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受的伤吧,亏你能忍这么久。”
盛枝郁抿唇别过脸:“多管闲事。”
祁返低声轻笑,解开了他的护甲,将最里层的衣服掀开。
盛枝郁伸手想压回去,祁返干脆握住他的手腕侧过脸亲了一下,小队长的耳尖瞬间就红了,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他终于老实,祁返这才垂眸看着他的腰腹。
腰比想象中还要细和薄,感觉两只手就能握住,因为长时间的锻炼,上面有着紧实漂亮的腹肌,人鱼线浅浅埋在裤子的边缘……偏偏就是这么白璧般漂亮的肌肤上,蔓延着一指长的泡泡。
这是在作战时被划伤的伤口,又感染了毒瘴,细菌滋生在血肉之上一寸寸侵蚀。
先前的旖旎光景瞬间被抛诸脑后,祁返的指尖落到旁侧的皮肤上,但只是轻轻一触,那片皮肤就红透了。
祁返蹙眉:“比我想象中的还严重。”
这样一触就痛的伤,盛枝郁不仅表面上丝毫不显,还在废城里跑了一天,解决了十多只巨型污染源。
祁返将消毒和包扎的用具一样样放在驾驶台上,盛枝郁看着整齐的一排歪了歪脑袋:“你是魔术师吗?随手就能变一排出来?”
祁返用纱布沾了点消毒药水落到盛枝郁的腹部,小队长就只能抿唇不说话了。
“怎么办,魔术师也不能让你不疼。”他轻轻地把表面那群细小的血泡擦拭干净,然后很轻地吹了吹伤口。
盛枝郁知道“吹吹”这种方法只不过是用来哄小孩儿的,可是在那阵轻飘飘的痒痒落到腹部的时候,隐忍了一天的尖锐刺痛好像真的消退了不少。
但是痒落在皮肤上,很快又变成了其他感觉。
盛枝郁转过头正想让祁返不要吹了,结果猝不及防地发现自己如今这个姿势。
……因为要处理腹部的伤口,所以他是半斜靠在座位上的,而祁返专注于处理他的伤口,所以俯着身子贴在他的腰际。
这个姿势……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视觉冲击,让盛枝郁相当不合时宜地想岔了。
反应过来自己脑子乱了,盛枝郁一把按住了祁返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跟前推开。
祁返才把血泡擦干净,正在思考要怎么处理有些溃烂的伤口边缘,毫无防备地被盛枝郁推开后直接撞到车门上。
他眸色微凛:“小队长,怕疼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任性的。”
自己的伤势不注意已经够了,难道连包扎都要马马虎虎吗?
“不用了……”盛枝郁转过脸看向窗外,半只手挡在自己的脸边,不和祁返对视。
盛枝郁从觉醒之后就被不少向导示好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多余的想法,同龄人还在蠢蠢欲动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盛懿清理污染区了。
也被人打趣地问过,他没欲望么?盛枝郁的回答是不屑一笑。
只有低等动物才会控制不住本能。
后来也误打误撞地看过某些东西,他只觉得脏和莫名其妙,可是刚刚看到祁返伏低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对应上了其中一帧。
好烦。
是因为受伤了,而这个向导又和他比较契合么?
祁返本来是想把小队长的手捆起来按在窗户上,但刚刚那句色厉内荏的拒绝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捉住了那点心虚的小尾巴。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凑近慢慢扣住了盛枝郁的手腕,低声道:“小队长看起来正经,原来也是个坏小孩儿?”
控住的手腕忽然挣扎起来,祁返看着跟前的小队长羞恼地想反驳什么,但在视线接上的时候,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后,那一双圆圆的薄耳朵忽低从他柔软的发间冒了出来,小小地弹动了一下。
祁返顿时笑意更深。
……失控了。
是因为被人摸了腰,还是因为被人吹了肚皮,或者是……联想到了什么画面?
