赵思露担忧地唤道:“哥……”
“走,我们先去见舅公!”
带着赵思露走进密室,乌铎看见来人,笑了笑:“你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
“嗯,劳您老人家挂心。”赵思洵微微一笑,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乌铎面前的剑上,漆黑的剑身,毫无任何花俏的纹路,哪怕在这燥热空旷的密室,见到它的第一眼,就好似冰雪沾染皮肤,感到瞬间的寒冷。
原本断成两截的剑,如今已经连在一起,赵思洵惊喜道:“舅公,天问这是铸好了?”
“没呢,才堪堪熔了缺口拼接在一起,一锤子都还没敲。”天外玄铁本身质地就坚韧,很难熔化,被锻造成天问之后,就更难了,光是吸热就花了近一个月。
赵思洵凑近看了看,只见被天外玄铁重新相连的地方,尚有凹凸不平,就跟焊接一下,能看得出新旧痕迹,连个半成品都算不上。
赵思洵有些失望,问:“那还得多久啊?”
“怎么,云霄宫出事了?”
赵思露道:“四大门派已经在江湖上放言要去天山报仇,哥哥是担心嫂子。”
乌铎听了摇头失笑,“那四个老家伙是越来越回去了,合围一个年轻人,亏他们做的出来,不要脸。”
“人要是要脸,在姚家的时候就不会如此针对,所以,还得多久?”
“再过三个月吧。”
赵思洵一怔,“三个月!”
赵思露嘴角一抽,“那天山都崩了!”
“这是天问,神兵,又不是路边普通铁剑,哪有那么容易?”乌铎说着看向赵思洵,“你们来的正好,接下来老夫就得闭关了,这地方你们谁都不要再来,一直等我出关为止。”
赵思洵闻言眼神一暗,最终抿了抿唇道:“是!”
赵思露看看自己的哥哥,忽然犹豫地问:“舅公,要不我留下来帮您?”
“你?”
赵思洵也不解地望过去。
赵思露道:“我的千锤百炼虽然只有第七层,铸心之术也才有个皮毛,不过我研究过天问的重铸过程,有几道工序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乌铎听着思索半晌,点头,“也对,说不定还能缩短时间,那你就留下来吧。”
“这会不会有危险?”赵思洵忙问。
乌铎笑道:“危险自然是有的,铸造神兵本就是风险并存之事,不过作为夷山圣女,这也是难得的机会,的确得亲身经历一次。”
“对呀,哥,我可是咱们夷山族未来的希望,好不容易能见识到千锤百炼和铸心之术的最高境界,我绝对不能错过,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赵思露挽住兄长的胳膊撒娇着。
赵思洵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看着那没心没肺的笑,又是欣慰又是愧疚道:“露露,谢谢你。”
“自家兄妹,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可不爱听。”赵思露掐了哥哥的胳膊一把,面露不悦,但转眼一想,又有些犹豫道:“若有人来试探怎么办,会不会对你不利?”
赵思洵抬起手对着自家妹子的脑袋敲了一下,“真把我当弱鸡了?我武功不行,装备可是一流的。”
赵思露一想到他家哥哥为自己五百名护卫配备的武器,顿时沉默下来。
“再说,不还有咱爹吗?”赵思洵冷笑一声,“所有的人手都靠太子自己准备,他这个皇帝当得也太轻松了!”
赵思洵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他很记仇的。
第二日早朝,赵思洵直接站在丹壁之下,朝官之列首位,正是成为南望的权力中心。
曲公公当堂宣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皇六子赵思洵,聪慧灵秀,器业英远,不畏艰险,远赴强权,为国家社稷之计,合纵谋国之利,谓之大功,甚得圣心!特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固江山之基,望万年千秋,钦此——”
话落,群臣纷纷下跪。
“恭贺皇上,恭贺太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思洵看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就连正武王和善平王都老老实实地跪着,不禁扬了扬眉,回头对着望帝跪下来,朗声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为南望鞠躬尽瘁!”
望帝与赵思洵对视,接着哈哈大笑一声,“平身。”
早朝之后,望帝率先离去。
而赵思洵却被诸多大臣给围住了,看着本该门可罗雀的赵思洵如今炙手可热,正武王冷笑道:“六弟真是好本事。”
赵思洵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玩味地说:“这语气可不像是恭喜呀,怎么,两位兄长不服气?”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六弟还是莫要得意。”善平王道。
谁能想到高鼎会死的那么巧,正好便宜了赵思洵。
若是早知道,他俩也不会避之不及。
赵思洵笑道:“运气也是实力一种,谁让你俩连走一趟的勇气都没有呢?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怂的。”
“你……”
两个亲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赵思洵仿佛没看见,微抬下巴道:“行了,屁话少讲,都让一让,本太子要走了。”
那嚣张的态度,若非此地是朝殿,众目睽睽之下,不然这两位怕是直接要动手。
不过料定了他们不敢,赵思洵才如此嚣张。
最终,挡住他去路的两王往边上挪开了脚步,赵思洵施施然离去。
“父皇已经拟旨,让我俩离京就封。”突然,善平王说了一句。
正武王冷冰冰地回头看他,“你还敢不走吗?”
善平王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不敢,但是……不甘心。”
正武王眯了眯眼睛。
正在此时,门口有个小太监朝他俩笑了笑。
善平王和正武王一同眯起眼睛,那是……仙师殿中的太监,难道段平沙进宫了?
“两位殿下,仙师有信交于两位。”
这边赵思洵进了昭阳殿,发现段平沙竟然也在。
于是他先朝望帝行了一礼,接着看向段平沙,随口道:“仙师,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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