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来效仿之前谢未雨的绝情,咬了对方一口,谢未雨差点坐起来:“樊京来!你怎么咬人!”
贺京来人前不苟的形象早碎了,漆黑的刘海叠在浓黑英挺的眉宇上,天生锐利狭长的眼睛缓慢眨眼,像是定格现在的谢未雨。
他们以前拍过这样的杂志,谢未雨印象里还有随专辑赠送的海报,那时候做队长的贺京来不是这样的黑发。
谢未雨半坐着,低头看他,顾不上自己被咬的手腕,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
太小了。
贺星楼发的文字在贺京来脑内盘旋。
他闭上眼,床头灯投下的光结合背景金箔树皮纹壁纸,像是绿植的晕影,随着窗外传来的海浪声越发寂静。
贺京来没有松手,他能感受到谢未雨在摘他的手表,“在想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染过棕红的头发。”谢未雨似乎体会到了贺京来现在的心情,也不折腾了,撩开男人刘海。
碎裂的手表扔在床头,年龄和死去那年重合的谢未雨贴近这张阔别多年的脸,“那时候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背景。”
谢未雨笑了一声:“江敦臭着脸被摄影师赶上床说自己好多余。”
“文信说那么他和江敦坐在床下。”闭着眼的贺京来接道。
谢未雨:“我以为我忘了。”
贺京来:“我也以为我忘了。”
“那些很像我的人也能说出这些细节吗?”谢未雨不急了。
反正回来了,时间多的是,他贴着贺京来,柔软的床垫下陷,漆黑的床单因为重量露出亮面。
谢未雨像是盲盒冰淇淋,任由贺京来挑开一勺一勺,品品是苦还是甜。
贺京来微微睁开眼,“有些人可以。”
卧室也是开放的,移门没关好,还能看到外面开着灯的餐桌,椅子保持着主人被忽然抱走的定格。
向来孤单的套房似乎也活过来了。
“这都可以?”谢未雨嗅着贺京来的味道,香草根和桃皮混在一起还是很清新,不符合他如今旁人眼里的港圈大佬的气质。
“我到底和谁有深仇大恨,把我弄死也就算了,还要利用我接近你。”谢未雨嘟囔两声,还是不死心,摸索着久违的恋人躯体,“樊哥,你身材比以前还好,你别抵抗了,还是和我……”
谢未雨被掐了掐手心,他倒在贺京来胸膛,笑出了声,“不是确认完毕了吗?给我摸摸怎么了?”
“这位先生要是还是不敢确定,我可以叫几声……不过现在声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未雨躲开贺京来的目光,任由对方揉自己的头发。
“怎么是这样回来的?”贺京来知道岑末雨是怎么出事的。
高架天桥一跃而下,和谢未雨当年是一样的死法。
他不知道谢未雨回来有没有感受到同样的痛,但对方不自然的手和走路的不自然都是后遗症。
“这下真成了文信说的鬼故事了。”
贺京来当年就感觉到了谢未雨的衰弱。
喜欢的人不是人这种事是故事还有几分传奇,真落到自己头上,他只有失去的恐慌。
真正的分别没有提前预告,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活在那年的雨夜,“小谢付出了什么代价?”
“变不成鸟了,”谢未雨哼了一声,“这下樊哥不用提心吊胆了。”
以前无论是四个人还是一起的商演安排,贺京来都担心谢未雨被人发现。
谢未雨想了想,笑出了声,“江敦是纸老虎,樊哥是真的吓人。”
贺京来:“你又不会害怕。”
他转身,脸贴着谢未雨的肩窝,“还会走吗?”
谢未雨:“走不了了啊,如果樊哥不要我,我也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
“刚来那会岑飞翰说我要联姻,我真的怕了。”
贺京来:“你现在名义上的父亲应该更害怕你。”
“走投无路到卖儿子,实在是太坏了。”谢未雨没有父母,做鸟的时候父母还是鸟,更遥远了。
他对父母的印象来自贺京来的舅舅和舅妈。
乐队的队友家庭都不好,他们凑到一起,像是拼凑成了一个家。
“我要是真的出院就被押送结婚,更没机会见到你了。”谢未雨抱着贺京来,像是张开羽翼,庇护多年未停下脚步的人。
“不过结婚对象是你的侄子,也算放心。”
“樊哥变成了大户人家的继承人,这种场合肯定会出席的。”
谢未雨想到岑飞翰当时的跳脚笑出了声,“我说我可以答应结婚,但要你给我主持婚礼。”
贺京来:“然后呢?”
“当然被拒绝了,”谢未雨低头看贺京来的表情,忍住了亲吻的欲望,“我就说那我要上这个综艺。”
后来的事贺京来也知道了,谢未雨问:“岑飞翰说不是他卖儿子,是机会上门,千载难逢。”
“是你的侄子贺英朗看上了我。”
谢未雨挑起贺京来的下巴,与对方乌黑的眼眸对视,“假的,对吧?”
贺京来颔首,谢未雨又说:“目标还是你?”
“可是岑末雨没有接触过任何贺家人。”谢未雨不太懂贺家内部的关系,在网上能看到就是大家族的爱恨情仇,族谱一大页,私人飞机坠毁死了不少人,现在只是表面家大业大,人丁却算凋零的。
“小谢。”贺京来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两个字就让谢未雨动弹不得。
谢未雨:“在呢。”
“我现在叫岑末雨了,亲爱的樊哥。”
“真正的岑末雨或许去其他地方了。”
谢未雨嘀嘀咕咕,贺京来却顾不上这些,他又喊他的名字。
听一遍一遍地回答。
弥补这些年一遍一遍的杳无音信。
“和我在一起,你会很危险。”
他们躺在一起,凑得很近,男人的眼眸因为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眯起,哪怕在床上,都泄出几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凌厉。
谢未雨捏住他的唇,捏出了可笑的鸭子嘴形状,冷酷豪门形象荡然无存。
他凑近:“什么意思,樊哥等到我了,就不要我了?”
贺京来刚要说话,谢未雨又蹭了蹭他,企图感受什么,还要挑衅:“应该不是年纪大了不好了,为我好才说出这种话吧?”
他刚松开手,身体就被贺京来摁住了。
谢未雨毫不在意,笑得眉眼弯起,湖绿色的眼眸像是布了一层水汽,很快凝成了眼泪,很有当年笑着笑着哭了让队友手忙脚乱的演技。
贺京来:“还来这套。”
谢未雨:“我哭起来不好看吗?樊哥就爱看我哭不是么?”
他眼睛往下看,意有所指,“不想证明也没关系,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这次回来变不回小鸟,谢未雨骨子里还是那只凶悍的禽类,他也恨有人从中作梗,提前让他离开了贺京来。
“我的意思是……”
床头的立式闹钟指向晚上十点,覆盆岛完全属于贺京来,也因为这档综艺来了不少外人,他想起见到的熟悉面孔,“我担心再失去你。”
似乎是很多年没说过这样的话,贺京来说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沉默地下床,也察觉到了就算谢未雨回来,他们依然相爱,还是有无数的问题。
新的和旧的。
“可我在别人眼里已经和你有苟且了。”
谢未雨抓住起身的贺京来衣摆,“差点忘了,我还是你侄子的未婚夫。”
“做决定的是谁?虽然说他男女不忌,喜欢柔弱的,我现在也是他的口味。但我看他主页大部分关注的还是美女和辣妹,不对吧。”
“他要是醒了能把这口头的婚约彻底结束吗?”
贺京来转身,深深地看了眼还倒在床上的谢未雨,影子落下,谢未雨像是读出了他的想法,“我太有魅力了,他会和我先婚后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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