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修在方时筠墓碑前说的话句句真心,怕是只有燕游觉得他作假。
早些年他一人来潞州探望时,便起誓有朝一日会带燕游一同前来。
路时修每年来,每年都会在方时筠墓碑前提几句燕游,有时说优点,有时说缺点。
在燕游看不见的地方,这人眉眼低敛,眼神里的落寞和温柔交织融汇,最后是浅浅一笑。
路时修想,他娘亲定然同他一样,喜欢他认定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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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自己逗弄燕游,也不见这人反应如此激烈,顺着哄两下又或者不给他好脸色看,自然而然气就消了。
今日非同寻常,也不知这人吃错了什么药,浑身不对劲,竟与自己动起手来。
燕游出拳招招干净利落,显然是当真了,路时修怕伤到此人,只能一一躲避。
见自己只守不攻,燕游急得红了眼,让他出手。
路时修自然不可能真对燕游出手。
这人便抽出伸缩自如剑加大攻势。
两人要一直这样打,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路时修心一狠,主动往燕游的剑口而去,当然,有特意避开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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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觉得自己挺残忍的,就这么让燕游眼睁睁地看着手握的利剑插入他胸口。
见燕游握剑的手在颤抖,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地抱着自己时,路时修有那么一丝后悔和心疼。
他想,他确实如燕游所说,是个小人,一个爱情里的“小人”。
这人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时,委屈顿生,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任凭他如何哄都无法。
路时修只好将人抱住,柔声安抚。
看这人洁白如玉的面庞挂满了泪滴时,路时修心底的后悔又叠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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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游莫名生气,路时修究其原因未果,只见这人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让他以后不要待他好了。
路时修心底好笑,这么多年了,这人还知道自己待他好呢!
路时修追问缘由,燕游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也说不出理由,只是苦兮兮地重复那句“你别待我好了”。
路时修对燕游的好早就习惯成自然,是能说停就停,说戒就戒的吗?
眼前人刚哭完,两眼通红,眼角还挂着泪,越说越委屈。
以路时修对燕游多年的了解,这人明显心口不一。
燕游已经很久没在自己面前这么失态过了,转念之间,路时修突然有了个连他自己都震惊的想法。
路时修表面云淡风轻,让燕游凑近些,实则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想试探试探这人对自己的情感和容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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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游很听话,毫无防备地靠近路时修,被这人吻了个正着。
看着燕游目瞪口呆的模样,路时修心底好笑,却不愿松开。
燕游实在太好哄骗了,自己只是轻轻喊了声疼,这人要反抗的手愣生生顿在空中,给了他机会。
路时修眼睁睁看着这人臣服于自己身下时,心脏犹如被热血淋过一样,滚烫炽热。
“燕游。”他轻轻唤了声这人名字。
燕游身形一僵,面色涨红地望着他,双眸染着水光,眼尾泛红,这模样更是诱人。
路时修没忍住,细密的吻落在燕游眼尾处,温柔地舔舐,将那挂着的泪水吻了个干净,而后不顾胸口的疼痛,紧紧抱着这人,行为愈发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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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答案。”
“是我对你好的答案。”
“可能你会觉得我目的不纯,思想龌龊,行为越矩。”
“可我再也找不到能接近你的方式了。”
“燕游,我是一直心悦于你的。”
“你可知?”
作者有话说:
路:夫人真是身娇体弱易推。
燕:我、我那是让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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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怎么可能知?
看着燕游震惊的模样,路时修就知道这人思想单纯,从来不会往这方面想。
“燕游。”路时修薄唇贴在燕游耳边轻轻蹭了蹭,呢喃道:“别推开我。”
果然,这话一落,燕游很听话,听话到忍不住想欺负他。
路时修自知这机会得来不易,怎能轻易放了燕游?恨不得将这些年的相思之情全倾泻个够,显然时间是不够的。
两人正温存着,燕游明明被吻的迷迷糊糊,还不忘提醒他注意伤口。
路时修低笑了声,眼里尽是宠溺,真拿他无法。
这种时候还分心,看来得好好罚一下才行。
于是,路时修照着燕游白皙的肩处咬了口,直到惹恼了这人,被重重打了一拳才罢休。
凛冬时节,枯枝残叶落了一地,周围温度却在逐渐上升,从远处望来,两人身形缠绵交错,正耳鬓厮磨,羞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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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时,燕游乖顺极了,只低着头,脸色涨红,任自己搂着,也不反抗。
从路时修的角度望去,甚至能看见燕游隐藏在衣领之下的片片红痕,一想到那是自己的杰作,眉眼笑意更深了。
燕游认真地扶着路时修,生怕弄疼了他伤口,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等上了车,路时修瞧着燕游黏在自己胸口处的目光,突然觉得今日的苦肉计实在太值当。
若他早知道这样行得通,应该会提前实施,也不至于忍到现在才将心迹表露。
当燕游提出要帮自己涂伤口时,路时修想也不想,以这人技术不行直接拒绝了。
才到手的夫人没哄几下,又将人给气跑了。
路时修这才发现,他逗燕游早已是习惯使然,怕是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明明可以说些好听的话支开这人,偏偏直中要害吐槽,愣是伤害到了燕游的自尊心。
然而他没想到燕游今日脑袋会转这么快,刚回屋没多久便想通了自己支开他的缘由,又折回来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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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走路步伐深浅度路时修早就铭记于心,在他出现在门口时,便已发觉,却没出声。
云二对他伤势谨慎至极,想劝自家公子寻个大夫来。
路时修没同意,且不说这伤势还没到寻大夫的地步,若自己真寻了大夫被燕游知道后,这人定又想七想八,以为自己伤势过重。
“公子,你这是何苦。”云二哪里不知,燕公子怎么也不会是自家公子对手,路时修想在燕游手下受伤,也得问路时修本人同不同意。
云二是聪明人,路时修不用解释也知道这人懂自己什么意思:“云二,你向来聪慧,今日之事,他日回府也不必再提。”
云二拱手道:“属下知道了。”
“另外,这伤既是我自愿讨来,便与燕游无半分关系,万没有迁至他身上的道理。”路时修一心护着燕游,暗指两人回来时云二当时的失态。
云二自知理亏,道完歉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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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二离开,路时修将躲在门外的燕游喊了进来。
燕游现在一点不怕路时修,被发现了也不害怕,大大方方走进来明目张胆地望着路时修未着半缕衣衫的上身。
路时修见这人微妙地咽了咽口水,不禁好笑。
而后燕游故意板着脸,指了指路时修受伤的胸口说想看看。
路时修怎么可能同意,起身靠近这人故意说些孟浪之话。
这不,还没说几句,就把人吓跑了。
411
待路时修整理好衣衫,便打算出去寻人。
谁知刚出门口撞见打算来探视他的宁安远。
宁安远摇了摇折扇,径直给路时修丢了瓶上等创伤药,语调上扬,有几分幸灾乐祸:“听闻你上了趟山,回来还挂彩了?不错不错,有我当年几分风范。”
路时修斜睨了这人一眼:“宁兄抬举,我可比不上您当初风采。”
路时修初识宁安远时,就觉得这人傲慢自大,褚煦能受的住这人脾气也是相当隐忍。
褚煦是宁安远的护卫,两人未在一起时,褚煦见证了这人四处风流的黑历史。
直到宁安远突然改了性子,转身想跟褚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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