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雨问:“樊哥从来没告诉我你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
“舅舅总说你的妈妈对你的爸爸一见钟情,是你的爸爸很帅吗?”
贺京来摇头,“是我爸爸对妈妈一见钟情,又觉得自己的身份是麻烦,告诉妈妈,他们不合适,然后……”
他对亲密关系的理解来自父母,但谢未雨来得太早,走得也太早,还不是人类。
什么都没来得及构建,什么都了无痕迹,徒留贺京来在废墟里把自己建成牌坊。
十二年前的维港之夜,谢未雨靠在贺京来怀里听他讲舅舅和舅妈的故事。
十二年后同一地点,谢未雨抱着贺京来听他从前未能倾诉的迟到难过。
贺京来最初是棋子,为了查找罪魁祸首不得不长留贺家。
他发现什么都不对。
父母的死,为什么舅舅不遵循母亲的遗嘱把他送去港市,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抚养。
父母的遗物。
死亡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
只有谢未雨是意外。
他忽然出现,打破贺京来最初的未来构想,鸟笼困住的不是鸟,而是他。
很多个夜晚,贺京来毫无睡意,他想,其实是小谢保护了他。
这么多年出格的乐队生涯,那是付郁晴无法操控的轨迹。
“小谢,我还是很……”
他要说的无能被小鸟啄走,谢未雨知道贺京来要说什么。
他在纠结宗祠祭典,这是明晃晃的鸿门宴。
哪怕贺京来隔绝谢未雨与付郁晴的见面,一切风吹草动都令他草木皆兵。
失去过的人就是这样。
谢未雨还见过他老家失去过的仙人劈山填海,也因为动情万劫不复。
好像可以理解了。
喜欢一个人,哪里舍得他痛苦。
谢未雨:“我相信你。”
“好啦,不要哭,樊哥你以前不这样的。”
贺京来没有哭,他的哽咽都令谢未雨失笑,“小谢喜欢以前的我?”
谢未雨:“那你别做了。”
贺京来有些惊喜:“现在吗?”
谢未雨嗯哼一声,“限时安慰。”
第7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当年贺京来和谢未雨一起住在5521号房。
经纪人把谢未雨当成孩子, 不认为他会和贺京来发生什么。
大家都很信任贺京来。
哪怕看出了贺京来对谢未雨的感情超乎寻常,也相信他作为看着谢未雨长大的半监护人,不会和主唱先发生关系再告白。
江敦总爱说贺京来表里不一, 也来自于此。
他们在一个练习室, 外出活动住在一个套房,哪里看不出贺京来会和谢未雨做什么。
谢未雨死的那年还没有过二十岁生日, 贺京来过完二十四岁生日没有多久。
满打满算, 这两个人在眼皮底下的桩桩件件江敦无法准确定义。
他还问过柏文信这算什么。是电视剧演的先那什么后爱, 也不对啊, 贺京来早就看上我们小谢了。
英文名是tiger的鼓手性格和发型一样毛毛躁躁, 看贝斯手还在摆弄新墨镜, 急着要一个答案,“你说他俩算什么?”
柏文信不信江敦这点眼里见都没有。
“不就是队长是主唱的……”
后面两个字他也很难斟酌, 江敦掐住柏文信这时候的犹豫,啧啧啧好几声,“看吧, 你也不知道怎么说。”
“小谢是我们的王牌, 呵护主唱的身心健康是队长的职责。”
乐队经常有四个人拆成两两行动的时候, 大部分是贺京来要求的。
他觉得江敦总带谢未雨自由活动从事危险娱乐项目, 宁愿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谢未雨的偏心也明晃晃。
他不愿意和贺京来分开, 除非要玩极限运动。
他知道贺京来恐高, 坐飞机都不愿意坐窗边, 还晕电梯。
那天不知道是江敦针对第几次主唱练歌跑路提出的疑问了。
柏文信心想队长哪里管得着队员睡觉,和谁睡和怎么睡,其他乐队才不这样内部消化。
鉴于贺京来成立None的目的就不单纯, 柏文信叹了口气,“别管, 我们自己练自己的。”
“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
当年公司在港市还有分公司,也签了不少练习生。
酒店是贺京来选,经纪人定的。
因为是巡演前的练习,并没有像从前定下统一的四人套房。
谢未雨和贺京来住在5521,江敦和柏文信都单人一间,也住在同一层。
5521是什么房型,早就有粉丝披露过。
大床房。
但谢未雨是和贺京来一起长大的,睡什么样的床都没关系。
也有人觉得奇怪,都成了艺人,为什么无论去什么地方演出,这两个人都是睡在一起的。
后来还有粉丝入住酒店专门住与5521相同的房型。
楼上或是楼上,打卡照片都与从前谢未雨发在软件上如出一辙。
第十三年,谢未雨和贺京来重新躺在当年的床上,他推开男人又要凑近的脸颊,“我之前的身份全都注销了吗?”
谢未雨的死亡证明由贺京来一手包办,他的遗物也都由贺京来名正言顺地保管。
贺京来没有按照习俗烧毁,谢未雨也没能在那栋空旷的房子找到属于他从前的房间。
“注销了。”
贺京来看着谢未雨,彼此洗过澡的味道缠绕在一起,房间的陈设一如从前。
他完全忽略谢未雨如今湖绿色的眼眸,像是回到了那年巡演之前的夜晚。
如果外面下着雨,简直一模一样。
“小谢想要做什么?”
不让亲脸,贺京来就吻谢未雨的手。
他堆了十几年的精英形象早就坍塌,在这个时候才能彻底做回樊京来。
“想看看我之前发的照片,拍一张一样的。”
他也没有贺京来想得那么猖狂,比如启用之前的账号之类的。
理论上艺人属于公司,朝寰娱乐有权利回收谢未雨一切商用账号。
贺京来作为资本介入,让谢未雨一切的商业都属于自己,反而没那么多顾虑了。
贺京来的亲吻细密,宛如晚风,呼吸都令谢未雨难耐。
贺京来问:“不是用原账号发?”
“我还不想真正诈尸。”
谢未雨的浴袍都快被他蹭开了,他不想太纵容这位打开了某开关的饲养人。
一次就是一次,再撒娇都没有用。
以前怎么没发现樊哥这么黏糊,难怪舅舅说他喜欢毛花花的东西,他自己就这么毛花花。
“那是粉丝的回忆,既然我都这么回来了,不想破坏了。”
谢未雨不让亲,推拒的手指都被贺京来咬了个遍。
小鸟烦躁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嘴唇不麻吗?到底你是鸟还是我是鸟,比我还会叨。”
贺京来成了一块小鸟难以搬动的石头,赖着不挪,说话也裹着温软的笑意,“只要看着小谢,就会冒出想吃掉你的……”
“哪种吃?”
谢未雨以前思维单一,都听表面意思,现在被调戏多了,警觉地问。
他不忘扯了扯自己的浴衣,卷走被子,“不可以再继续了,都说了我还没有全好。”
他撇嘴,“现在还很奇怪。”
贺京来明知故问:“哪里奇怪?”
他的手伸进被子,掰开的动作被小鸟夹住。
谢未雨眼眶还很红。
当年他送贺京来的手表以表盘碎裂的形式挂在他细瘦的手腕,每一次摆动都像在修补贺京来破碎的心。
就是修得太满太粗暴,裂隙都溢出了谢未雨涂上去的黏稠修补液,随着厮磨牵动,极大程度满足了贺京来的爱欲。
“还问。”
谢未雨踹他一脚,越过贺京来拿自己的手机,“还想着拍一张和以前一个角度的照片,怎么快十二点了。”
他明明记得他们回来还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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