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濯:“果然和您一起他的睡眠质量会好许多。”
作为贺京来的专职医生,米濯对老板的身体健康指数格外了解,但有些话还是不敢说。
他们都怕老板永失所爱。
除去给贺京来工作薪水很高,和从前比,现在的老板相处起来更令人放松。
高泉没少分享奖金上涨的好消息。
谢未雨:“我又不会释放一些诱导他睡觉的因素。”
他也觉得贺京来有些太纵欲了,“真的不是这方面的原因导致他现在虚弱吧?”
小鸟只在繁衍期交·配,很多时候谢未雨觉得自己如果真有繁衍期,这样下去没蛋下也要进入假性孵化状态了。
米濯:“高泉说他今天半夜淋了一场雨。”
谢未雨不清楚自己和贺京来在洗衣房主题折腾到几点,隐隐约约感受到对方落下一吻,还以为是平常的上班时间。
这会才想起今天周六。
贺氏集团也是双休制的,这段时间周末贺京来会和他出去约会。
谢未雨甚至不知道半夜下雨了,“高泉没告诉我。”
米濯:“本来也不应该我说的。”
他问谢未雨:“谢先生对自己的坟墓不感兴趣吗?”
直属贺京来的工作人员对岑末雨就是谢未雨的事实接受良好。
谢未雨上辈子是鸟的事实只有队友知道。
妖物并不在意坟冢。
人类很擅长赋予事物意义,寄托感情。
谢未雨知道贺京来的别院有专门对放自己从前物品的房间。
乐器放久了也会陈旧,音乐人也要学习新的技术。
罗兰战斧是柏文信对他的感情,贺京来存放的感情,谢未雨已经从身体感受到极致了。
“没有兴趣。”
贺京来的手也很烫,睡梦中也要回握。
“网上都说樊哥从不祭拜我。”
米濯看过谢未雨还是谢未雨的视频,也见过当年的他。
无论过去多少年,灵魂换了皮囊,谢未雨依然有挥之不去的非人冷淡。
所以贺京来没带他去扫过墓。
牛首山距离贺京来的别院车程半个小时,坟墓里不是骨灰,而是一片羽毛。
火化谢未雨的烧火工早就退休,拿了一大笔钱带着秘密进了棺材。
也就是这样,贺京来更加坚定谢未雨会回来。
与贺家人举办宗祠祭典纪念先祖,贺京来在对待谢未雨的身后事就显得很草率。
“他昨天把墓挖开了。”
米濯叹了口气,“还好你的墓是独栋,公墓的管理员也打点好了。”
……
米濯说了他知道的内容,不忘提醒谢未雨要留心贺京来后半夜的身体情况,说贺京来有发烧后昏迷的前科。
谢未雨脑子里还是贺京来大半夜不睡觉去挖坟的画面。
听说他在这之前还去了趟医院看望醒来的贺英朗。
离开墓园后又马不停蹄去分公司。
做老板比牛马还忙,谢未雨也是第一次见。
还不如做艺人,就算没有后台,想不干也就不干了。
贺京来这么劳心费神,只想名正言顺和谢未雨在一起。
包括从前的羽毛。
穿着闪送外套的贺京来里面是衬衫。
谢未雨在衬衫左领口找到了用胸针卡住的羽毛。
和他发色如出一辙的羽毛,第十三年也栩栩如生。
一般人或许会感动,但谢未雨只是看着睡着了的贺京来,又看向经过处理的伯劳羽毛,嘀咕了一句:“脑壳坏掉,留着这个做什么。”
“又不是朝着羽毛许愿,我就能马上回来了。”
谢未雨刚做人那会就不相信这些,喜欢毛花花玩意的贺京来相信。
他骨子里有点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或许来自他父母的感情熏陶。
谢未雨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爱人。
宿命又神秘,明明可以是无痕的幻梦,却留下了一片证明他存在过的羽毛。
这不是贺京来第一次打开墓碑。
为此工匠也吐槽过干脆做成推拉门的好了,没见过要求这么惊悚的。
现代的墓有什么好开来开去的,这么有钱买套楼专门放骨灰也可以啊。
谢未雨一开始也这么想,但等他听到贺京来梦里的呓语,想起公馆里贺京来的反应,又明白了。
