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修将我带到方时筠的墓碑前,主动牵着我的手。
虽说有点别扭,可我既已答应扮演他夫人,段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便也回握了。
“娘亲,修儿来看您了。”
路时修声音里罕见的温柔:“这是燕游,我夫人。”
这人说完,朝我看了眼,用目光示意我叫人。
路时修这人也真是,夫人就夫人,干嘛把我大名都说了,搞得我怪心虚的。
我视线落在墓碑上,喉结一滚,脆生生地喊了声:“娘亲好。”
说完后只觉得满脸涨红,耳尖也烧的慌。
对于我的配合,路时修似乎很满意。
这人松开手,搂上我腰间,轻轻一带便将我带进怀里,眸中带着盈盈笑意,声音犹如四月拂柳温柔至极,然而这人说的话却很不着调。
“娘亲,燕游是害羞了些,又有点笨,有时还犯懒,跟我闹脾气……”
路时修还打算跟他娘亲吐槽我,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光明正大地踩了他一脚,瞪着他,示意他闭嘴。
谁知,这人反而笑得更甚,手中的力度收紧,温声道:“不过孩儿喜欢的紧,娘亲若在世,想必也定会喜欢他的。”
路时修又说喜欢我了,这人说的可真顺溜。
虽说我知道路时修在演戏,可这话就从我耳边传来,听得真真切切。
我抬眸望向路时修难得温柔的侧颜,一时竟分不出真假来。只觉得路时修演得成功,太能以假乱真,我都快要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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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游?”耳边传来路时修的呼唤,将我拉回现实。
“怎么了?”我问。
“我既已在娘亲面前起誓,自此便会日日待你好,该你和娘亲允诺了。”路时修说时的模样太过认真,仿佛当真如此一样。
我茫然地看了眼墓碑,又看看路时修,这人目光太深邃,我实在看不明白。
我不怎么会演戏,只能平心而论,慢吞吞地说:“我、我日后……也会待路时修好的。”
虽说您儿子老爱欺负人,不过我尽量、尽量不跟他计较。
话落,路时修似乎不大满意我这说法,将我环在怀里,低头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柔声道:“夫人,该喊夫君了。”
我扭头看了眼墓碑,又抬眸望着路时修,发现这人是当真想让我喊。
又想占我便宜!
我想。
我刚要拒绝,结果路时修倒是先开口了。
这人语气软下来,竟有几分委屈:“你先前答应过我的,今日要做我夫人,这是要食言了么?”
“……”
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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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君。”
我含糊地喊了声,也不管路时修听没听见,喊完便低着头不敢再看路时修,任凭他怎么唤我,只将头紧紧埋在这人怀里。
突然耳尖一热,路时修的薄唇恰巧贴在我耳边说道:“燕游哥哥好乖。”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人刚刚是在故意为难我。
我气急,从路时修怀里挣脱开,转身就走。
路时修也没拦我。
等我回到马车时,大石往我身后瞧了眼,不明所以:“老大,路公子呢?怎么就您一人出来?”
“死里面了。”我没好气道。
谁知,大石竟当了真,满脸震惊地望着我:“什么!!!老……老大,您、您这么快就动手了?”
动个屁的手!
倒是路时修对我动手动脚了。
然而我不好意思说,实在太丢人了。
一想到刚刚和路时修身体那般亲近,我心窝处就一阵燥热,时不时还会悸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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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大概在我走后,还独自跟他母亲絮絮叨叨了什么,有一会儿才回来。
大石见路时修安然无恙,才明白过来刚刚他误会了什么,顿时松了口气。
下山路上,我没理路时修,独自坐在一旁,背对着这人。
我怕我多看一眼,万一心软怎么办?
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老爱逗我。
“还气呢?”路时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恢复了我熟悉的语调,哪里还有半分刚刚温柔的模样。
我没回话,路时修估计失去了耐心,沉声道:“燕游,坐过来。”
我扭头瞥了眼这人:“我不坐。”
看路时修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我其实心里是有气的,又有点失落。
虽一早就知道路时修在演戏,可这人表演的真是收放自如,哪里像我,还沉浸在刚刚温存的画面里。
我越想越气!
怎的路时修需要我时就对我温声细语,不需要时就呼来唤去的?
我又不是他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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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时修手向我伸来时,我早有防备,敏捷地躲开了,并朝他出招。
路时修大概没想到我反应会如此激烈,对我步步保留。
路时修越是这样让我,我越是想放开手脚,痛快地跟他打一架。
没太大的理由,就是现在看路时修时不时切换成伪君子的模样我就来气,偏偏我自己心还乱了。
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路时修的错。
马车空间太小,不利于拳脚施展,没过几招我便动了轻功,飞身而去。
大石和云二正好好的赶着马,谁知两道身影从他们头顶飞过。
再一看,自家公子居然打了起来。
“老大!”大石勒住马,朝我喊道:“您要反击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
说着,大石一把抱住了一旁根本没想要动手帮忙的云二:“老大您放心打吧,云二已经被我制服了。”
一旁的云二看傻子一样看了眼这人:“……”
大石还在那边叨叨叨,就差给我摇旗呐喊来助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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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吧你!”我实在忍不住喊道。
嗓音又没路时修好听,喊来喊去的还老让我分心!
我完全忘了,自己正在和路时修打架,怎么又想起这人优点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搞事情!!!嘿嘿嘿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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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的起劲,早不知如今身在何处,四周也没了大石和云二的影子,只有我和路时修对打时发出的声响。
哦,主要是我在打。
路时修只守不攻,让我愈发失控,这弄的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可明明是这人愚弄我在前。
我从短靴里抽出伸缩自如剑,打算真枪实弹跟路时修打一场,结果这人依旧纹丝不动,巧用轻功避我。
“出手!”我有些急了。
之前我爹总夸路时修武功学的扎实,而我的水平就如夏日池塘的水波,忽高忽低,总之在他眼里就是平平无奇。
我爹真不怕打击我自尊心,要不是看在娘亲面子上,我早跟他翻脸不认爹了。
利剑一出,段没有收回道理,我也想看看路时修这些年到底长进了多少。
距离我和路时修上一次的比试早成了黄历,记不清了,可能还是在学堂时期,长大后因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比试的机会。
路时修仿若没听到般,一招一式确实如我爹说的那样,稳当而敏捷。
可我又不是来欣赏路时修武功的,我只是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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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想好了,这人再从我手中过三招,我便停手,主要是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太松懈,没有怎么松筋骨,有些累了。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
在利刃出击时,路时修本该闪躲却突然向我袭来,我来不及收回手里的短剑,直直朝路时修的胸口处刺去。
剑锋很利,路时修的胸膛处瞬间出血,晕染了白净的衣衫,胸口的那团红格外刺眼。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时修,剑柄还握在我手中,一动不敢动,生怕弄疼路时修的伤口。
“你……你怎么不躲了?”话出口时,竟然有颤音,才发现自己真没用。
我虽生气,但毫无伤害路时修的心,如今我却将他刺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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