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京来干了什么能鞋都没穿好就跑了?」
「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不可能!贺京来知名牌坊精呢!」
周赐也走了,室内只剩倪旭和谢未雨。
谢未雨头盖着一次性毛巾,还没掉色的绿色发尾像是冰雪里戳出来的嫩草,“我喘口气,过会练歌。”
倪旭:“好,不着急。”
摄像头只有一个,角度固定,看不清谢未雨的表情。
不少观众猜测他心情郁闷的原因,内置讨论词条不断上升,和贺京来挂钩。
贺星楼找的工作人员,拖鞋还是一次性的。
周赐和他一块,还多给谢未雨拿了瓶赞助的电解质水。
路上遇见付泽宇,对方似乎也看到了消息,想来看看。
贺星楼把他关在门外,拖鞋还没递出去,就收到了贺京来的消息——
[他练歌只喝苏打水。]
苏打水。
海岛举办综艺,物资丰富,但也不是什么都免费的,还有学员抱怨过。
贺星楼不差钱,他觉得糟心的也不是什么苏打水,而是他想知道小叔和自家主唱发生了什么。
但碍于辈分开不了口。
“岑末雨不喝这个,”他把拖鞋塞给周赐,“我再去拿一瓶苏打……”
一瓶没开封的苏打水递了过来,付泽宇说:“我带了好几箱,拿着吧。”
贺星楼啧了一声,检查了开封情况,丢下一句谢谢,推门进去了。
付泽宇知道with不欢迎他,就站在门边看里面的人。
这一幕在观众眼里更像是浪子回头。
弹幕因为原谅和报复还有苦衷吵得乌烟瘴气,中心人物接过队长拧开的水,喝了两口,踩上新拖鞋,起身说:“开练吧。”
贺星楼满脑子问号,小叔喉结的伤口和短信都太暧昧,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你不休息休息?”
谢未雨扯掉头上的毛巾,微红的眼眶因笑而眯起,“这就是我的休息。”
他脑子里全是贺京来的拒绝。
为什么。
樊哥会推开我。
谢未雨已经不是从前一根筋的小鸟了,贺京来是什么秉性他也一清二楚。
对方这么多年,没有另找他人,谈不上辜负。
他只是不像从前,对谢未雨百依百顺了。
谢未雨受伤后的手臂不能大幅度活动,但他捡起了键盘设备,在贺星楼错愕的目光下试了音。
穿着宽松卫衣的青年低头,手腕串着袖扣的手链下滑,随着他的即兴晃动。
旋律动感十足,他闭上眼,让人不知道是先欣赏他还是欣赏他的音乐。
贺星楼有些意外,“末雨,之前不知道你会键盘啊?”
倪旭鼓掌:“很不错。”
周赐还在回味,他们都没注意到还没离开,站在他们练习室门边的男人脸色微沉,似乎在确认什么,对比什么。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谢未雨手指落下伴随着话筒传声,不能拉进缩小的镜头下,大部分观众依然难以摆脱对他这张脸的天然吸引,“开始吧——”
柏文信早早离开,也是不想打扰那两个人久别重逢的偷偷摸摸。
一档节目需要他平衡的事不要太多。
导师组就够多乐子,下午江敦出海回来,疑似和1924搞什么海上冲浪失败,脸臭得很。
柏文信核对晚上流程的时候,江敦没有和制作人组聚餐,在他办公室补觉,补着补着忽然坐起来,吓了柏文信一跳。
江敦:“这指法会弄错吗?”
柏文信差点抄送错邮件,“什么?你不能声小些么?”
江敦捧着手机瞪大了眼,一副见鬼的样子,他摘了耳机,仓皇地改成外放,疯狂催促柏文信过来。
“什么东西……”柏文信过去看,画面正是节目练习室的画面。
这年头直播综艺也不少,音综的直播难度更是地狱级别的,光邀请艺人被否决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能来都算勇士。
网友也知道风险很大,换位思考给多少都要考虑会不会晚节不保。
with正在练歌,练习室地上还有不少走线,这是很平常的练习场景。
站在主场位置的青年唱得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习室的收音不是很好,偶尔的颤音仿佛上了效果器,乍听无端拨人心弦。
视频里的青年咬字清楚,得天独厚的嗓音和技巧配合,今天加了键盘,观赏性更强。
这些都不算什么。
短短几句,他的感情就像开了结界,很容易把人拉进漩涡。
弹幕疯狂刷新,也有人用另一部手机拍摄画面发布到其他软件。
「这只是练习室版本?太顶了吧?」
「With压力给到贺星楼,从前的歌升key唱得这么声嘶力竭,如果不是歌词一样,我都怀疑全部重写了。」
「不会创作的乐队还算乐队吗?」
江敦在意的是with主唱的键盘技巧,还有闭上眼脑子里明显会冒出另一个人的熟悉感。
柏文信看的是对方像是哭过的脸,还有工作群反馈的消息。
他也看到谢未雨是怎么回来的。
#岑末雨赤脚#
#拖鞋主唱#
#岑末雨哭了#
#岑末雨贺京来#
词条还在滚动,不少猜测看得人脸红心跳。
江敦从小就是个表面酷哥内心小白,都混成了前辈还用凶悍皮囊威慑人。
看到这些逼近香艳的描述面红耳赤,咬着牙说:“贺京来……是禽兽吗?他不会真的……”
作为综艺的最大投资方,贺京来的地位说是财神爷也不为过。
None的公司朝寰娱乐都要捧着这尊大佛,感谢对方每年为乐队事业的未来慷慨撒钱。
观众对贺京来有另外的住处也没有异议,毕竟身份摆在那。
豪门到他这个地位能来录综艺都是奇迹,怎么可能每天只干节目这点事。
贺京来人也实在,分配的十平米小房间他晚上也是真的睡了。
谁看了不说一句牺牲很大,还有附赠一句None真是过命的交情。
画面里的乐队还在练习,外行或许看不出来,柏文信这种专业的音乐人当然看得出这支乐队的弊端。
论原创性,曲子中规中矩,难得灵光一现,又无法在歌词上增色。
之前能闯到小有名气,靠的也是即兴发挥。
之前三人乐队,发挥最好的是贝斯手,整体又难以消化鼓手的风格,听下来没有被特别选择的理由。
新加入的主唱不说外貌,音色就是天赋流氓,穿透力很强,抓耳也是一瞬间的事。
这样的嗓音搭配技巧和台风,就算长得普通已经有了成名的资格了。
这张脸长得还很好看,好看到当年none的粉丝五五开,分成爱屋及乌和极端厌恶。
“你还没感觉到吗?”柏文信叹了口气,他话题忽然一转,像是随口一问,“江敦,你印象里小谢和队长之前经常吵架吗?”
“啊?小谢和贺京来?”
江敦捧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怎么可能吵得起来。之前说过很多次了,贺京来这人鸡贼得狠,做商人太适合他了,无利不起早。”
“他就是希望小谢永远不要离开他。”
气氛忽然有些凝重。
柏文信又问:“我怎么印象里吵过的?”
江敦冷嘲一声,“那不是吵,是打架。”
“小谢动手刁钻,对别人不留情,对贺京来还能动嘴……那咬的,啧。”
……
晚上七点十分,表演赛正式开始。
柏文信知道贺京来会来的,就像之前复活赛。
他甚至比谁都更早确认谢未雨的回来。
那为什么会吵架呢?
最先亮相的是制作人组,今晚也是观众抽签决定选手上台的轮次。
MC不再长篇介绍导师,只有镜头划过。
1924的队长先发制人,拿起话筒问——
“樊队,昨天脖子一个牙印,今天鼻子也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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