盛枝郁却好像还没发现自己的精神体乱窜,故作凶狠地瞪着祁返:“你不是要给我上药么?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连字音都有些颤抖了。
祁返将他现在的表情一寸不漏地收进眼底,直到心满意足,才轻轻松开手,慢声哄他:“那小队长别推开我了,好不好?”
盛枝郁咬着下唇,伸手把他推开:“快点,我还要下车巡视,别耽误我时间。”
祁返应了声好,收回自己逗炸毛小猫的心思,重新低头帮他处理伤口。
溃烂的部分需要剃除,刀划过伤口时,盛枝郁的脑子里就只剩下疼了。
可他明明不是一个不能忍疼的人。
好在祁返对此很娴熟,伤口平整之后他便迅速换上消炎镇痛的药,敷上纱布。
因为伤在侧腹,后续的包扎只能用绷带环绕,祁返将一头贴在他的腰侧,低声:“按住。”
盛枝郁照做,然后就看到跟前的人将绷带慢慢绕开,沿过他的腰轻轻贴紧,随后附身靠落。
环抱的姿势让两个人的距离骤然贴近,盛枝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属于向导的味道。
随后,他就听到了祁返低沉的嗓音:“小队长,抬腰。”
第070章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提示, 可是从祁返嘴里说出来就有说不清的暧昧。
盛枝郁抓在方向盘上的指尖略微泛白,忍耐之后,他从驾驶座上挺直了腰。
祁返就着环抱的姿势, 一寸寸地将绷带绕上他的腰腹。
实际丈量起来,小队长的腰比预想中还要细。
是不是该多吃点了?
盛枝郁别过脸, 极力忽视着这人洒落在自己脖颈之间的气息, 却发现他久久没有离开。
他闭上眼, 嗓音沉闷:“你还要慢吞吞地绕多久?”
祁返这才回神,笑着帮他把绷带系好:“以后受伤了不要忍, 即便是高级哨兵会感染的。”
盛枝郁垂着两片羽毛似的眼睫毛没有说话。
“还有, ”祁返微微后退, 帮他把推在胸前的衣服一点点放下, “你如果不想把安全区定在这里,怎么不和队员商量?”
盛枝郁薄唇微抿,黑色的瞳略含审视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为什么不想?”
“因为你自从到这片区域之后, 精神力就不是很稳定。”
祁返的视线落到他身后的驾驶座窗外,看着那个写着“中心医院”四个字的大门。
让小队长心神不宁的地方, 是医院么?
盛枝郁正坐回驾驶座上, 余光才扫见车窗上猫耳朵的倒影。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这时候收回去显然已经迟了, 甚至还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盛枝郁只能无视冒出来的耳朵,放低嗓音:“你对我的精神力了解到这一步?”
祁返抬手捂着脸, 故作羞怯:“毕竟之前接过吻, 这一点点情绪还是能感知到的。”
盛枝郁:“呵。”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 这么细微的情绪波动也会被察觉。
祁返见他没有搭理, 捂着脸的手慢慢转成轻托下巴,细细地凝着他的脸:“这里让你很不开心吗?”
片刻的沉默后, 盛枝郁回头:“祁返,我懂你之前提到损耗率的意思了。”
祁返眼底浮动的笑意略散,继续帮小队长一件件扣好作战服,指尖触过伤口的位置:“今天,你在去救袁羯的途中发现了什么?”
“是六十九队之前死去的队友,还是队长?”
随着他的话音落定,盛枝郁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块沉闷的巨石落下,窒塞血液。
“……你都知道?”
“不算知道。”祁返笑了笑,“我在调查。”
盛枝郁讨厌他这样含糊的回答:“你凭什么身份调查?”
“我……”
话音未落,车窗被敲的轻响传来。
祁返还没从作战服纽扣上移开的指节因为这声意外稍稍用力,盛枝郁毫无防备地被按到痛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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