他在反复确认谢未雨的存在。
怕他变成符号,所有人把谢未雨忘了。
柏文信结婚了,江敦也谈恋爱了,舅舅和舅妈北上和女儿一起住。
洗衣店转卖,那条街都重新规划。
没人记得阿婆做的海石花,叫板板的小狗长什么样子。
他重金把厨师蔡叔叔接到港市安排好一切,成为朝寰的股东,把None所有的版权收到自己手上,又投资柏文信办乐队综艺。
这些都是他的等待和等待中无孔不入的折磨。
一只鸟要懂得感情很难。
谢未雨当年是一只灵智未完全开的小鸟,鸟族通常要修炼到一千岁才能走上人道。
如果有别的机缘,或许能提前一些。
他遇见贺京来实在太早了,可是如果晚了,或许他不会选择来这个世界。
大部分人先知道爱是什么,再去体会爱。
谢未雨流程相反。
只比他大四岁的贺京来在他不知道的很多个日夜自我分析,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流浪小鸟。
没办法逃走,更割舍不下,只能带他走向一条新的路。
谢未雨老家的邻居仙八色鸫是一只很胆小的鸟。
但他的羽毛很漂亮,如果变成人,也会很漂亮。
伯劳曾经偷偷跟踪过邻居,发现仙八色鸫喜欢去人类的地盘。
吃几颗花生米就可以听一天的说书故事。
跟了一次的伯劳觉得无聊,全是悲欢离合,不如吃吃喝喝。
可是他比憧憬凡尘的仙八色鸫更早体会这些,才意识到感情的确是说书人讲的那样。
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等到发生了,就会希望永不停歇。
三生三世是另一个世界仙尊的故事,伯劳小谢和这个人类只有一生一世。
“樊哥,我的羽毛漂亮吗?”
谢未雨凑近去看贺京来的睡颜,他好像知道这张卷子的附加题要怎么作答了。
人类觉得买表是送终的意思,贺京来不介意。
那戒指是人类感情的牢笼,贺京来会很喜欢。
深夜,舒皓回和他醒来的植物人的未婚夫面面相觑。
贺英朗脑子还不太清醒,不懂醒来怎么有个脸do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喊他老公。
不是,现在科技脸那么不自然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好看?
舒皓回问医生:“为什么他的心跳这么快?难道心也撞坏了吗?”
声音不好听,但可以原谅。
再帅的帅哥植物人躺了半年都黯淡了。
更何况贺英朗还被剃了头发。
他痴痴地看着舒皓回,对方在医生面前称他老公,却不怎么看他。
手机响起,舒皓回平静的目光忽然波动。
“末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难听的声音夹起来都别有风味。
贺英朗的眼神呆滞,医生也纳闷:“开颅手术不是成功的吗?”
不会变成智障,那我们要怎么和京来先生交代啊?
谢未雨站在公寓阳台看游动的金鱼。
深夜的月光明亮,他问舒皓回:“有没有求婚戒指的定制方式?我……”
舒皓回:“京来先生不是准备下周求婚……不是。”
谢未雨有些意外,“下周?”
“下周不是宗祠祭典吗?他要和我求婚?”
舒皓回来不及撤回脱口而出,很是懊悔,叹气都像下一秒要上法场。
谢未雨不会追究,还会遮掩,笑着说:“我演技很好的。”
“在这之前,我想尽快拿到我想要的戒指。”
大牌定制就算有钞能力也没这么快到手,舒皓回想了想,推荐了谢未雨一个私人银饰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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