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站在办公桌前,见池非屿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锁,思前想后还是为傅渊袭解释一句,“是有人从中教唆,傅少爷才会做出这种事。”
池非屿冷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长个脑袋是为了好看吗?”
陈管家不说话了,池非屿这会儿正在怒头上,他再解释,也是火上添油。
池非屿捏了下鼻根,感觉有点头疼,最近麻烦事跟说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来,他本以为渝浅溪脑袋会清醒点,结果对方居然跟傅渊袭一起乱来,没有渝浅溪的默认,他可不相信傅渊袭有那个能力带走对方。
他开始怀疑,和渝浅溪联手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池非屿放下手中的文件,对陈管家吩咐,“田场的项目不用再让给他,既然喜欢抢,就让他自己想办法。”
陈管家稍稍迟疑,“好。”
敲门声突然传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池非屿还没开口,门外的人已经推开门,似乎敲门对他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
池塘洲踱步走进来,面上笑容依旧,他在办公桌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池非屿,“你倒是会给我找麻烦,居然找到你舅舅那,这么不想我对那个小朋友动手?”
池非屿眼底毫无波动,“今天就能回来,看来那些事对你也算不得麻烦。”
“别岔开话题。”池塘洲一手撑着桌面,俯身迫近池非屿,他眯起眼眸,眼中的恶意不加掩饰,“你很在意那个小朋友?我教过你吧,露出软肋可不是正确的选择。”
池非屿抬眸与池塘洲对视,眼底没有一丝波动,“那又如何,你不敢对他动手。跑到我这口舌之快,你那点见不得人的掌控欲得到满足了吗?”
池塘洲似是被池非屿戳中心事,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目光阴翳,池非屿三番两次挑衅,让他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和平。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涨教训。”池塘洲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令人不适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串珠,放到桌面上。
串珠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地咔哒声。
“上次害你弄断手串,这是赔礼。”池塘洲将串珠推到池非屿的跟前,紧盯着对方脸色,“也是小渊送的,和你之前那一串一模一样。”
池非屿的神色终于有了起伏,他望着桌上的串珠,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他敛下眼眸,没有接过串珠的意思。
“我这不是垃圾回收场。”
“可你不是很宝贝这点垃圾。”池塘洲拿起串珠在掌心把玩,没错过池非屿面色一闪而过的波动,他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是我说错了,在知道这是大家都有之前,你确实很宝贝它。”
池非屿的耐心告罄,他后仰靠在椅背上,和池塘洲拉开距离,“如果你来只是想说这些无聊的事,那你可以滚了。”
池塘洲面上不恼,反倒有些愉悦,他欣赏着池非屿生气的模样,似乎将此作为自己胜利的标志。
“别人稍微对你好点,你就眼巴巴的贴上去,从小到大,你这个坏毛病倒是一直没变过。”池塘洲收起串珠,俯视着池非屿,“你总以为自己就是特别的,但其实你什么都算不上。”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紧绷到空气都变得粘稠,似乎下一刻便会一触即发。
但池塘洲很快就移开视线,他轻笑一声,对着一旁的陈管家说道:“我喜欢的午饭,还有房间,你都准备好了吧。”
陈管家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他不敢去看池非屿的脸色,嗓音干涩,“准备好了。”
“谢谢。”池塘洲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果然不管过多少年,你总会记住我的喜好,我都有点后悔让你去照顾非屿了。”
陈管家头压得很低,“照顾历代嫡长子,是我们陈家的责任。”
池塘洲耸肩,对陈管家这句辩解不置可否,他冲池非屿摆摆手,体贴地说道:“我先走了,别总惦记着工作,也要好好休息。”
他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那位小朋友性格不错,不然也忍受不了你这狗脾气,他应该有不少玩得来的朋友吧。”
池非屿声音很冷,眸色幽深暗沉,“与你无关,你如果真这么闲,我不介意找点事给你做。”
池塘洲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那还是算了。”
他退出门外,反手将门关上。
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陈管家望着池非屿,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池非屿翻开一旁的文件,好长一段时间,房间内只有他翻开纸张的声音,压抑到令人窒息。
最终还是陈管家打破沉默,他边说,边注意着池非屿的脸色,“老爷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他说话一向这样,谢先生待您还是不一样的。”
池非屿嗤笑,眼底是说不出的嘲讽,“你这是在安慰我?”
陈管家哑然。
池非屿不疾不徐地将文件翻到下一页,语气平淡,“我的身份、地位,财力,以及种族,注定会让他待我不同,我为什么要为完全没必要的事费心。”
陈管家清楚池非屿说得是事实,但不知怎么,他觉得池非屿并没有因此高兴。
“……我知道了。”
池非屿又翻几页,速度越来越快,发现自己完全看不进去,他轻啧一声,将文件扔到一旁。
这时窗外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他无比熟悉。
池非屿起身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谢景辞和陈澄并排而走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谢景辞大概是在说开心的事,说得眉飞色舞,似乎发丝都透露着喜悦。
陈澄不知回了什么,惹得谢景辞轻锤了下对方的胳膊,但很快他又勾搭上陈澄的肩膀,两人笑作一团。
池非屿面无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但放在窗边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意……
池非屿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与其纠结这种无趣的事,不如回去继续工作,他可不想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
他拽着窗帘,想重新拉上,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池非屿还是向谢景辞投去目光。
然后他就看见谢景辞啪叽一下,平地摔了个屁墩,把旁边的陈澄都吓到了。
池非屿:“……”
他哑然失笑,感觉刚刚想东想西的自己挺蠢的。
谢景辞捂着发痛的屁股,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他刚想跟陈澄说自己没事,一抬头却瞥见另一人的身影。
他望着高处的窗户,发现池非屿站在窗边,他有些惊讶,举起胳膊冲对方挥手。
池非屿也挥了两下手回应。
陈澄觉得奇怪,扭头望去,只看见紧闭的窗帘,他问谢景辞:“你冲谁挥手呢?”
“老板。”池非屿回答,他冲陈澄伸出手,“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陈澄哭笑不得,拉住谢景辞的手腕,“叫你走路不看路。”
谢景辞瘪嘴,“我哪想到路中间有块石头。”
“你刚刚说得老板是指池总?”
谢景辞点头,回答道:“是他。”
陈澄知道谢景辞和池非屿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但具体是什么样,他也不是很清楚,想起之前的事,他有点担心,“你没在池总那多嘴吧。”
谢景辞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老板人还挺好的,不用那么怕他。”
第45章
陈澄白了谢景辞一眼,他发现谢景辞有时候真是迟钝得可以,他哪是在怕池非屿,“算了,可能傻人有傻福吧。”
“我听出来你在骂我了。”谢景辞忿忿不平,他走了两步,还是觉得屁股痛,拽着陈澄的胳膊诶呦一声,“我的屁股不会摔成四瓣了吧。”
陈澄毫无同情心地开口,“反正穿着裤子,摔成四瓣也没什么影响。”
“那可不行。”谢景辞一脸认真,“摔成四瓣,下楼不就跟鼓掌一样了,啪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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